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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不出是何方禽兽,居然能对这样没心没肺的姑娘下得去手,不会有负罪感吗?
“没。”
“那你怎么知道没dota好玩?”
不知不觉,他放缓了步调,薛桐已经不用小跑也能与他并排走在一起。
小区的道路两旁移植了些梧桐树,这季节已然泛黄了叶子,晚风轻轻一吹,树叶沙沙作响,剪出夕阳的金色碎影斑驳摇晃。
“以前我念高中的时候,喜欢班上一个男同学。”说到这里,她又自我否定地摇摇头,“也不是喜欢,就一点点,一点点好感而已。不过我这个人好无聊的,跟他也没什么共同话题,秦璐就帮我打听,说那个男同学平时喜欢打刀塔。”
薛桐在树荫里踩着光斑行走,讲起故事的时候两条胳膊甩来甩去,肥肥的袖子不时蹭到身边男人的裤缝,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像在与树叶和鸣。
方屺岩并没有刻意与她保持距离。
直觉告诉他,小姑娘也没想保持距离。
还不错。
“所以我就求秦璐教我呀。其实一直到我学会了刀塔,也没和他说上话……嘿嘿,什么为了男神学打游戏都是骗人的,当然是游戏最好玩啦——哈啾!”
她打了个喷嚏。
她揉揉又酸又痒的鼻子,看到队长递来一包纸巾。
“谢谢。”
指尖似有若无地碰了一下,她丝毫察觉不到,低着头单手撕开纸巾的包装袋——
“杯子可以扔了。”
“啊?”
方屺岩眼神定格在她左手里的水果茶。
“哦……”
她刚点头,空杯子就被他夺走,扔到路边垃圾箱去了。
碍眼的东西一丢,方屺岩瞬间觉得空气清爽许多。
他自我反省,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幼稚了?
23、第 23 章 。。。
两个人回到基地; 一屋子葱姜螃蟹味儿。
薛桐手都没洗直接扑上餐桌。
方屺岩把酱油给厨房的阿姨送过去,出来时听到老莫说:“Omni B组出线; 预选赛程也出来了,明天我们第一轮打TC。”
“TC那场准备得差不多了,晚上再看看Omni这两天的比赛录像……”
“岩哥——”梁世伦喊他; “你快来啊; 你再不来; 螃蟹壳都没了。”
薛桐:“我不吃螃蟹壳!”
“岩哥; 我真的保不住了!嗨哥也贼能吃!”
嗨哥:“我就啃了几只钳子好不好。”
“你他妈好意思说!”
“岩哥; 我举报; 阿伦刚才在魔女直播间败人品。他搁那儿吹逼,说什么明后天的比赛全部下Halo赢,能赚一套海景房。”
“老子就是这么自信; 怎么着?”
……
原以为阿伦是过度自信; 预选赛会比海选艰难一些,结果却顺利得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预选赛一共打三天。前两天打组内Bo1大循环积分赛,十支队伍分别和每个对手交战一次; 赢一场积一分,负场不计分。
小组赛过后; Halo九胜零负积满九分; 以惊人的不败战绩位居榜首杀入四强。
那些最初唱衰“老弱妇孺”战队的喷子突然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从微博到论坛,到处都在疯狂吹捧这支新成立的队伍打法如何无懈可击,队员配置如何合理; 甚至有人开始展望明年的Ti……
Halo内部也是一派乐观景象。
进入四强后,只要再赢两个Bo3,他们就能拿到秋季赛门票了。循环赛全胜晋级,面对仅仅三个对手,双败赛制两条命,简直不知道怎么输。
不败金身的魔咒,往往就在这种时候应验。
竞技比赛里常有个不成文的法则——状态不能出太早。
之所以有这个说法,是因为没有人可以做到真正意义上的“不败”,一旦赢得多,便会迅速引起其他竞争对手的关注,常用体系和打法也会刻意被研究和针对。
Dota2作为一款相当成熟的硬核竞技游戏,平衡性做得非常好,没有哪种战术或者套路可以吃遍天下无敌手。所以这么多年来,或许有一时独领风骚的大魔王,却从来没有一支队伍或者任何一名选手问鼎过两届Ti。
Halo在小组赛的骄人战绩震惊四方,同时也意味着他们再无秘密可言了,建队一个多月以来他们练出的几套阵容被人翻来覆去地研究,弱点也逐渐暴露于人前……
这一日,他们有惊无险地杀入胜者组决赛,对阵昔日豪门SOF。
只要赢下这场,就可以高枕无忧办签证去了。
比赛开始之前,老莫突然来电话说,多云在高架上出了车祸,他得去趟医院看看情况,会尽快赶回来。那时薛桐就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她将不安归结于自己的紧张,临门一脚,紧张总是难免的。
他们曾经在小组循环赛遇到过这支队,当时很轻松就拿下了。不料决胜局再度相逢,SOF却拿出了一套鬼都没有看懂的五推推野路子体系——
Halo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第一局遗憾告负。
彼时已经有人状态不大对劲了。
自从海选开赛以来他们还没输过任何一个小分,却在胜利即将到来之际被人猝不及防的当头一棒,打得有点神志模糊。趁大家轮流去洗手间的空档,薛桐抓紧时间翻看录像,试图找找刚才那把哪里处理得不好……
梁世伦很不耐烦,“有什么好研究的,他们抓着你们下路提款,看不出来?我劝你们有空练练对线,三个打两个被反杀,会不会玩?”
嗨哥:“你一狼人被打成哈士奇还好意思bb别人?”
梁世伦:“我被打成哈士奇?不是他们下路养出一个八分钟跳刀的怪物?”
豆腐承认,“是我没打好,死了好几次,把对面沙王送得太肥了。”
他知道少年人心高气傲的毛病,小小年纪天梯登顶,看谁就一个字——菜,其实也就输了比赛发泄发泄过过嘴瘾,不必与他争一时长短。
梁世伦斜眼瞟他,“你清楚就好,我说的就是你。”
这一句说得极为尖锐,远远超出了他们平时插科打诨的限度。豆腐怔了一怔,秉承着他一贯的“温良恭俭让”品性,并不回嘴,只笑笑了事。
然而几日以来胜利带给他们的喜悦,却在这一刻化为乌有。
方屺岩从洗手间回来时,气氛沉抑得可怕。
“怎么?没输过?”他双眼眯缝,颇具威严地扫过每一个人的脸上,最后刻意停留在梁世伦座位的方向,“现在输还不算晚,你们一个个垂头丧气是做什么?不想让一追二赢回来?”
每个人都在躲他的目光。
“竞技场上,没有以一敌万的选手,也没有战无不胜的队伍。赢了狂一狂,人之常情,但如果输一场就玻璃心粉碎,我建议你们尽早不要打职业。”
他没有指责谁,用着一贯平淡的语气,说着一个看似有理却近似无情的道理,听得在场人心里都不太好受。
——赢了一起狂,输了一起扛。
前者简单,后者不易。
尤其对于一群从未真正体验过失败滋味的年轻人来说。
梁世伦抬起头,手指紧紧地握住鼠标,指关节泛白,似要将其捏出个凹槽来。
“我没有玻璃心,我就是……”
方屺岩警告地看着他,“就是怎样?”
“就是看不惯——”
“阿伦!”嗨哥低喝。
他终究没将那句话说出口。
今天不是第一次了,薛桐知道他想说什么。
入队以来,梁世伦曾多次明里暗里表达过对双辅助的不满,对她可能看在是个女孩子,又是不吃资源的五号位,偶尔亮眼操作还会夸一夸,对豆腐就没那么客气了。
偏偏豆腐的脾气又好的不像话,任凭阿伦口无遮拦,他听之任之。处得久了,阿伦也不把他当个前辈看,动不动就把“超凡四”挂在嘴边,还嘲讽他能进Halo没准是因为帮岩哥挡过子弹。
在这样的团队氛围下,第二局也没捞着什么好。相对应地,SOF气势如虹,一举拿下了胜者组决赛赛点,成为第一支进军秋季赛的中国区预选队伍。
赛后方屺岩开了个讨论会,主要内容是复盘,分析失利原因。讨论会开了一个多小时,大家情绪都不高,反倒是方屺岩为了安慰他们,将一些上帝视角才能看明白的决策失误全都归于自己指挥不当。
开会途中,老莫来了通电话,方屺岩出去接。
会议室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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