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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暖暖死死地看着苏锦锋，她猛然意识到她做错了一件无比重要的事情。
她一直知道有些人的存在是必须，有些人走的路是命运。
只是突然的分离让苏翼白打乱了步调，在这基地里，他有兄弟，有同伴，但是再也没有了那么一只只听他号令的队伍，她来之后也没有想过这个。
她一直以为以他们的能力足以让整个基地胆寒，整个基地的人惧怕。
但是她终究忘了，没有队伍作为后背的他们如同没有根的浮萍，随时都会有人在他们落难的时候，冲上来咬他们一口。
秦暖暖没有说话，她转身离开。
路朔走到秦暖暖身边：“暖暖，我们现在去哪儿？”
“丧尸平原。”
“丧尸平原！？我们两个吗？我跟你说，现在丧尸进化到很可怕的地步了，咱们两个去，肯定是有去无回。”
秦暖暖顿住脚步。
路朔跟着停下步子。
她转身看着他，
路朔渐渐停了话，一瞬不瞬的回视着她。
“路朔，苏翼白对你来说，没有了可以再有一个，但是对我来说不行，不知道吗？”
“老大只是腿废了，人应该不会死的。”
秦暖暖明明没有哭，明明眼眸亮得惊人，但是路朔能够感觉到身四周弥漫的是让人无比窒息的悲伤。
“谁知道那个毒最后会不会致死，就算是不用。路朔。。。。。。”
“嗯？”
“腿失去知觉的苏翼白还是苏翼白吗？就好像明明是皇帝最尊贵的儿子，却永远失去了获得皇冠的机会。”
路朔口有些干，“如果真的废了。。。。。。。”
秦暖暖嘴角突然挑起笑，如同等到千万日日夜夜终究开放的昙花一样，终究绽放美丽的荣华。
“如果苏翼白不能自己走去王座，戴上王冠，那我会让王冠来到他的面前。”
秦暖暖很少长篇大论。路朔也不止一次听人说起。如果苏翼白有一天坠下这天之骄子的位置，秦暖暖肯定马上撒手走人。来到香格里拉之后，路朔对秦暖暖的过去更加了解。物质，拜金，肆无忌惮，冷漠。高高在上，任何一个负面词汇都可以在秦暖暖身上找打地方安放。路朔也听说曾经在京城秦暖暖的名牌装满了好些个别墅，他也听说秦暖暖为做头发护理赶出整个店的人，他也曾听说秦暖暖为了吃一顿饭包下整个西餐厅。
所有人都说，秦暖暖是看上了苏翼白的钱。但是路朔觉得并不是这样。
当他们正在准备离开基地的时候，苏希突然跑出来拽住秦暖暖的衣摆。
秦暖暖蹲下身子，“怎么了？”
“爸爸有事儿叫你进去。”
“出什么事儿了？”
苏希没有说话。苏望站在洞穴门口慌乱的招手。
秦暖暖有些不太好的预感，看了一眼路朔。路朔眼里也是满满的慌乱。
她抿了抿嘴唇，淡粉色的唇色显得她带出难得的柔弱之色。
她带着路朔扭头走回去。
苏望也拉着秦暖暖的另外一边的衣角，语气有些慌乱，“苏爸说他不舒服。”
“不舒服？”
秦暖暖打开门快步走进去。
“苏翼。。。。。。”
苏翼白正坐在床上翻看着杂志，面上没有一点不舒服的感觉。
秦暖暖坐到苏翼白身边，伸手把手呼热摸了摸他的额头，“你不是不舒服吗？现在怎么回事儿？”
苏翼白捉住秦暖暖的手在手上揉捏，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转而问道：“你刚才想去哪儿。”
疑问句，但是肯定满满。
秦暖暖没有说话，沉默以对。
苏翼白微不可见叹了一口气，“去丧尸平原吧？我能够猜到你的想法，但是你那样做连成功的可能性都没有考虑过。”
“说不定我再升一阶也可以有治疗的能力。。。。。。”
苏翼白：“秦暖，突破这种事情不是一朝一夕的。”
“可是你的腿。。。”
苏翼白跟秦暖暖对视，眼里平和满满，“你介意吗？”
秦暖暖摇头，“不介意。”
她的爱人不必很优秀，她喜欢他就是这么简单，不管他的高或者矮，有钱或者没钱，帅气或者丑陋，她都会喜欢他，因为她要的就是这样一个人。
那个会宠着她，任由她的超级英雄。
秦暖暖跟苏翼白说着话，苏翼白的手附在秦暖暖的脸侧，秦暖暖不时用脸去摩擦又不时用手去覆上他。
两个人之间的氛围别人根本插不进去。
路朔慢慢退出房间，关上房门轻轻呼出一口气。
所有人都说他们不合拍，他们不会长久的，但是，很多事情都只有当事人才会清楚，他们到底合不合拍，拜不拜金，是不是爱，又是不是常吵架。
外人终究是外人。
路朔小时候做数学题的时候，有一种数学关系在作业的推论题里出现那么简单，但是现实做起来却那么难。但是，今天他好像看到了一个成功的推论。
有且仅有。
推论成立。
路朔离开之后，苏翼白动作不变，但是问话内容变了。
“医院里搬出来的东西还在吧。”
秦暖暖摇了摇头，“在是在，但是我们又不是医生，那些东西怎么能随便用？”
苏翼白：“拿出来试试。”
秦暖暖摇头，态度坚决。“不行。”
苏翼白：“以前我在野外，很多都熟，拿出来我试试。”
秦暖暖犹豫了犹豫。
苏翼白看着她，眸子安静平和。
秦暖暖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你要什么？”
苏翼白抽取了很多药剂往腿里扎，但是双腿还是什么反应都没有。
秦暖暖按住他的手，神情凄惶。“算了吧。算了，我们还是找木系异能者吧。”
苏翼白抽出针头，把秦暖暖抱在怀里。让秦暖暖的头埋在他的颈窝位置，“有什么好哭的？”
秦暖暖声音一顿，过了好一会儿才回到：“我没哭。”
苏翼白一辈子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比起秦暖暖。他可能更加冷静，“空间系统里面没有解除这样症状的类似东西吗？”
“我都找遍了。制造间有很多分类，但是至今都没有出现药物这一分类，现在除了让木系来试一下没有其他的办法。”
苏翼白对秦暖暖的铁皮小屋里面的东西十分了解，听到她这么说。亲了亲她侧脸，“没事儿，没有就没有。。。”
秦暖暖没有说话。双手拽着苏翼白的两侧衣袖，青筋毕露。
路朔往木系聚集的地方走过去。还是想试一试，他就不信没有一个木系愿意帮忙。
不过。。。刚才，秦暖暖的洞穴好像有哪里有点奇怪。。。？
但是现在紧急关头，他把那点心里的疑惑甩开继续走。。。。。。
***
苏翼白的身体因为毒素的原因，变得格外难以入睡，直到天快大亮的时候，苏翼白才彻底睡着。
秦暖暖确认苏翼白睡着之后，走进内间看了看苏希和苏望，然后慢慢退出了洞穴往外走。
在秦暖暖离开的时候，苏翼白眼睛睁开，眼底一片清明，他看了一眼秦暖暖离开的方向然后坐起身叫了一声：“苏希苏望。”
刚才还一脸熟睡模样的苏希苏望翻身而起。。。。。。
***
秦暖暖走在路上，感觉四周都是打量的目光，她并不在意，按着自己的意思往前走。
苏锦锋还是在那个位置等着她，她很明白如果苏锦锋不点头，可能这个基地里没有一个人敢帮她了。
秦暖暖：“除了昨天那个，还有商讨的余地吗？”
苏锦锋转头看向她，过了好久他才挥了挥手让对练的人退下，“当然有其它办法。”
“说吧。”
苏锦锋双手背在身后看着她，“跪下求我。”
四周空气的温度更低了些，秦暖暖死死地看着他，眼神里带着寒光。
苏锦锋跟她对视不让分毫。
秦暖暖一个人站在白雪茫茫的空地上，四周都是指指点点看好戏的人群，他们或许崇拜秦暖暖，或许羡慕她的存在，但是这种崇拜或者羡慕并不能等价转换为舍生取义这样的精神。
而听到这句话的夏天想要冲上去跟苏锦锋理论。
但是却被苏锦锋的护卫队团团围住。
“苏锦锋，你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秦暖暖跟苏锦锋对视几秒之后，突然垂了垂眼帘。
接着，她退后一步，单膝跪在地上。
苏锦锋脸上终于出现了笑意，“双腿。”
秦暖暖面无表情的双膝跪地。
这一刻，叶夜猛然嚎啕大哭。
秦暖暖曾经多骄傲，那么这一刻就是多么憋屈。
苏翼白，你何德何能让她为你卑躬屈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