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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也不跟我争辩,只是用一副‘我理解我理解我什么都理解’的语气对我说道:“哎,卧槽,小伙儿,原来你是为情所困啊,听叔的,别对妞儿太好,你越对她们好,她们就越觉得这是应该的,另外人这辈子,得爱好几次呢,你要…………”
我要什么,我也听不进去了,当天真的喝多了,到后来他有跟我乱码七糟的说了一大堆,但是我现在都记不起来了,所以此段略过不谈。
我只记得,当天晚上越喝越闹心,一斤酒差不多都被我喝了,而那个老混蛋似乎根本就没喝多少,反正最后他也没同意先给钱,我也就没同意跟他跳哪门子大神儿,喝到大概七点左右,我俩出了门,临走之前,他掏出了一张名片递给了我,原来这老家伙还有名片,上面写的无非就是什么什么协会韩万春之类,不过没写什么特派员,看来这老混蛋还算是有点儿脸。
当时我已经喝得走路都摇晃了,所以也就没在意,那韩万春似乎还不打算放弃,他对我说:“小伙子,你还是再想一想,我这阵子暂时不打算走,你要是想通了的话就给我打电话,我现在虽然没钱,但是干上活儿以后就有了,真的,相信我。”
我相信你大爷,你个老骗子,我冷哼了一声,然后转身就走,那一天,我是走回学校的,哈尔滨的街道,在酒醉后我的眼中,是那么的凌乱,街上人来人往,他们或喜或怒,就像是一张张脸谱,慢慢的模糊,走过一条条街道,走过江桥,当时已经是夏天,太阳下山很晚,落日余晖尽撒一江,波光粼粼,看在眼里,心中却还是一潭死水。
幸好,虽然喝多了,心中不清醒,但是本能还是认得路的,走在了大学城的街道上,这时,电话响了,我也没看,直接接了起来,拉长了语气说道:“喂~~~谁呀~~!”
电话里传来苏译丹的声音,她好像一愣,然后对我说道:“你这什么动静儿啊,是不是喝酒了?”
我心里郁闷,一听是苏译丹,酒劲儿又上来了,便说道:“啊,是阿喵啊,那啥,喝了点儿,啥事儿?”
苏译丹在电话那边好像又好气又好笑的对我说:“你这喝了几点儿啊,咋还喝失忆了呢,你在哪呢,等你吃饭呢,都要饿死了。”
确实,从曾几何时开始,每个晚上我都会跟她一起去食堂吃晚饭,然后聊一些感兴趣的话题,比如灵异,比如灵异……
今天我实在太郁闷了,喝了些酒,竟然把这件事给忘了,听她这么一说后,即使酒醉,但也慌忙说道:“我在……啊,大概还有十多分钟就到学校了,你先去食堂等我吧。”
“别了,我出来接你,这么大个人了还跟小孩儿似的。”苏译丹如是说道。
我知道,她其实是怕我喝多了再出什么事儿,她是对我好,她就是那种言语上强势,但内心却柔软的女子,挂断了电话后,我继续往学校走,我一直以为,喝多了以后就可以麻木自己的神经。
但就在天色将暗,当我老远就望见苏译丹那纤细的身影站在学校门口的时候,心中忽然又是一酸,那一刻,我忽然觉得很委屈。
苏译丹看见了我,他跑了过来,本来脸上挂着微笑,但是见我这般摸样,顿时笑不出来了,他扶着我,然后问我:“怎么了你这是,脸怎么了,是不是让人给欺负了?”
我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看来之前和那个姓冯的扭打,还是受了伤,但是我不能把这事儿告诉苏译丹,我只对她说:“没事儿没事儿,我……刚摔了一跤。”
摔跤这个词真的挺万能的,但对苏译丹却没用,不过她这个女人就是有一点好,那就是在某种情况下,相当善解人意,于是她也没多说什么,也没回学校,只是扶着我来到了学校旁边的一家小饭馆里。
七八点钟,饭口还没过,我坐在一张小桌子旁,苏译丹给我买来了蛋花汤解酒,我望着她,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竟然又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她坐在我对面,默默的吃着饭,喝了一会儿汤后,我便再也忍不住,满嘴酒气对着她说道:“阿喵……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
苏译丹抬头望了望我,然后笑了一下,对我说:“谁说的,挺有用的啊。”
我又对她说:“那你说,我是不是很傻?”
苏译丹见我情绪激动,依旧没有收起微笑,她对我说:“那些说你的人,他们在你心中的位置,很重要么?”
我摇了摇头,苏译丹微笑着说:“那你为什么还要在意呢?而且……”
她说到了这里,停顿了一下,低下头,轻声的说道:“我不觉得你傻不就行了。”
我低下了头,捂住了嘴,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那天我喝的烂醉,喝了汤,还是没有用,苏译丹把我送到了寝室楼下,打了电话让竹子下楼接我,在确定我上楼了以后,才转身往回走,她哪里知道,我当时站在二楼楼梯间的窗户前,望着她的背影,眼泪刷刷的往下掉。
那一刻我觉得,在这个城市之中,只有她真正的了解我,而我,却无法报答,连一个她喜欢的东西都没办法给她,这种感觉,无法形容。
要是放在一两年前,也许我还会选择逃避,无非就是打掉了牙往肚子里咽,被窝里面躲一会儿,第二天装作没事人一样继续过活。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站在那里,竹子在一旁絮叨着什么,我也没听清,我想了许久,我一直以为只要不干坏事,脚踏实地的做人,就一定会有好报,但是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刺激我了,我惹着他们什么了?难道我的琴声比那孙子的浓痰还脏,还影响市容么?
其实按照我的性格,那些东西可以说我都可以忍,但是,现在为了苏译丹,为了给这个女人买一个她喜欢的东西,觉得无论是做什么,我都愿意去尝试一下。
哪怕是我最抵触的‘跳大神’。
于是,我掏出了电话和老家伙的名片,拨通了以后,电话那边问我找谁,而我,则一字一句的说道:“春叔,我是姚远,你说那事儿我干了,明天咱俩见个面谈谈吧。”
第六十四章 入伙(下)
第二天是阴天,灰蒙蒙的云彩遮住了阳光,闷热闷热的,仿佛骤雨将至。
我醒来的时候,周身酸疼,宿醉让我多少觉得有些恶心,于是爬起来拿着一饮料瓶到饮水机里面接水,一瓶水下肚后,感觉稍稍好了一些,我望着床底下瘪瘪的吉他包,心中又是一阵难过。
那把吉他已经坏掉了,估计现在去找,也找不到了吧,我叹了口气,索性两把琴还有那面驴皮鼓没事,要知道我接下来的这段日子里可能就指望那面鼓挣钱呢。
九点多的时候,寝室三人还没有醒,我悄悄的穿衣出门,临行前我望了望苏译丹寝室的窗户,在心中对自己说,我这也不是万不得已,我并不想骗人。
换了三站公交,我才按着韩万春给我的地址找到了他的家,不想这老家伙住的地方看上去还挺新的,在那小区楼下,我给他打了个电话,他给我按开了门,让我自己上去,六楼。
门开的时候,韩万春的一张油光满面的老脸夹杂着一股子红烧牛肉面的味道迎面而来,我皱了皱眉头,只见韩万春趿拉着蓝拖鞋,上身挎烂白背心,下身就一四角裤,他见到我,便对我笑着说:“来了啊,快上屋里坐,我刚起来。”
这屋子里我实在没找着能做的地方,简直就一垃圾堆,我四下打量了一下,酒瓶和一次性方便袋铺了一地,一室一厅的小屋子,毛坯房,墙上连大白都没刮,于是我就问他:“这是你家?”
“租的,要是我家我能这么造么。”老家伙也不害羞,只见他一脚踢倒了一个瓶子,然后拉着我进了里屋。
里屋还是比较干净一些的,一张简易的折叠床靠墙摆着,东面儿靠墙摆着一张大桌子,上面铺了一张很旧的红布,红布上面摆着六张木头灵位和一个满是香灰的香炉,那些灵位一看就年代久远了,木头已经成暗红色。
只见那韩万春对我说:“你等会儿,我先上柱香。”
说罢,他翻出了一把贡香,数了十八根点燃后小心翼翼的插在香炉中,然后双手合十,好像十分虔诚的对着那些灵位摆了摆,嘴巴里面还不停的叨咕着:“祖先保佑,保佑这次我大发洋财,保佑保佑,说好了啊,你们要保佑我我以后给你们烧二十块一捆儿的香,哎小伙儿,你上柱香不?”
说罢,他转头问我,做坐在那折叠床上对他摇了摇头,然后说道:“你祖宗又不是我祖宗,看真看不出来啊,叔你还挺传统,带着祖宗一起租房子我还真是第一次瞧见。”
老家伙嘿嘿一笑,然后对我说道:“行啊小伙儿,口才见长啊,嗯,是个可塑之才,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么,我家世世代代都是干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