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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呼百应,队伍后面的人都开始出声议论。
“大家都在排队呢,想干什么呀这是?”
“要排队去后面排啊。”
尧曳在大家的注视下,弱弱地点点头,赶紧撤了回来。
尧曳把帐篷拆下来,然后从帐篷包里翻出说明书,研究了半天,经过几次尝试,才将帐篷叠好收好。她费力地将所有东西都摞上三轮车,往草坪下推车时,帐篷包一歪又掉了下来。
尧曳把三轮车推到地面,把帐篷包拖下草坪又一次摞好,然后一手推车,一手扶着极不稳固的行李,艰难地朝前挪动。
此时队伍已经排到了停车场一头,并且朝里拐了个弯。
尧曳慢慢朝队尾走过去,将车停好,松了口气。
尧曳靠着车座站着,没一会身后又排了许多人。
熙熙攘攘中,有人议论:“哎,平时来百里泉玩,那些农家院都住不满的,非节假日还打折扣,现在电一停,都成热饽饽了。”
有人忧虑:“这么多人排队,也不知道明天景区能让进多少人。”
有人回答:“估计多不了,我昨天碰到两个从景区里出来的人,说里面吃得卖的极贵。贵也就罢了,里面的泉水还是限量的,每人每天只限打一桶,凭票领取。”
“那不跟过去的粮票似的了?”
“可不是么……”
尧曳听得头疼。
车上行李堆得太乱,一坐人准会掉下来,尧曳站累了,就靠着车轮蹲了下来。
她抱着膝盖,从地上拾起了一根小树枝,然后又捡了两块石头把树枝固定立好,树枝在地上投下短短的影子。
都说可以通过影子判断时间,尧曳观察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判断。
后来挨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她再看去,发现树枝的影子变细长了一些,大概已经是下午到傍晚十分了吧。
还得在这里等一整夜。
尧曳把头压在膝盖上,抠了抠指甲里的灰尘,感觉十分凄凉。
这时有一个半大的小女孩抱着个泡沫箱出现在视野里,她正从队伍前面一个个往后询问,快走至面前时,尧曳听到她问的是:“要玉米么?刚出锅的,热乎乎的玉米。”
尧曳赶紧冲她招招手:“来,我要根玉米。”
小女孩快步朝她走过来,把箱盖掀开:“都是自己地里的玉米,又香又甜。”
尧曳蹲在她面前,指着一根:“我要这个。”
小女孩看着她:“哦。”
尧曳也看着她,大眼瞪小眼中,尧曳反应过来:“奥,要我自己拿?”
小女孩说:“对。”
也不给个袋子。尧曳伸手抓出那根玉米,在手里掂了掂,然后咬了一口,确实十分甜糯。
小女孩跟她说:“二十。”
尧曳点点头,探头朝箱子里看:“你还卖别的么?”
“还有蒸好的红薯,就剩几个了。”
尧曳抓着玉米,又伸手翻出一个红薯。
小女孩把箱盖扣上,对她说:“四十。”
尧曳把玉米咬在嘴里,一手握着红薯,一手翻钱包。她钱包刚掏出来,余光看到地上立起的树枝被一脚踩住,同时,一只大手伸到小女孩面前,那手里捏着张五十块钱。
尧曳抬头,看到张晓的侧脸。他半弯着腰,跟小女孩讲价:“五十块钱三个吧,我再挑个玉米。”
小女孩想了想,收了钱,给了他一根小的。
小女孩抱着泡沫箱继续往后走。张晓转过头来,逆着光,看不清他的表情,他伸手把尧曳嘴上咬着的玉米拿下来,说:“别在这排队了。”
他把两根玉米换到一只手里拿着,另只手朝她伸出来。
“走吧。”
“走去哪里?”
“跟我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开始入V了,谢谢大家支持,我们一起继续上路。
第21章
他的手就伸在抬手可触的距离。
尧曳感觉自己对他的手已经很熟悉了,肤色,大小,质感,十个人同时伸手,她也能迅速找出张晓的那一双。可是她从来没有好好牵过他的手。
现在尧曳看着那只手,心里兀地冒出一个词,触底反弹。她又仰起脸看他,鬼使神差地将手里的大红薯塞进了他手心。
张晓露出无奈,把红薯摞到另只手抓着的两根玉米上,然后空手仍旧朝她伸过来。
他没再说话,只是站在她面前等。
尧曳唇角勾了一下,双手拉住他的手掌,站起身来。
这时身后有人大声提醒:“喂,那小伙子别插队啊。”
张晓捏了一下掌心里的手指,转身对那些人说:“我们这就走了。”
张晓牵着尧曳,单手推车出了人群,然后把手里食物递给她:“你拿着吃点吧,我把车子归置一下。”
尧曳把咬过一口的玉米拿起来继续啃。张晓将帐篷重新叠成规则形状,又把行李都调换了下位置,上小下大摆着,整个车后斗变得十分稳当。
尧曳看着他动作,问:“你是,走到半路又返回来的么?”
张晓说:“没走太远。”他把最后一个包放好,走过来扶正车把,“我找了个地方睡了一天,前两天都没睡好。睡醒了,就回来找你了。”
一晚住帐篷,一晚农家院,何止没睡好,根本没睡着。
尧曳问:“睡醒了就来找我,是梦到我了?”
张晓直接说:“没有。我睡太沉了,一个梦也没做。”
尧曳好笑地瞅了他一眼,这人是真不会说话。
张晓毫未察觉,继续道:“不过我不能把你一人扔在这,要不我心里头一直想着,车子都骑不动了。”
尧曳嚼着一口玉米,一时间觉得脑袋有点钝,她慢慢咽下,抬眼看着他。按他话语的意思,应该还有后半句话。毕竟他只是陈述了一下事实,总要引出一个结论。
尧曳看着他,带着点意味深长的态度,在等着那个结论。
张晓却仿佛没事了,他向前推动一下车子,确定行李摆得稳固,然后站定回头,看了看尧曳:“你吃不了两根吧?”
尧曳一时没反应过来,眉稍轻微一挑。
张晓朝她手里头示意,说:“玉米吃不了就给我一根,这东西放不住。”
身旁的队伍已经排成长龙,又不断有人加入行列往后延伸,车轮脚步齐动,大包小包乱堆,一片嚷嚷杂杂,仿佛春运。
却还不如春运。挤上绿皮车的人知道自己很快就能回家了,而这队伍中的人却都不知何处才能落脚。
张晓推车从队伍旁不在意地走过,他单手抓着玉米和红薯,这边咬一口,翻过来那边再咬一口,待把车子推出停车场,两样东西已经全都下了肚。
终于腾出了两只手扶车把,他转头对尧曳说:“你上车来坐,骑着车子快一些。”
尧曳这时才想起来:“你的三轮呢?”
张晓说:“放在住的地方了,我们现在就去那里。”他拍拍车斗旁的空位,“坐这边吧。”
尧曳侧身坐上去,轻轻翘起脚尖。张晓跨上车座,又回头检查了一下,说:“你多坐一点,这样容易掉下去。”
尧曳“哦”了一声。
待他骑起来,尧曳屁股往前挪一挪,伸手扶上他的腰。
张晓后背一绷,扭头看过来,尧曳也回望着他,一本正经:“我怕掉下去。”
张晓觉得有道理,点点下巴,扭回头去认真看路。
车子骑上车道,速度也提了起来,三只轱辘打着晃影地摩擦地面,路边树丛一道道后退。
尧曳吹着山风,感受着手下的腰身,很紧实,随着骑车的腿部摆动,腰上的肌肉也一动一动的,像是有自己茁壮的生命。
尧曳悄悄伸出手指,挠了一下他的腰间软肉,张晓没什么反应。于是她又挠了挠,张晓还是丝毫没有瘙痒的意思,腰背依旧纹丝不动,只是后脑勺顶上传出一声“嗯?”。
尧曳不自觉笑了一下,她觉得这个人真是有点傻,傻得连痒痒肉都不长。她呼吸着草木的气味,冲着他后背问:“张晓,你小时候是不是经常被人欺负?”
张晓:“怎么这么觉得?”
尧曳微微侧脸:“感觉像。”
张晓几不可闻地摇头:“我小时候净干坏事了,撕别人试卷,跟人打架,经常被叫家长。”他的声音伴着风声,向后四平八稳地传过来,“我可不是跟谁都这样的,也就跟你有耐心。”
尧曳抬起眼睛,他在朝着夕阳方向骑,整个后背挡在她面前,又宽又硬,像座小山。再往上去,他的脑袋几乎和落日齐平,他后脑的头发毛楞楞的,而夕阳镀着一圈淡橘色的光,藏在树梢里。
尧曳轻轻呼吸着,想起了学生时的校园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