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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是姐姐做的,是我做的!”监狱里的“白泱”焦急地叫道,“实验室里的丧尸是我放出去的,不管姐姐的事……”
“住口!”安昔和白池几乎同时出声阻止。
“白河,这是白泱的身体,你没有权利替他做选择。”白池低垂着头,语气低沉,“我做的错事,也该由我一力承担,轮不到你来替我顶罪!如果白泱入狱了,那我做的这一切不就没有意义了?”
白河默然听她说完,神情黯然,“但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
“不,是因我而起。”安昔无奈地叹了口气,倚在了旁边的办公桌边。
只是一开始,谁都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演变成现在的样子。她低估了白池的心结,也高估了自己处理突发状况的能力,这一切原本都不该发生,只因为她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手一暖,弗洛卡牵住了她的手。
沙切尔看着他们,又露出了复杂的神情。
安昔苦涩一笑,回握紧他的手,“等邱营长来,判决该由谁负责吧。”
“我……真的不能再承受失去白泱了!”
重压之下,已经认罪白池忽然大哭起来,几近崩溃的大哭,语无伦次,“他们是我唯一的亲人,我,我是姐姐,保护他们是我的责任,但我,我却……”
在她断断续续的叙述中,还原出一段悲伤的回忆。
末世来临的那一天,整个世界都疯了。
流星下坠,校舍起了火,整个夜晚亮得如同白天一般。她尖叫,被不知名的爱慕者拉着四处奔逃,眼睁睁地看着同伴们变成怪物,吃,或被吃。吐过一两次后她连看都不敢看,体力下降得太快,如果不是恰好挤上了一辆校车,她可能也会死在那个晚上。
脱离险境之后,她想起了在城市另一个角落读书的弟弟们,硬着头皮找人前往营救,用尽一切手段联络他们。
“白池,以后你就是他们的姐姐了,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他们。”那年躺在病床上的母亲抱着襁褓里的白泱和白河,如是嘱咐她,“妈妈可以信任你的,对么?”
母亲早逝,长姐如母,弟弟们可以说是由她照顾长大。
“白泱,白河,往这里跑!”
丧尸围住了整座高中,幸存的学生与老师都在全力反抗,她终于找到了弟弟们,拼尽全力向他们呼喊。
就算是末世,只要能他们在一起,那就什么都不怕。
“姐——”
长相一模一样的孪生兄弟趁乱杀出了重围,由擅长运动身手更好的白泱断后,头脑冷静观察敏锐的白河领路。兄弟俩唯一的外貌区别在于白泱有刘海,而白河戴着眼镜。
她满心雀跃,为能自己生存下来的弟弟们感到自豪。
然而,短短数百米的距离,却成为了人间炼狱。
丧尸咆哮着冲上来,拖住跟在他们身后的女生,女生死死地抓住白泱的手臂,她善良的弟弟露出于心不忍的目光,返身重新和丧尸们打斗在一起。
白泱折回去了,白河也折回去了,校门口倒下的树遮住了她的视线。她的爱慕者同伴们早已加入战斗,只剩下她守着那辆车,被叮嘱要寸步不离。
“姐!!”
树丛中间跳出一个狼狈的人影,没戴眼镜,白池猛地拥抱住他,“白河呢?”
白泱费劲地摇了摇头,满脸血污,已经摇摇欲坠。
她将白泱扶进车厢,抄起一把斧子,用尽毕生的勇气冲向了校门口。横劈,竖劈,斩开那些遮挡视线的树叶,她已经气喘吁吁。唯有情感驱使着她,她竭尽全力打倒近在眼前的丧尸,放声大喊,“白河,你在哪里?”
视线里都是人,逃回来的同伴一把抓起她往回走,“快跑,丧尸太多了,完全打不过!”
“不,放开我,我要找白河!”奈何她的力气实在太小,硬是被同伴架回了车上。
“姐……”白泱挣扎着要坐起来。
但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车厢后面突然传来一声高喊,“姐!救我!”
她扒开车门和杂物,看见满身狼藉的白河拼尽全力冲向了他们,而他的身后跟着成群结队的丧尸,浩浩荡荡犹如军队一般。
那场面太过骇人,以至于她的喉咙口像是被什么堵上了,发不出任何声音。
“白池,把门关上,我们要走了!”
同伴已经发动了引擎,这是他们最后逃离的机会。
“姐……”
身后的白泱发出微弱的呼唤。
如果等了白河,他们就谁也逃不走了。她,同伴们,还有白泱,统统都要死在这里。
泪光在她的眼前闪烁,心仿佛被千刀万剐,痛到连呼吸都颤抖,像是有人生生地挖出了她的心脏一劈为二,像是有人将针刺入她指尖,十指连心。
“白池,以后你就是他们的姐姐了,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他们。”
她猛地关上了门。
“姐——!!”
第53章 再见(aiyousheng。)
“我已经尽力了。”
白池捂住脸,遮挡住那无法掩藏的羞愧,“我放出丧尸前已经给它喂了不少肉,我以为它不会再对人有攻击性……我只是想吓唬一下你们,趁着se视察把这个实验室关掉。”
“这只能更进一步说明你的自私。”在门外静听许久的邱其风终于现身,抱臂冷观。
白池默然不语,像是被人抽走了灵魂。
“邱营长!”白河在狱中大喊,毫不犹豫地双手交叠跪了下来,“姐姐已经知道错了,而且这件事也确实有我的一半责任,请求您重新考虑对姐姐的责罚。”
安昔握紧双手,来到牢房的外侧,想要伸手去扶他,但他执拗地不肯起身。
“没用的。”邱其风此刻显出非比寻常的漠然,“白池,你必须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从今天起,你被判终生监。禁,但营地不会白白养你,你还要参与劳改。”
也就是和安昔相似的刑罚,然而她的刑期并没有尽头。
“我认罪。”白池低垂着头。
邱其风命令弗洛卡和沙切尔将白池收监,在此期间她没有丝毫抵抗,保持着跪伏姿态的白河也没有任何动静,整个房间弥漫着一种难言的悲伤。
“白河。”安昔担心地看着他,再一次被迫回忆自己的死状,他似乎突然苍老了不少。
“我第一次现身的时候,姐姐吓坏了。但她大学就是心理学专业,所以她很清楚我是什么样的存在。我诞生于白泱的愧疚,却又不仅于此。”白河维持着那个姿势,“她一开始很高兴,将我当作复生的白河弥补,但很快,她的神情中便出现了另一种愧疚,对白泱的愧疚。”
“她劝我放手,她希望我就此沉睡。”泪水簌簌地落在地上,他低着头不让安昔看见自己狼狈的表情,“她希望我将人生还给白泱,我本就不存在于这个世界。”
安昔隔着栏杆看着他的背影,心忽然就疼了起来。
“我只是做不到……我也想活着,博士,我也想活下去!”白河的声音近乎哭喊,但微弱得多,“直到如今,我才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我和白泱,自始至终都只能留下一个人,我的坚持只会给姐姐和白泱带来不幸和困扰。”
“白河,你不能这么说。”安昔伸出手去触碰他,然而触手一片湿润,全是他的泪水,“你是我遇到过的最好的助手。”
“谢谢你,博士。你给了我一场很美的梦,让我第一次有了自己重生的感觉。”
他扬起头,朝着安昔温柔一笑。
逐渐脱离青涩的脸庞,带着少年的帅气与青年的刚毅,在那一瞬间,模糊了生与死的边界。
他靠近安昔,让她能更清楚地看见自己的决心。安昔抚上他的脸,努力想擦去那上面的泪水,但不知不觉自己却已经泪流满面。
“永别了,博士。”
手臂一沉,安昔隔着栏杆抱住失去意识的身体,放声大哭,好像那样就能驱散心中的悲伤与无力。要怪似乎只能怪这突然降临的残酷末世,它夺走了太多希望,留下了太多的绝望和悲伤。
“你既然读艾米莉的诗集,那应该听过她更为著名的一首短诗吧:‘thesun/theshade/ss/sshasmade——’”
“当然。”他的眼睛在一瞬间被点亮,轻声吟诵,“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我不曾见过太阳;然而阳光已使我的荒凉,成为更新的荒凉。”
“唔……”
她的哭声惊醒了怀里的人,而那双清澈明朗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