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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予声音像把干脆利落的刀,眉眼之间分毫不让,“我是联盟的工作人员,Fire也是联盟的职业选手,这都没错,但同时,我们也是人。对同事也好,对路人也好,不要一点基本的尊重都不给吧?电竞不是娱乐圈,我们自己宣布是一回事,但不代表给了你添油加醋后博眼球的资格。你也不是狗仔,写好选手的赛程和比赛表现是正经事,而不是拿你们联盟最有人气的选手和自己的主持人去炒作丢人现眼!”
她实在是生气,说着说着也不在意话是不是重了——这种人没有心,也不懂什么是人心,所以不懂尊重珍惜人心。
说什么都实在不过分。
果然,下一秒,女运营眼睛里迸射出怒火,掐着嗓子原形毕露,“我丢人现眼?我博眼球?你可真有意思容予,公开的不是你俩吗?要掖着藏着别发微博那么高调啊!他不是你男朋友吗?你俩没采访时候眉来眼去吗?说两句事实还不行?矫情什么呢在!”
她极力保持的职业素养,完全抛却个人情感专注于比赛的采访,在别人嘴里只是不堪的眉来眼去。
容予又一次怒极反笑,这回笑容却已经遮不住怒意,微微倾身看她,漂亮的下巴扬起,一字一顿冷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部门总监出差在外,昨晚上你们几个在总群里跳得欢实,都没敢在部门群里吭一声儿吧?”
她边说着,从包里精准拿出手机,“啪”地解锁,直接怼到她脸上,“看清楚了,今天早上,在你们总监上飞机以前,已经亲自跟我说了这件事情他不知情,高层领导也觉得这种性质的官博内容影响非常不好,并且回来以后会立刻解决,给我和Fire一个说法。”
女运营眼睛慢慢睁大,看清楚她所言非虚以后,忽然咬着牙跳了起来,一把握住容予的手要抢下她的手机,尖细的指甲抓在她莹白手腕上,顿时是一道印子,几乎要就渗出血丝来。
女人提高了音量,气急败坏地口不择言,“你有什么可得意的?!真正得意的话这次怎么Fire不给你撑腰了?从昨晚上到现在,他有为你说过一句话一个字?不是恩爱吗?不是如胶似漆吗?你以为你能做多久Fire女朋友,他们职业选手哪个不是换女友跟换衣服似的?到时候一分手,看粉丝撕不撕了你!今天你在这儿得罪我可神气死了,他怎么这会儿不来帮你了啊?可笑你跟个泼妇一样来撒野,别他妈是被Fire甩了拿我出气吧!??”
容予没见过这样不要脸的人,气得眼睛都要红了,奈何她力气很大,抓住她的手机不肯松开,容予也倔强不肯放手,咬着牙提高声音,再也没法维持冷静,“谁他妈给你灌输的狗屁三观?他是我男朋友就得时时刻刻围着我转,为我的事儿操碎了心?我都不肯让他这么累,你算什么东西敢给我男朋友添堵?职业选手的训练有多辛苦你心里没点数?他兢兢业业打比赛想拿冠军,你拿他恋情炒作,他粉丝怎么想他,又怎么想我?我告诉你,左炎很忙,他没有空来收拾每一个因为我出现的烂摊子,他应该把时间都放在训练室和比赛场上!世上没有那么多理所当然,你几岁了,成天做什么狗屁美梦?别说这种小事,今天我容予就算被你这种人气到想不开要去卧轨,他也得在比赛台上把比赛打完,不可能跟拍电影似的从天而降救我这条狗命!”
女运营咬牙切齿地手上发力,登时扯得容予脚下纤细高跟鞋摇晃一瞬,她不肯松手,眼看就要倒下去。
有人从她身后绕过,带着熟悉又安心的温暖,扶住她光洁冰冷的右肩,与此同时,她眼前手机上出现一只干净修长的手,从中间一抽,抽出了她的手机。
容予心头蓦地狠狠一震,睁大了眼睛脑海中一片空白,连刚才自己说了什么话都只来得及匆忙在脑子里不甚清晰地过了一遍——她知道他一定听见了。
容予不敢转头看他,垂着眼睛将右手握住了被抓伤的左腕,偷偷地遮挡了伤口,刚才火力全开的人,气焰像是一秒钟全消了下去,瞬间噤声,抿紧了红唇。
左炎握着她手机,朝女运营晃了晃,神色漠然且危险,声音沉沉,却足够让这屋里每一个人都听见:“一,我没有表态,是我女朋友不让我插手,她想告诉我她很棒,她能解决好一切,虽然我早就知道这一点,但我爱她,我尊重她的选择。二,你们经理马上就要回来了,我会和容予一起,跟他交涉这个问题,如果最后的结果不是你道歉、解释,然后走人,我立刻跟联盟第二次提出上诉,甚至不介意以公开声明的方式,来宣告所有粉丝整件事情的始末。三,”
他顿了一下,眼神轻蔑无比,皱着眉嫌恶地打量了女运营一眼,残忍地勾起弧度精致的薄唇,字句清晰,言简意赅,“这屋里的泼妇,只有一个,是你。”
说完最后一个字,他手臂用力,揽着容予直接转身出了宣传部,厚重的大门“砰”一声关上,关得屋里众人久久回不过神。
女运营头发散乱,失魂落魄站在原地,活像个筋疲力尽的疯子,大家桌上的咖啡几乎全凉了,身后有人回过神来,倒吸了一口气,忍不住小声嘟囔道,“生活……还是可以像拍电影一样的啊……”
下一个感慨的声音几秒后响起,带着几分羡慕,“Fire这是……有多爱容予啊……”
出了宣传部,他拥着她走到公司走廊的拐角,容予磕磕绊绊跟着他的脚步,他今天走得有些快,甚至让她很难跟上。
容予感知得到他生气了,却不知道要怎么开口,说什么。
好像什么都不对。
为什么这么糟糕呢?
明明两个人刚刚才在一起,她很爱他,她也感觉得出来他很爱她。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这么糟糕呢?
好像除了身边的朋友以外,粉丝、和一部分同事,都不祝福他们。
谩骂、诅咒接踵而至,甚至有人每一天都在问——今天左炎容予分手了吗。
她失去力气,忽然缓缓蹲下去,又做出自我保护的姿势,把脸埋在膝盖上,觉得这一切都像场醒不过来的梦,沉沉闭上眼。
几秒以后,耳边听到脚步声,他蹲在她面前,缓缓抓住她的手,拉开她有些抗拒的手臂。
力气不大,却不容置疑。
容予被他牵着缓缓摊开掌心,手心却忽然触到带着温度的金属。
是有他手心余温的,她的手机。
她手指颤了颤,下一秒,她感受到他轻柔地用指尖探了一下她手腕上的伤口。
容予挣了一下,不自觉抬起头,想要把手收回来,并不愿意给他看这样惨烈的战果。
四目相对的一瞬间,他目光无比坚定,带着隐忍的受伤,瞬也不瞬地看她。
她心里酸疼得前所未有,这样赤诚骄傲的一个人,一直对她这么好的人,听到她说今天她就是卧轨自杀这种混账话,怎么会不觉得受伤?
她心里暗骂自己傻逼,忍不住想要抽自己一巴掌,在他目光里赶忙扯了个不像样子的笑容,像怕失去什么似的慌张反握住他的手,语速快极了,“我说那些话是被气得口不择言了,你不要放在心上,我知道你一直对我很好,是我做得不好,你……”
他却忽然打断她,声音不高,却在此刻对她而言再清晰不过,“不是狗命。”
容予忽然就怔在原地,笑容凝在唇边,再说不出一个字来。
他握着她的手,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有虔诚和疼惜,晶莹得如同千金不换的宝石,放轻了声音,“你的命,是我最看重的。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了很不开心的事,告诉我……”
她眼泪毫无征兆地砸下来,他笑了一下,有些无奈地看她,“你八成不会告诉我的,那我就更用心一些,争取不让你有这种想要卧轨的时候。就算有,我也要时时刻刻知道你在做什么,这样,就算在比赛台上,我也会摘掉耳机、冲下来、抱住你。”
他说得认真极了,像是已经在心里模拟好了这个场景。
容予看着他,漂亮的眼尾微微垂落一个弧度,眼泪成串地落,把裙摆染成一片更深的颜色,她忽然缓缓摇头,哽咽着寻找自己的声音,“不可以……”
他看着她,听她说,“你是最好的、最努力的、最有天赋的联盟选手,你的梦想价值千金,你不可以为了我做这样的事。”
她下颔挂着泪珠,却仍在摇头,她说,“我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的,左炎。”
他目光深邃似海,将她的手贴到自己的左胸处,容予隐隐能感知到掌心下他温热有力的心跳,他开口,声音的震感也一并传递给她,“我想要感知你的喜怒哀乐,你不需要有任何的小心翼翼,你快乐,你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