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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脑袋随着动作无力的左右摇晃，脚下没动作，被两个男拖着移动，鲜血顺着腿从脚下流出。
像是一朵还未绽放便被摧残至枯萎的百合花，只能随风折腰，再无力面向阳光。
然而这样的一个女人的出现却让城楼上的三百多个士兵，城内的四百多个居民，还有城外成千上万的丧尸都露出了兴奋的神色。
人类群体中爆发出一阵阵的欢呼声。
然而欢呼之声中却藏着零星的哭声，压抑而沉重。
夏瞳转过头，在人群的最后面，一个约莫四五十岁的中年妇女掩面而泣，她捂着嘴，似乎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只有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一滴一滴的往下坠落，她看向城楼上的女孩的目光是沉重而悲恸的。
在她身旁，一个老头面无表情的站着，他脸上很多地方长满了皱纹，还有很多老年斑，头上也有半数青丝变成了白发，他的眼中带着深深的疲惫，除此之外便没有别的情绪了，静如死水。看起来像是六七十岁的暮年老头，然而他搭在中年妇女肩上的手出卖了他的真实年龄。
手上皮肤紧致，其实只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罢了。
在他们周围，所有人举着手兴奋着，欢呼着，没有人注意到人群中的那一对夫妻。而向他们一样外表比实际年龄苍老的人在人群中还有很多。
“这都是他们自找的。”
莫北没有起伏的声音传来，夏瞳转头看他。两人对视一眼，皆没有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任何与怜悯有关的情绪。
不止是夏瞳，莫北也早就想通了整件事情。
佐伊尔在女孩出现的那一刻便沉了脸。
“你会遭报应的。”
“哈哈，你在说我吗？怎么会呢，我救了那么多人，这个基地的人都是我救得，他们都会感谢我，我是大善人，我只会得好报，怎么会遭报应呢？”莫德森特微笑着回到，他情绪平静时，那张脸看着很像是一个普通的憨厚老实人。
杨旭目光如炬，神色冷漠道：“莫德森特，如今的基地，都是由你一手造成的，收手吧。”
“你是在求我吗？”
“唯独不会求你这个败类。”
“哈哈哈哈！抱歉，恐怕过不了多久，你和你的宝贝徒弟就要被你口中的败类干掉了。哦，对了，还有那边两个小朋友。我早说过叫你们不要搀和佐伊尔的事了，既然逃出来了就应该夹着尾巴逃走才对嘛，何必来自投罗网呢？”
莫北随意道，“没办法，我们就是喜欢看看热闹。”
“哼，胆子不小，我们现在七百多人，但愿你等会儿还有命看热闹。”佐伊尔冷冷道。
“呵呵，那就不劳你操心了。”莫北摊了摊手，毫不在意的笑了笑。
莫德森特冷冷看了他和夏瞳一眼，那目光如同猎食的毒蛇目光。
他挥了挥手，两个士兵立刻会意，押着女孩往城墙外沿走过去。下面的丧尸群顿时躁动起来，为首的三个美人丧尸也弯起了嘴角。
女孩本来已经精神恍惚了，行动都只能靠着别人拖着，但此时此刻在看清下面的乌泱泱的一片丧尸大军之后，她开始剧烈挣动起来，嘴里发出恐惧的尖叫声。
然而她的挣扎只是徒劳，她细胳膊细腿，又浑身无力，拽着她手臂的两双手如同铁钳，压制得她动弹不得，像一棵被人扼住根茎的豆芽菜。
她的反抗只是溺水的人临死前最后一次扑腾，改变不了定局。
士兵松开手，然后在她背后一推，女孩纤弱的身体便如同随风飘荡的柳絮一般往下坠落而去。
“不——”
人群中蓦然爆发出一阵声嘶力竭的呼声，悲恸至极，绝望至极。
☆、第八十六章 喜极而泣
“不——”
人群中蓦然爆发出一阵声嘶力竭的呼声。
夏瞳转头，人群后半部分，刚才的那个中年妇女脸色惨白，上面是一片绝望，悲伤欲绝的叫喊着，她拼命的想要冲过来，然而身前的人群却挡在前方如同一堵坚实的巨墙无法穿越。
而他身旁的男人，他的目光没有变化，脸上也仍然没有表情，没有呐喊，没有哭泣，甚至在自己老婆想要冲出去的时候他都没有伸手去拉一下。
只是那一瞬间，他的头发开始慢慢的变白，那是一个慢过程，只剩半数青丝的头上，渐渐地染成了全白，像下了一场簌簌的雪，让他顿然白首。
他整个人变得颓圮，眼中光彩尽失，像什么东西突然之间从他身上蒸发掉了，一瞬间而已，他仿佛苍老了十岁，变成了一个行将就木的暮年老者，眼睛变得浑浊，从他身上再也找不到一丝生气。
夏瞳静静地看着这一幕，莫北的话在脑海里回响，“都是自找的。”
是的，都是自找的，悲剧不可逆转，而结局取决人为。
有些错，犯了之后只会痛极一时，而有些错，犯下之后，便永无翻身之日。
那对夫妻，他们所有人，会为自己当初的懦弱和自私付出惨重的代价，他们都将用余生为此赎罪，永远活在痛失亲人的悲苦之中，永远活在歉疚之中，日日接受灵魂的折磨。
即便活着，他们也差不多是死人了。
夏瞳看着这一幕，突然喃喃道：“若是我亦就此死亡……”说到一半突然回过神来，自嘲的笑了笑。
若是我亦就此死亡，恐怕那两人永远不会知道……
夏瞳脸上表情淡淡，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
莫北静静地看着夏瞳，她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悲伤让他感到了闷闷的，心里麻麻的疼。
突然之间，很想知道她的过去。
他靠近夏瞳，轻轻揽住她的肩。难得的，夏瞳没有推开。
这只是发生在这个小角落的插曲，而事情的真正走向却悄然改变了。
十几米高的城墙，落下只需一秒钟的时间，就在女孩落下的那一瞬间，佐伊尔蓦然从原地消失，然后突然出现在了她的正下方。
女孩精准的落入了他的怀中，他们两人一下子落入了丧尸的包围圈，周围都是密密麻麻的外表可怖的丧尸群。它们张开血盆大口向他们扑过来。
就在所有人以为他们俩就要沦为丧尸的腹中餐的时候，他的身影又再次消失在了原地。
当佐伊尔抱着女孩重新出现在城墙之上时，莫德森特的眼神降到了冰点。
人群中那对夫妻见到这一幕愣了愣，过了一秒钟，似乎是意识到了那个女孩是真的被佐伊尔救了下来，那个妇女止住了哭泣，笑了起来，眼中尽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丈夫的表情也终于变化，他露出笑容，眼中泪光闪烁。
那个女孩本来就受尽折磨，又经这么一吓，精神完全崩溃，在被佐伊尔救起时便坚持不住晕厥了过去。
与此同时，城楼上的局势似乎也进行到了**！
☆、第八十七章 真相
莫德森特语气森寒道：“想清楚了，你们现在可是在与全基地的人为敌。”
他话音未落，人群顿时沸腾起来，指责之声不绝于耳。低头望去，几乎除了那对夫妻之外，所有人都是义愤填膺的样子，仿佛他们救了那个女孩是一件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
佐伊尔将昏迷中的女孩放在一旁，然后低头看向城内的人，他的眼中充满了无奈和痛苦。
基地里的每个人他都认识，但是现在却让他感到了这般陌生。
耳畔众人的唾骂声仍旧在回响，杨旭却连看一眼都未曾。他上前走了一步，恰好将女孩挡在了身后。
他语气平和却坚定道：“基地的和平应该是靠自己的双手，靠战士的不懈努力，靠基地所有人的勇敢无畏去争取，而不是靠这样的可笑的祭祀来维持。”
他转头对着人群怒道：“靠牺牲女眷来苟且求存，你们难道不觉得羞耻吗？这些女孩也曾是你们的孩子啊，作为父母兄长，让她们去死，你们一个个的，都枉为人父母，不……应该说，你们连做人都不配。”
杨旭说道最后，情绪变得激动起来，指点人群的手气的颤抖。
人群短暂的安静了一会儿，似乎被他义正言辞的指责镇住了，但过了没几秒钟，人群中一道尖锐的像风箱的女声响起：
“你放屁，我们这么做都是为了维持基地的安稳，是为了让更多的人活下去，为了所有人的生存，为了民族大义，牺牲几个女孩算什么，她们为基地人民的伟大和平而献身，这是她们的荣幸，她们是英雄，她们的父母会为她们感到骄傲，全基地都以她们为荣。”
那个妇女已经五十多岁了，像所有的基地人民一样，打扮的很是潦倒，但是她戴着一副金边眼镜，皮肤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