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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偷朵云怎么了!
直到踩在地上,她还在我肩头撕来咬去,包裹这颗星的星云物质从南半球擦出半个光亮的日冕,透过那些云映射出五颜六色的光,照得这个孤零零的小世界像童话中的花园,那些美丽的光辉犹如极光,却没有致命恐怖的辐射。
正宇宙某个传说中,极光是死者的灵魂,死者的国度是否也这么美?
我走到一个土坡上,潮汐来了,浅紫色的海水来了又去,时间不到1111库伯,自由自在的云碰到了地面耸立起来的山,变成细密的雨水坠落,松软潮湿的大地上,许多六只脚的两栖蛙类从水坑里钻出来,唱出生机勃勃的音符。
真是个率性迷人的世界。
稍微修改一下印象,我先入为主的印象很深。
多莉雅不咬了,我的防护服受得了猫的牙口摧残,化纤材料估计磨痛了她。
死丫头,我掰开她的嘴巴确定没有破皮进细菌,契灵就是幸福,随便什么环境都适应良好,反正负宇宙任何物种的体质都比正宇宙碳基生命的遗民后裔——也就是我——好。
我找到了农场的位置,简洁的复合玻璃板材隔出花房和建筑,大片种着青绿植物的农田沿着上升的地势蔓延开来,一直到那座山形的尖塔,上面顶着个不断旋转的菱形发光体,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
在来以前,我做过周详的探测,这是个开垦中的星球,在持续来临的雨季前,农夫也许迁徙到了别处,可是我没想到这里有“人”。
我看了看通讯板的红外线图像,这不是一般的生物体,是个智能机器人。
意外的,他叫我的名字:“塞亚先生。”
几乎在语言系统翻译过来的一瞬间,我认出了他是谁,相关的记忆在脑中复苏。
“你是沙门的部下。”我听到心脏加快的频率,快了0。3库伯。
那个话唠机器人还活着,这其实称不上多惊奇的事件,机器人比人的寿命长多了,不过一个机器人和一个人类在宇宙中重逢的概率有多少?
我看了看黑褐色的湿土,翠绿色的山地玫瑰盛开在生命需要的土地上,大约是个好兆头。
作者有话要说: 注1:标准烛光,比较已知光度的天体(或对应函数的数值)获得距离。
注2:G环,重力环。
注3:阳离子交换树脂,一种化学物质,主要用于食用糖浆的提纯和糖精的制造。
☆、和异生物的接触记录(二)
朱诺很吃惊我还活着,我知道他也奇怪我看上去依旧年轻。
朱诺就是这个机器人的名字,另一个叫萨班来着。
我的记忆力太好。
解释不费力,我拿相对论的内容一顿神侃,多莉雅这死丫头,从头到尾用“你唬人”的眼光斜视我,我又没撒谎!这是时钟的原理。
没奈何,有这种猪一样的队友,我坦率讲我是时钟城的时计者,目前业绩为零。
有理性的机器人就是好沟通,换个遗民,说不定冲上来把我撕了。女王陛下作孽太深,弄得我在正宇宙生物面前活像过街老鼠似的。其实我自己没出息,多扔几个破灭钟,我也会改头换面成为强大的物种,那就轮到遗民见到我尖叫逃跑了。
那种光景不怎么吸引人,原因我有一次对多莉雅说:“变成那种丑不拉几的玩意儿,泡妞都不得力。”
她给我个大白眼。
从审美观的角度,我还是挺浪漫的。
“陛下很高兴遇见你。”朱诺说,我知道他和沙门之间有特殊的联系方式,“他希望您留下等他一会儿,请进来喝杯茶,塞亚先生。”
朱诺把气动掘土机放下,带着我朝农舍走去,通常机器人要完成一个预设指令才能干别的,显然智能机器人进化程度高多了。
绀紫的天空又下起了小雨,天上没有太阳或月亮那样的星体,有些孤独,但是我走过的草地溅起小水珠,晶莹碎散,细雨在点滴中流转着生命的足迹。
我知道虚无的颜色,透明与荒凉,智慧生命还没有来到这个宇宙。
这里不是。
绿意盎然的植物围绕着暖房,照明装置从玻璃圆顶投射下纯净的光芒,朱诺调节室内的氧气、供暖和重力设备,我理解他的意思,脱下了防护服的头罩。
从闪闪发亮的幕墙,我看到我的影子,黑头发,个子很高,像个25、6岁的人类青年。
每次从天上回到人间的感觉都相同,我觉得“他”很陌生,于是把多莉雅拎下来,揪着她的大饼脸揉了个造型。
“塞亚!”她怒了,哈。
“你的猫会说话?”朱诺露出吃惊的表情,我停止了揉捏多莉雅,说:“她是只怪猫。”
当晚多莉雅一直用屁股对着我,沙门来了都没能让她转头面对我。
我承认我很高兴,看到这个红发的年轻人。
虽然他还是帅得让我想吐槽他当初的设计者。
好在我也不差,就算多莉雅时常诋毁,也有无数的女士为我证明。
“塞亚,你是碳基生命的奇迹啊!”沙门一脸可喜可贺,坐到桌子另一边开始话唠,“什么是碳基?碳基的生命形式是柔弱的,怪异的,不符合逻辑和任何几率法则,比我们机器人需要更严密的系统编写和小心翼翼的培养环境,一个零件的脱节就让一切完蛋!你走后,我检索了内置资料库,发现了我们活着在历史的某个时间点相遇有多么不可思议。人体内竟然有一百多万种蛋白质,里面的氨基酸全部有精确的遗传编码,这不是自然因素可以发生,难怪父亲说比不可能更不可能发生的是生命的诞生,人类和机器人在存在本质上没有区别,都像造物主的恩赐……”
我真想叫他闭嘴,看在茶的份上,我还没后悔这趟旅程。
朱诺泡茶的手艺棒极了。
“我们通过同一种生命词典来到世上,可是碳基生命先天比我们糟糕多了,你们随时可能丧命,微生物是你们的天敌,让你们一年到头有感染疾病的风险;没有武器,你们连可爱的野兽都打不过;在星球上,没有大气层,连温暖的紫外线都会撕裂你们的分子键,磁场保护你们繁衍生息,反之就是在烤箱里死翘翘;到了宇宙,低温、辐射、射线、失压、缺氧、太阳粒子爆发、恒星风、黑洞……都会致你们于死地,你们到哪儿到危机四伏,简直没有了活路……”
我感到额头的青筋有跳动的趋势,谁给他设定了这种喋喋不休的程序?
“我以为我再也见不着你了,我的朋友。”沙门终于说出重点,含情脉脉地看着我。
除了挺肉麻,这句话还挺受用。
“只要条件合适,生命就必然发生,宇宙足够大,所以总有时间和空间让最边缘的概率实现。”我说,“足够复杂的物质才能承载生命,足够高级的生命才能承载意识,足够成熟的意识才能承载智慧,足够完备的智慧才能在宇宙中交流,沙门,很高兴认识你。”
机械皇帝的笑容让我感到生命遇到同类的温馨,也许今晚我能在这个天空下睡个安稳的觉,哪管是人造的。
我闻到了久违的,温室里泥土与青草的香味,令人心旷神怡。
在右眼的透视功能下,我知道这些生机勃勃的植物内在是排列规律的纤维,含有金属成分,但是生命,只要坚强存在着,都一样美丽。
沙门告诉我,当年他在托坦依行星和两个部下会面后,改造了那里的废弃工业基地和实验工厂,附近有兽化人的补给设施、修理厂和休憩场所,在沙门看来,简直有建造武器和舰艇所需的一切设备,机器人帝国——瓦伦西斯——的科技水平之高,早已可以用星空为踏板,轻松穿梭,享受悠闲的下午茶时光。
“不过负宇宙的物理条件太恶劣了,有机物和无机物的社会基础方面,物资与能量运输、飞船材料设计、天体轨道调整、行星同化工程的难度都比正宇宙高10的23次方以上。”沙门困扰地说,我当然了解这些情况,除了某些强大的物种,这里根本不适合弱小生命生存。
我拿出珍藏的美酒,倒了一杯给沙门,只要从食道进入,分解转化的液体,对他应该都没差别。
果然沙门喝了。
我不再给他,酒对他没有特别,对我来说,和其他一切饮料可大有分别,而且多莉雅正用屁股对着我,没人妨碍我用酒精放松心情。
“那你有什么打算?”
沙门笑起来:“塞亚,这个实验星球不是我建的,也是巧合,我因为扩张机器人基地和兽化人部落的酋长起了冲突——请注意,我真的有事先沟通过,只是资源,宇宙中的资源都是自由的。我体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