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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像是溺水的人浮出水面,喘了一口气。
洪锦城看着墙上的世界时钟,道:“还有八个小时。今天是星期天,八个小时之后,东十二区将进入工作日。如果问题还不解决,到时候银行、政务、媒体、教育、医疗等深度涉入maandala的领域都将陷入混乱状态,民众的生命财产安全将难以得到保障,造成的损失和影响将无法估量。”
史峥嵘一口猛吸,手中烟的最后一截一下子全部燃完。他补充道:“这不是一个国家的事情,是所有国家都必须面对的问题。请求联络其他国家的网安部门,对本事件进行调查和支援。”
……
视频系统切断,众官员散去。史峥嵘通过视网膜扫描,进入了一个并不起眼的小房间。
“刚才的会议内容,你都看到了。”
“看到了。”
“针对这个病毒,你有什么对策?”
“没有对策。”
“你也解决不了这个病毒?”
“防御和杀毒不是我擅长的东西。”
“即便极有可能是他做的……你也没有任何思路?”
“思路滕桦已经说得很清楚。”
史峥嵘坐在沙发上,陷了进去。他摸出烟盒,发现里面已经只剩下最后一支。拿出来抽了,硬壳烟盒揉成一团投进了垃圾箱里。
“太慢了。”他缓慢地说,“我们等不起。”
窗外,稀稀拉拉地飞起了雨滴,夹杂着冰霰,啪啪地打在窗子上,有了年代的玻璃映出模糊的剪影。
“方迟呢?”
“已经安排她去追踪圣玫瑰福音。”
“也不是没有快的办法。”
“什么?”
“我想见一见眉间尺。”
“maandala已经想尽一切办法联系过眉间尺,没有任何回应。他要是想隐藏自己的ip,又有谁能查出来?”
“有一个很简单的办法可以试试,但是需要给我管理员权限。”
“什么办法?”
“说之前,我有一个条件,你必须满足。”
“说。”
“这件事情,从头到尾让我一个人来做。你们十九局和maandala都不能干预,尤其是方迟。就像我们之前约好的,不能让她知道。”
史峥嵘沉默地吸着烟,半晌才说:“可以。”
“maandala虽然不能定位到具体到每一个avatar的地理位置,但是能监测到自己的程序在何时何地运行,数据流量如何。”
“你的意思是……”
“在神经玫瑰审判的那两天,所有登陆过maandala的avatar都被植入了‘保护色’程序。但唯独有一个avatar没有被植入。”
“……眉间尺。”史峥嵘恍然明白过来。
“而‘保护色’程序被触发的时间,眉间尺也在线。我需要maandala的管理员权限,查看在当时那个时间点,哪个活动地理位置没有‘保护色程序’运行。那个位置,应该就是眉间尺的所在。”
史峥嵘紧皱着眉。这听起来的确是个可行的办法,也可能是,当下能够采取的最迅捷的办法。
但是,让他去做,放心吗?
但如果不让他去,又能让谁去?
必要的话,必须毁了眉间尺,这一点,他做得到吗?
“好。就照你说的办。你所需要的一切,我们都全力满足。但你一定记住,你只剩下不到八个小时。”
“我知道。”
史峥嵘高大而伟岸的身躯站了起来。走到门边时,他突然回头:
“你有没有想过这只是wither的一个骗局?目标只是杀掉三剑客中最后剩下的你。”
“想过。”
“想过为什么还要自己去?”
他笑了一笑,却没有说话。
窗外,雨大了起来,浓雾像爬山虎一样爬上了古老的窗棂。
第74章 你一生的故事
ade,我的蟋蟀们。ade,我的覆盆子们和木莲们。
当这句话从creeper嘴里冒出来时,谢微时突然想到了很多东西。
没有撸穿过自家学校的黑客不是好黑客。
谢微时作为黑客的起步阶段就是从撸穿自家学校开始。
文学院,经济学院,法学院,生命科学学院……他像所有的完美主义者一样收集着所有学院的网络和服务器权限,然而最后在信息科学技术学院那里碰了颗大钉子。
果然专业学计算机的院系还是不一样。
谢微时是个波澜不惊的人。表面上依然淡漠,内心里却是茶饭不思的耿耿于怀。
他假装是信科的学生去办公室找教授问问题,横竖大多数教授不记得自己的学生长什么样。他试图在教授的办公室破解内部wifi,失败。次日,黑到了一个名叫龙震的信科学生的奖学金信息,去找辅导员开具奖学金证明,趁机给辅导员换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含有攻击向量的鼠标,然而,hid攻击未果。他觉得奇怪,又把鼠标换回来带回寝室研究,结果,收获木马一枚。
多次发起攻击未果反而遭遇反杀,这个游戏变得愈发有意思起来了。他本来觉得信科学院面向其他非专业学生开设的课程太简单,所以从来没选过。他室友的女朋友选了文科计算机,上机编程怎么都编不好,他便被室友拉去帮忙,于是顺理成章地混进了信科的机房。他耐心等候,终于等到某一节课机房老师外出煲电话粥,直接去对某台核心机器下了手,大功告成。
这项成就达成之后,他本来打算金盆洗手,不再踏进信科学院一步。然而耐不住室友的软磨硬泡、恐吓威胁,最终同意最后再帮他女友去一趟。所谓是最后一票必然出事理论,他注意到那节课换了个胖乎乎的助教,看起来也就是个高年级的本科生。
那个助教瞄了他一整堂课,他觉得挺不自在,磨蹭着上传了作业,就提前走了。走到楼梯处,被胖子助教堵着了。
“小子诶,挺能耐的嘛。”
后来他知道,这个胖子助教名叫龙震,比他高两个年级。
那个事件以他帮龙震写了篇人工智能导论的万字论文了结。那篇论文让他在龙震手中吃了闷亏。龙震以取消那个女生的上机成绩要挟,逼得他把那个论文前前后后改了五遍,他自己写论文都没那么认真过。
后来据说龙震那篇论文得了90分。
室友女友的文科计算机得了90分。
龙震没有再联系过他。这事情就算彻底过去了。
到了下学期,他几乎彻底忘了龙震这个人。
室友搬出去和女朋友同居了,只剩下了他一个,他愈发的独来独往。
他选修了一门很冷门的中文系公共课:《语言学概论》。
那个寒假他看完了华裔科幻作家特德·姜以语言学为题材的小说《你一生的故事》,莫名地对里面提到的外星人“七肢桶”的文字和感知世界的方式产生了兴趣。
他在亲友和师长眼里,是一个理智而冷淡的医学生形象,但在内心,他有很多天真而无稽的幻想。
比如看完《你一生的故事》之后,他也试图让自己改变感知世界的方式。如书中所言,人类感知世界是线性的,有顺序和因果的。体现在语言文字上,人们说话一个词一个词地说,一个字一个字地写。但对于“七肢桶”来说,他们感知世界是一个整体,过去、现在、未来于他们也是一个整体。这种对于整个世界、整个时间的洞悉让他深深着迷,于是尝试着训练自己。
他练习写字,一整句话,他打碎笔画顺序,首先大开大合地画出横撇竖捺,然后点缀细部,完成书写。他查看时间,除去脑中的思考过程,书写本身能够节约四分之一到三分之一的时间。
一开始非常痛苦。渐渐熟练之后,他便把字正着写改为倒着写。写字于他而言,就像画画一样,小时候老师教的笔画顺序在他这里土崩瓦解。
《语言学概论》的第二节课上,他依然坐在教室后排不会径直落入讲课老师视野中的方位,静默地听,绘画一样地记。忽然,他的笔记本被从身后伸过来的一只手抽走。他回头,看见那个久违了的胖子翻着他的笔记,哼哼着说:
“小子诶,挺能耐的嘛。”
胖子露出有些惊艳的表情:“怎么练出来的这本事?”
他没理胖子。没想到课间休息期间,胖子干脆收拾了教材和包,坐他旁边来了。
“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一个桌儿。这么冷门的课都能碰上,哥们儿,咱们很有缘哪。”
胖子笑嘻嘻的,一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