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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呢？”张丽红反问。
孟一馨笑骂：“你个巫婆，你家宝儿子还只是个孩子。”
张丽红说：“丧尸宠物主们都是这样的啊。丧尸宝宝们基本上没有自理能力。”
“……”
孟一馨想起他家y先生。
她继续问：“那，那会不会害羞之类的。”
“当然不会了，”张丽红笑道，“他们有喜怒哀乐，但不会害羞。”
“……哦。”
“难道你家y先……”
“哎呀，都十点半了，我先睡了，明天还要早起，晚安。”
挂掉电话，世界安静。
孟一馨打开电脑，在搜索网站上输入“羞耻心”三个字。
出来的结果比较杂碎，但她还是看到了【自我认识，自我道德批判】，【社会教化产物】、【后天环境影响】等字眼。
羞耻心是人类特意的东西，自然界没有第二种动物会用衣料包裹自己，对于生物繁衍天性它们更随心所欲。
人类进步产生文化，文化衍生出羞耻心。
她想，如果y先生没有受过教化，那为什么会抗拒赤·身裸·体出现在她面前。
肯定有人教过他。
她忽然冒出一个想法，难道她不是y先生的第一个主人？
卧槽……
孟一馨想骂人。
原来她买了个二手货！
第6章
退货吧，退货。
明天去退货。
孟一馨打定主意，关上电脑钻进被窝，可是一闭眼就想起白天在桑志宠物市场看到y先生的场景。
他坐在铁笼子里被推下来，那笼子锈迹斑斑，一看就知道被循环使用过多次。
这笼子里装过无数只丧尸宠物，刚好装y先生的时候，被她遇见了。
阳光下的他让她眼前一亮。这么一只俊朗的折翼天使。
那时候y先生是什么表情呢？
说实话孟一馨现在想不起来了。
不过那家伙除了她扒他裤子时有点点表情，其他时候都是面无表情。
孟一馨关台灯，在黑暗中陷入纠结。
她是个颜控，这么好看的宠物退回去她也舍不得。
要不明天问问他好了。
········
第二日，孟一馨赖床赖到中午12点。
不用上班的日子真好。
在某大型超市当收银员的日子起早贪黑忙成狗工资还很低，于是她在5个月后再次怒辞了。
她在家闲置了一周，工作日时找工作。周末无聊透顶，于是张丽红教唆她买丧尸宠物玩玩。
好友安利她n年，近来她生活节奏放慢，她也想找找乐子，才吃下这颗安利。
于是才买回来y先生。
孟一馨喜欢撒小谎。
她之前的职业，要求她为人不能太老实，能变通就变通。
肖盛总是有意找张丽红打听她，因此她工作上的事都瞒着张丽红。
孟一馨知道，自从被背叛之后，她对周围人，哪怕是闺蜜张丽红都失去了那么一层信任。
········
孟一馨艰难起床，出卧室后发现y先生已经醒了。
他坐在沙发上，已经穿好了衣服。
昨天孟一馨教过他穿衣。这丫脑袋好使，教一遍就会。
孟一馨笑着打招呼：“早啊。”
y先生看向她，眼神带着几分茫然，似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孟一馨想起退货问题，站在他面前，抱着胳膊，居高临下睥睨他：“现在主人问你一个问题，你要老实回答我。”
y先生仰头看她，眉头微蹙。
“在我之前，你有没有主人？”
y先生眉头蹙得更深。
难道听不懂？
“你应该知道主人是什么吧？就是说，在我之前，有没有人教过你换鞋，有没有人教过你洗澡，有没有人教过你睡觉，有没有人给你盖被子？”
她每说一句y先生的眼神就涣散一分，等孟一馨说完，他忽然抱住脑袋，埋下头，样子异常痛苦。
孟一馨被吓着了：“你怎么了？”
y先生只是抱着头，声音跟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疼……头。”
孟一馨一愣，怕是他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看样子这是只失忆的丧尸宝宝。
她抱住他的脑袋，柔声安慰说：“好了好了，我不问你了。”
孟一馨见薄被散着，转移话题对y先生说：“我现在教你叠被子，你看好了哈，以后早上起床的第一件事，是自己穿衣服，这点你无师自通，做得很好。第二件事，就是叠被子。”
薄被轻巧，孟一馨很快就叠好了。
她谆谆教导：“我不要求你叠成豆腐块，也不要求你叠成我这样。但是早上起来一定要叠被子，这是一个日常生活好习惯。知道吗？”
孟一馨觉得自己一朝成了妈。
y先生站在一旁，痛苦的神色褪去，貌似乖巧地听。
接着孟一馨想起等会还要出门，推着他去洗漱。
家里没有y先生的专用牙刷，孟一馨翻出以前飞来飞去出差时，从酒店里顺来的牙具，拆了给他：“今天你就将就着先用这个，今天回来给你买新的。”
她手把手教y先生挤牙膏，“就像这样，一次不能挤太多。挤完了之后，记得要把牙膏盖子拧好。”然后给他示范了一下刷牙动作，接着让他自己做。
y先生对着镜子，僵硬地刷着牙。
孟一馨看着镜子里的他，诡异地觉得他这个样子，冷冰冰地刷牙，竟然有点萌……
她“噗嗤”一声笑出来。
y先生动作顿了下，睫毛动了动，接着刷牙。
“每个面都要刷到。”孟一馨说。
过了一会儿。
孟一馨看他刷了快5分钟了，才想起他还不会漱口。
她言传身教，教他漱口。
y先生嘴里包着水。孟一馨再次飘飘然，他这样子太可爱了。
她忍不住踮起脚去戳，接着听见“咕咚”一声响，孟一馨的脸僵住。
y先生把漱口水吞下去了……
·······
好不容易刷完牙，孟一馨拧了毛巾给他洗脸，终于伺候完这个丧尸宝宝，她让他先出去：“在客厅等我哈。”
y先生依言出去，在孟一馨房间外的时候脚步顿住，接着转身看向孟一馨。
正在刷牙的孟一馨感受到他的视线，扭头发现，y先生看他的眼神，怪怪的。
她刷着牙，口齿不清道：“怎么了？这么看我。”
y先生不说话，抬起手指向她的卧室内。
孟一馨满脑袋问号，等她到卧室门口一看，才知道y先生是想说她没叠被子。
她教导y先生的话历历在耳，y先生看她的眼神竟然带了几分调笑。
孟一馨脸红了一下，摆摆手：“我是主人，可以不叠被子。这就是特权你知道吧？”
她大言不惭撂下这话，接着去洗漱了。
等她再转头，卧室门口已经没有y先生了。
·······
孟一馨回卧室换衣服，发现自己的被子被叠起来了。
而且还是四四方方的豆腐块。
这豆腐块孟一馨上大学军训时都叠不好。
这房里除了她就只有y先生，y先生竟然会叠豆腐块！
她偷偷望了眼沙发上静坐的y先生。
看来他的前主人教了他挺多东西的嘛。虽然他可能不记得了。
他那么能干，他的前主人为什么不要他了？
他现在性格冰冷脾气古怪，会不会跟前主人抛弃他有关……
这么想着想着，y先生冷冰冰的眼神忽然杀过来，孟一馨连忙躲回卧室。
她边换衣服边想，要不不退货了吧。
二手的又怎样？
反正他那么帅，养着就养着。
孟一馨穿文胸的动作一顿，看向门口。
孟一馨：“……”
y先生：“……”
第7章
孟一馨蹬上高跟短靴，一把抓过钥匙和挎包，对面朝墙壁的y先生道：“还不快走，你要跟墙生孩子是吧？”
她忘了是谁让他面壁思过的了。
y先生手揣在包里，眉眼冷峻，对看光孟一馨一事并无任何愧疚。
或者说，反应。
孟一馨也不知道她在生什么气，按理说当时她穿着裤子，只是在光着膀子扣内衣扣。屋子里有暖气供应她倒也不冷。忽然出现的y先生让她打了个哆嗦。
y先生看了就看了吧。毕竟让他是丧尸宠物，既然是宠物，便跟让阿猫阿狗阿兔阿龟看了没什么本质区别。
如此一想，孟一馨也就释怀。
可是让她想不通的是，y先生视线直直看了她一会，然后转身走开了。
敢情丧尸宠物里也有色胚？
你无意中看到也就算了，你还直直看了那么久。看了那么久，啥反应也没有就走开了。
她好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