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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一切的疑问,都被封闭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没有人回答她,只有背后越来越重的疼痛感,告诉她什么叫绝望,但这种感觉,也在渐渐淡去,力量,希望,统统的一切,都在慢慢的,消失不见。
就在这时,她似乎听到头顶传来一声女子的叹息,但再听,却发现什么声音都没有……
唯有鬼棺周围,暗香浮动,越来越盛。
我躺在女人身边,看着她一点一点的虚弱下去,而我始终处于那半梦半醒之间,她没有看到我,我却看到了她……我看到我自己的血脉,与那个女人的下半身相连着……我突然有些疑惑,我到底谁?
第一卷 64章、花事(三)
倾城烟雨,满寺生香,檀音缭绕,絮絮不绝。
我站在大雄宝殿门口,和其他女人们站在一起,那些女人,或妖娆,或美艳,或撩人,或素雅……唯有我,显得清冷异常。
站在最前面的,是老夫人——我的奶奶。
她已经六十多岁的,有着一般老人所没有的威严,额头上是一道道凌厉的皱纹,眼微微上吊着——那是一双不带笑的眼——自我有记忆以来,我似乎从没看到她笑过。可是,这又是谁的记忆呢?
今日是小叔叔剃度出家的日子。
“生花,蓝生花,你过来。”突然,我听到前面有人叫我。我这才猛的惊醒了过来,啊,我记起来我的名字了,我叫蓝生花,是秦府的小姐,大小姐。
避开层层人群,我往前走去。
“生花。”走到最前面的时候,突然老夫人抓住了我的手臂,“你过来,秦筝要见你。”
秦筝,是小叔叔的名讳。
我又被往前推了一推。
秦府的排场,自然是大的。
琳琅山百年,以美玉闻名天下,但琳琅山秦府,却是一个养花世家。
其花美艳绝伦,专供皇家御用,先皇曾赐予秦府一块金匾,上书先皇亲笔:富贵生花。
自老太爷一代发家,再到父亲这一代,两代人无不为这四个字忙碌着,只可惜享了富贵,薄了福缘。
——老夫人只有两个孩子,一个是我父亲,一个是我叔叔。
母亲在生下我之后,暴毙而亡,而父亲,也因为母亲的离世而郁郁寡欢,最终积郁成疾,随母亲去了;叔叔也一直未娶妻,却有一夜糊涂留下的孩子——秦生玉。而生玉的母亲,却不知所终。
“真像啊。”秦筝那如玉的手,轻轻地摩挲着我的脸——他的手,是一般读书人的手,手上没有一丝老茧,却弄的我脸上生疼,“越是长大,越是像极了蓝……”
“筝儿!”老夫人一声怒喝,本来叔叔那痴迷的眼,顿时清明了起来,“你这样,像什么话?”
“母亲。”秦筝回头看她,他那三千青丝已被完全剃去,光滑的额头下,一双眼睛显得更是明亮,“我已做到这个地步了,难道,连两句话,也不让我和生花说吗?”
老夫人低头不语,手上的龙头拐杖掷地有声,挥了挥袖子,往后退了两步。
秦筝一把把我拉到他身边,轻声在我耳边说:“生花,快走,远离这个家。”
说完后,他一把把我推开,而我,则是一脸茫然地站在原地。
向一直在远处静立的大师示意之后,整个仪式才算是真正开始。
他闭上了眼,仿佛忘记俗世,九个香疤按上头顶的时候,他依旧不喊一句疼——从此,他遁入空门,一心向善,只愿我佛怜悯,洗去秦府诸多罪恶。
也希望她,能饶过生玉——他那唯一的女儿。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回到秦府,我跟在这队伍后面,我虽是名誉上秦府的小姐,但老夫人,从来都不喜欢我。就像这个府院名叫秦府,可我却姓蓝一样……
秦府府门打开,在经过前院花园的时候,老夫人突然停下脚步,指着花园一隅问道:“怎么这花竟然不艳了?”
管家回答:“许是这土种太久了,即使肥料多足,这花,依旧不如原来的明艳了。”说到这里,他竟然向老夫人跪下,低头对她说:“请老夫人责罚。”
老夫人仅是笑笑:“只是因为一朵花,我罚你做什么?”
虽是这样说,我却觉得脊背发凉——几天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管家——他已经在秦府二十多年了。
“生花小姐,老夫人说,让您去一趟前院。”丫鬟对我说。可说道这里,她却用一种极为疑惑的表情看着我。
“怎么?”我问道。
那丫鬟是我贴身的丫鬟,“从小”她就跟随在我身边了。
“不,没什么,只是觉得小姐……似乎有些变了……”只是她一说完,却是摇摇头,许是我看错了吧。而我则是回给她一个无言的笑——她没有看错。
我整了整妆容,走出了偏院。
经过前院花园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个人——一个男人,那男人并不算俊美,但远远看着,就仿佛一块璞玉一样,漆黑的眼睛,高挺的鼻子,还有挂在脸上的微笑,他淡淡地,看着我,仿佛在欣赏着一幅画一样。
我向他欠了欠身子,他向我回了个礼。
但他回礼的时候,却有人在后面狠狠地拉着他的手——是生玉——叔叔唯一的女儿。
“你怎么向她行礼?”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语气里,有说不尽的鄙夷,“你是我的夫婿,凭什么要对她行礼?”
“生玉,别闹,一来,我们并未成亲,二来,她向我行礼,我回礼,这又有什么不对吗?”他的语气极淡,但这话一说出,生玉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气的。
“你,你,你!你竟然帮着外人说话!好,蓝生花,我记住你了!”明明是他惹得,却把错怪在我身上。
“在下萧忆冉。”
“我叫蓝生花。”
“咦,你不是秦府的小姐吗?怎么却姓蓝。”话一出口,他立刻感到不妥,“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我笑笑:“我的母亲姓蓝,父亲为了纪念她,所以让我也姓蓝。不过你倒也没想错,我在秦府确实不受宠,不然,他们也不会任由我姓这个姓了。”
他低下头,那温润的脸上,满是愧疚的神色。
我突然觉得,这个人还真可爱:“你来秦府,是为了和生玉完婚的吗?”
“不。”他即刻反驳,“我乃一名药师,老夫人将我请来是为了让我给她治病,却没想到被生玉小姐缠上……”
“病?可是老夫人身体健康……”我顿生怀疑。
“确实如此。所以……”说道这里,他迟疑了许久,才对我说,“老夫人找我来并不是为了治病,而是为了让我将一味我绝不会给出的毒药交出来。”
“什么毒药?”我看着那个人漆黑的眼睛,问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斑斓花——毒中艳鬼。”他低声在我耳边说。
第一卷 第65章、花事(四)
“老夫人,生花小姐到了。”丫鬟向屋内一声通禀。
“哦,总算来了。”我在花园里耽误了一些时间,本以为老夫人会大发雷霆,却没想到她竟只是说了这样一句,倒是大大出乎了我的意外——在“我的”记忆里,似乎这个女人,总是这样雷厉风行,尤其是对“我”,从来是没有一丝犹豫的。
今日对“我”这般和颜悦色,倒是更让人脊背生寒……
我跪下,低头说:“生花迟来,请老夫人责罚。”
“这是哪的话?我们不是一家人吗?竟叫的我老夫人,为什么不像生玉一样,喊我奶奶?”她走到我面前,亲自扶起我,她虽然已过花甲,但手却有力,攥着我的手臂生疼。只是我却什么话都不敢说。
我想了一想,喊道:“奶奶。”
“乖……”她坐到主位上,又示意我在旁边的位子上坐下,“生花,是为什么让你迟来了?”
秦府遍布老夫人眼线,恐怕她早就知道,不过问一问而已,我假意不知,笑说道:“是因为在前院遇到了萧忆冉。”
“哦?你见到他了?”老夫人脸上果然露出了疑惑表情,倒仿佛真的不知道一样。
我点点头。
“生花觉得,他为人如何?”她问我这个问题的时候,竟有些慈祥。
我微微一想,只说出四个字:“温润如玉。”
“那赐予你做夫婿如何?”
当她说出这话的时候,我吓得几乎从椅子上跌下,我跪倒在地上:“生花不敢,生花怎敢和妹妹抢呢?”
“你若是要,他便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