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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标是慕潇的母亲……知道这个事实后，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慕潇。
想要安慰他，却又怕适得其反。
好在慕潇足够坚强，不需要任何人的安慰，很快就把自己的情绪调整回来，强装成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平静地开口：“如果真是这样，操控莫溪的人就是她的可能性很大。但是有个问题，既然她能同时造成这么多人精神紊乱，为什么今天没对我们使用同样的能力？她明明可以同时干扰我们的精神，让我们自取灭亡，可她没有。”
陌柔看了他一眼，见他神色如常，她非但没有松口气，反而一阵胸闷。
但她没有表现出来，跟他一样用平静的语气回应：“两种可能。一、是她主观上不想对我们赶尽杀绝。二、存在什么限制条件阻止了她。”
奚楠点了下头，对她的分析感到认同：“我注意到，在她操纵了叶晟后，莫溪的神情有了变化，就像有那么一瞬间摆脱了操控，所以我在想，她是不是一段时间内只能让自己的精神力对一两个人产生影响？”
“那怎么解释实验室里的悲剧？”陌柔微微皱眉，“7个人，不可能是一个接着一个死的吧？这些人是傻的吗？早在第一个人出事的时候就该采取措施，而不是原地等死。”
“可能……是因为我在场。”慕潇抿了下唇，“假设精神紊乱是范围攻击，无法精确到某个人或某几个人，只能无差别攻击，而她不想让我也受到影响的话……她就只能使用精确到个人的精神操纵。”
“然后她最想杀的人，是我？”陌柔嗤笑，觉得他们猜得越来越接近真相了，可总觉得哪里不对，“那她直接操纵我，让我自杀不就好了，干嘛还要操纵叶晟这么麻烦？”
“谁知道呢，她的能力，只有她自己清楚。”奚楠敷衍地回了一句，调出虚拟键盘，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打，一边在电子屏幕上输入代码一边说，“总之，我们现在知道了目标的身份，尤其是她的长相，接下来要锁定她就容易多了。只要她还在这个星球，无论从哪条路上经过，哪怕只在监控里出现了一秒，我也能找到她！”
“嗯。”陌柔应了一声表示信任，除此之外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她看向慕潇，难掩脸上的担忧。
她不知道慕潇是怎么看待他这个母亲的。憎恨？还是，依然残留着一丝亲情呢？
无论他对她是憎是爱，有一点可以肯定——他怕她。
表面上掩饰得再好也没用，陌柔甚至都不需要借助契约的力量，就能感受到他的恐惧。
因为，通过覆在他手背上的那只手，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颤抖，以及混乱的心跳。
她试图安慰他：“慕潇……”
才刚唤出他的名字，就被他平静地打断：“我想回医院看看封亦怎么样了。”
陌柔愣了愣。
“我想跟他道个歉。”慕潇说着，暗暗叹息，“这一次，都是因为我……”
“说什么呢？”这话陌柔可不认同，“照你这么说，我也不无辜——都是因为我父亲的研究才会让事情变成这个样子。”
慕潇微微皱眉，想要反驳，还没来得及出声，就被奚楠吼了：“你俩要回医院赶尽滚，别打扰我工作！”
“……”
*
于是，陌柔和慕潇真的又回了医院。
得知封亦和叶晟都还没醒，反倒是云迟恢复了意识后，慕潇当即改变主意，抱着陌柔去了云迟的病房。
刚做完手术的云迟，全身上下缠满了绷带，跟个木乃伊似的。
陌柔和他大眼瞪小眼，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后，还是云迟先开了口，非常委屈地扁了扁嘴：“我还是第一次伤得这么重，差点以为自己要死了，吓死了。”
陌柔的唇角抽了抽：“你都死过一次了还怕死？”
“怕啊。”云迟很坦诚地承认，“因为我不想失去我现在的人生。”
陌柔一愣。
“我这么怕死，还是救了你，有没有很感动？”云迟眨了眨眼睛——现在的他，能动的只有眼睛。
陌柔看着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有点。”
“那你想好要怎么报答我了吗？”
“……嗯？”
现实跟小说果然不同，不，也有可能是因为眼前这位“英雄”太奇葩。
——救了人后主动索要报答是个什么操作？
陌柔微微眯起眼睛，有种不好的预感，却还是试探着问了句：“你想要什么样的报答？”
云迟想了想，微笑：“你吻我一下。”
陌柔平静地转头，看向身边的慕潇：“慕潇，我出去一下，你替我好好照顾云迟。”
慕潇乖乖点头：“我会的。”
云迟：“……呃，别这样。”
他决定还是好好说话，保全自己这条好不容易救回来的命：“吻脸啊，脸。都是Omega，吻一下又不会怎么样。”
“不要。”陌柔拒绝得毫不犹豫，“我有精神洁癖，你懂什么意思吧？”
“嫌我脏呗。”云迟嗤笑，自损起来毫无压力，“……好吧，那算了。我换一个要求——明天我生日，送我个礼物吧。随便什么都可以。”
“明天？我记得你的生日不是……”陌柔说着，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咽下了后半句话。
对了，明天——是云迟跟她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因为刚好是月初第一天，所以她还有点印象。
“好，会准备的。”她答应下来，已经想好要送什么了。
——大概是整个联邦都不敢送的东西。
突然有点好奇他收到礼物后会是什么反应了。
第87章 眼熟
第二天的周一； 也是月初的第一天。
云迟把这一天当成了自己的生日。
然后他生日当天，真的收到了陌柔的礼物，却不是她亲手送的； 而是……
云迟看着床边的慕潇，明显有些失落，但还是满怀期待地看着他手里的盒子眨了眨眼睛：“是什么？”
慕潇不知为何有些局促，手指捏盒子捏得微微发白； 仿佛拿着的不是一件礼物，而是一枚炸｜弹。
他原本打算把盒子放到病床旁的柜子上就走的； 可想起陌柔的命令； 还是硬着头皮回应了云迟：“等你能动了之后，自己拆开看。”
昨天晚上； 陌柔把礼物搞定后； 直接扔给了他：“明天给云迟送去，态度好点啊，不准送了就走。”
回想起她的话，慕潇只好耐着性子在云迟床边的椅子上坐下； 决定再陪他一会儿。
而他刚才的回应； 显然不是云迟想要的，所以云迟不满地嘟起了嘴：“我现在就想知道嘛~告诉我嘛告诉我嘛~”
慕潇：“……”
精神折磨啊这是。
慕潇无语地看着云迟。
云迟见他看过来了； 立刻兴奋地眨了眨眼睛：“很难形容的话，你可以直接拆开给我看。”
“你确定？”慕潇挑了下眉。
云迟疑惑地歪过头； 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确定的，但还是回了句：“确定！”
“那好吧。”慕潇一边叹气； 一边起身，把盒子放到柜子上，然后走到窗边关上窗户，拉上窗帘，又走到门口关上了门。
云迟：“……”怎么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现在阻止他还来得及吗？
慕潇回到云迟床边的椅子上坐下后，打开自己光脑，对云迟的脸开启了录像功能。
云迟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怎么？礼物这么恐怖的吗？这是要记录我被吓死的瞬间？”
“陌柔说，如果你选择拆开礼物，就记录下你收到礼物后的表情，她想看。”慕潇一本正经。
“啧，你要不要这么听她的话……话说，既然她这么想知道，为什么不自己来送？”
“来的时候就说了，她很忙。”慕潇继续一本正经。
是陌柔让他这么说的，可不算撒谎。
而她身为第四支队的队长，工作日也确实走不开。
虽然更真实的原因是——她不好意思亲自来送。
难道他就好意思么！
慕潇暗暗叹息，尽可能装作平静地取过盒子，认命地打开，展示给云迟。
看清礼物是什么的那一刻，云迟愕然了一下，然后视线往旁边躲闪了一下，再然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抬手捂嘴轻咳了一下，最后放空自己，露出了非常官方的微笑：“谢谢，我非常喜欢这个礼物，替我好好谢谢她。”
慕潇的视线也是躲闪了一下才敢去观察他的表情，听到他的话后平静地回应：“录像开着，你想对她说什么可以直接说，说得过分一点也没事，她又打不到你。”
“很有道理。”于是云迟脸上的笑瞬间变得诡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