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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她身旁坐下,视线自然而然地瞟到了她腿边的手机,上面没有房源的信息,倒是滚动播放着几条新闻,第一条就是“斯空星星主慕斯礼已确定将于七月下旬出访奥丁星。”
慕斯礼……
丁言记得这个名字。温小良刚回到奥丁的时候,他调查了过她近年经历,调查报告中曾提到,慕斯礼是她在北辰星担任春令营班主任时带领的学生。
而某个女教师,似乎很擅长招惹自己的学生。远有夏唯,近有陆常新,还有其他存在于调查报告的十七八个人……丁言都不想细数那些人的名字。
他拾起她的手机,当着她的面,翻了翻浏览记录,前几页全是关于慕斯礼的信息,他抬头看她:“你很关心慕斯礼?”
温小良神情自然地拿过手机:“我关心我什么时候能报仇。”
这回答出乎意料。“报仇?”
“他欺负了当当。”
“……什么意思?”
温小良将慕斯礼曾试催眠温当当的事情说了一遍,丁言听完,略感无语,同时也心上一松。原来是这种小事。
他说:“我替你出这口气。”
“不要,我要亲自动手。”温小良捏了捏手指,“星主又怎样,我有得是时间,总会等到他落单的时候。”
“……”不论出于什么原因,他都不喜欢她把目光落在其他男人身上,但再说下去她也不会听。这件事没触及他底线,由着她算了。
“明天上午想吃什么?”她问。
“……你要起来做?”
“住了你家的屋子,总该做点贡献。再说我平时也都是自己做早餐的,多煮一份而已。”
其实这栋别墅里每天都会有女佣准点过来准备一日三餐,但丁言想都不想就无视了这个事实,愉快地和同居者商量起明日的菜谱。
至于女佣?把她们打发去做其他工作好了,总之别出现在这里。
……
日常系的时光过得飞快,两天后,温小良和丁言去医院接胡妙出院,到了那里,发现陆常新正站在住院部一楼大厅里,一脸纠结踌躇,想上楼都不敢上楼的样子。
温小良:“昨天问你,你说你不来?”
陆常新:“……啰嗦,我改主意了不行吗?”
温小良:“她肯定会怼你的。”
陆常新一脸舍身取义:“我忍得住。”
温小良略带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你现在有点男子汉的样子了。”
正如温小良和陆常新预料的那样,胡妙从看到陆常新起,毒舌就没停过。年轻人底子好,饶是心脏病发作这么大的事儿,睡了两天就又是一尾活龙,她精力无限,从医院到学校,一路上不知道把陆常新怼了多少次,后者对自己之前把胡妙气进医院的事情心有余悸,心悸加心虚,打定主意由着她怼,他就当自己聋了……可他原本就不算好脾气,胡妙又嘴上不饶人,他渐渐地也有点炸毛了。还没走到学校,两人就又恢复了互相抬杠互喷毒液的日常。
温小良在一旁看了,倒觉得有些欣慰,悄声对丁言说:“陆常新如果和胡妙在一起,虽然经常要被气个半死,但应该会过得很开心。”
丁言顿了顿,低声回应:“陆家子女的婚姻都是家族里指定的。”
温小良就不说话了,凝视那两个斗嘴斗得愉快的年轻男女,过了会儿,叹口气,转头对丁言说:“现在想想,两年前你真是不容易……为我的事,没少受家里的气吧。”
丁言笑了:“你才知道吗?现在心疼也不晚,搬出去的事情别提了怎么样?”
她斜睨他:“驳回。第十二次驳回了,差不多也死心了怎么样?”
“在你正式搬走之前都会一直争取的。”
他显然心情很好,伸手过来牵她的手:“中午想吃什么?”
“说得好像你要为我洗手作羹汤似的,吃什么还不是我来做。”
“我愿意下厨啊,是你不同意……”
“你要是有在游戏里厨艺的十分之一,我就不会把你赶出厨房了。”
她白他一眼,抽出手,在他不满的又要握上来的时候,退开半步,“在学校呢,注意影响啊,奥府校内禁止师生恋,你别害我丢了工作。”
丁言:“……我重要还是工作重要。”
她:“温当当>绿植>工作>>我每天喝的柠檬水……你的话,大概是十杯柠檬水,这样的等级吧。”
丁言:“……”
今天是七月小长假的最后一天,学生们陆续返校,校园里也热闹起来,校道上隔几米就有一对情侣肩挨肩地走过,整条校道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虐狗味儿。
丁言不开心。如果温小良不是他的老师,他们原本也可以是虐狗大军里的一员,而不是现在这样看着别人秀恩爱。
温小良也不开心,因为她看到了校道旁的夏唯。那少年正立在一棵行道树下,一眨不眨地望着她。
夏唯这次在游戏里的表现太“可圈可点”了,温小良再偏爱他,也必须承认这个孩子已经歪成了一柄镰刀,再不抢救就要彻底坏掉。
夏唯很聪明,他看出她对他总是容易心软。现在他大概正等着她去和他谈心,谈人生谈理想,心比心。他会服软,会认错,但他不会改。他享受她对他的爱,挥霍这份爱,从她对他的容让里,感受自己是对她特别的存在。
从前无数次,他们都是这样过来的。可惜这次,她不打算再姑息他。
看到夏唯的不止温小良一个,还有丁言。他的目光在夏唯的脸上停了停,偏头去看温小良,发现她目不斜视地望着前方,仿佛根本没注意到路边有个直盯盯地望着她的少年。
“你不过去?”他问。
“你希望我过去?”她表情不变地反问。
“我看起来像是希望你过去的样子?”
“……中午想吃什么?”强行扭转话题。
“海鲜烩饭。”
“又是这个……鱿鱼你切。”她讨厌软体动物。
他弯起眼睛笑:“好。”
于是他们双双面带微笑,肩并肩地走过校道,自始至终,都未向路旁的绿眼睛少年投以一个正眼。
丁言:“他还在看着你。”
温小良敛起了笑容:“我知道。”
她能感到身后一道视线一直追着她,她甚至能完整地想象出夏唯脸上的错愕,嗅到他身上的愤怒,还有掺杂在这些情绪之中的,越来越明显的恐慌。
但她始终也没回头,坚决地走出了他的视野。
第二天,温小良从胡妙那里听说,夏唯没来上课。他请了病假。
装病也是病娇少年爱用的小伎俩。曾经他们之间心照不宣,他“病”了她就会带着甜点去看他。
但这次没有甜点了,也没有慰问。
她的不闻不问,就是对夏唯最严厉的惩罚。
几日后,结束了一天课程的温小良在校门前看到了夏唯。
少年站在斑马线旁,手拢在外衣口袋里,长围巾拖到脚踝,仿佛被风刮折的芦苇。他看起来像在泳池里泡了一天似的,憔悴且苍白,黑眼圈明显,嘴唇起了皮。夕阳将他的影子拖得细长,似乎随时会断掉。
她经过他的身旁,不曾停顿,然后她的衣角被抓住了,沙哑的声音响起:“你希望我死吗?”
她停下脚步,转身,沉默地望着他。
夏唯在那种深不见底的目光里,几乎要战栗:“我对你来说已经是妨碍了吗?你想我消失?”
她默了几秒,伸出手,拢住了他揪着她衣角的那只手,他颤了一颤,她却只是将他的手扯离了她的衣角。
“找个地方坐吧。”她淡淡地说。
谈话的地点定在了离学校不远的茶屋。
夏唯是纯粹的小孩子味觉,对于清茶这种东西向来敬谢不敏。温小良给他点了茶屋里为数不多的甜饮,加糖牛奶。
“喝吧。”她说。
任何人看到夏唯的脸,都会判断这个少年正处于极度营养不良的状态。以温小良对他的了解,他这几天加起来吃的东西,大约都不到普通人平时一顿的饭量。
夏唯没动那杯牛奶,他直直地望着她。温小良没再说什么,抓了包就起身要走,夏唯立刻抓起玻璃杯,一仰头全灌了下去,喝太急还呛到了,撕心裂肺地咳,眼泪都沁了出来。
他把玻璃杯用力磕桌上,用“我喝完了你满意了吧”的表情瞪着她。
温小良放下包,坐回座位里。她没再出声,端起面前盛着柠檬水的玻璃杯,慢慢啜着。
夏唯喝了一杯温奶,空虚已久的肠胃从垂死里捡回一条命,开始发出“还要还要食物还要”的哀鸣,声音在安静的茶室里……十分清晰。
他的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