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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凡的夜晚,这次的降雪量很大。夜晚起风了,风刮起了浮雪打在车窗上,发出轻微的响动,伴随我的是伍佰的歌声:‘飞翔吧飞在天空,用力吹吧无情的风,我不会害怕也无需懦弱,流浪的路我自己走,那是种骄傲阳光的洒脱…………’。
等着吧阿喵,我一声不吭,在心里面想着。
大概一个多小时,车子开下了公路,上了土路之后,我们终于来到了那雇主的家,我有些纳闷儿,这距离市区也太远了,而且那大屋也不是什么别墅,而是一座ting破旧的小二楼,在路上聂宝中就对我们说,这是今晚雇主的祖屋,雇主姓黄,据说几代以前是给一队‘土买卖’的团伙当参谋的,土买卖是黑话,就是咱们以前讲到过的那些以前盘踞在东北的流寇野军,军阀混战时期这些不成气候的队伍有很多,他们涉及到的业务范畴有很多,打家劫舍不说,有时候还会做贩卖军火烟土的二道贩子,逼急了还会刨坟,后来这些团伙不是被大军阀吞并,就是被剿灭,队伍灭了猴后来因为这个姓黄携了一笔赃款后就此洗手不干找个地方隐居了起来。
这些东西正是聂宝中在一次酒桌上跟那人听来的,要说似乎每个刨过坟的都是个风水先生,那个黄家的祖先据说是个会望气的能人,他饶兴逃生之后,便四处漂泊想找个落脚的地方,当时这里还只是一片荒地,一日那姓黄的路过此处,当时是傍晚,那人便想在此歇息一宿,睡到半夜他被冻醒了,见火堆熄灭,于是便起身去树林里面捡柴火,可是当他走到这树林里面后忽然愣住了,只见那林子另一头的空地之上好像趴着什么东西,他不敢发出任何声响,只好屏住了呼吸望去,只见那空地之上,竟有一条三丈来长的小龙盘踞在那里,在月光之下,龙鳞龙角都依稀可见,那龙头不是抬起望着月亮吸气,似乎十分畅快的样子。
那人顿时惊慌,他虽然见过世面,但是这种事情却还是第一次见到,于是不由得惊呼了一声,可是他发出声响之后,那条龙竟然刷的一下就消失了,那人惊hun未定,揉了揉眼睛后壮着胆子走了上去,再一瞧哪里还有什么龙,只有一片空旷的草地,虽然已经是深秋,但是那草地之上的青草却依旧肥美,那人一夜未睡一直在琢磨这是怎么回事儿。他本身懂的一些风水之道,他认定此处应该就是一处地龙的龙xué所在。
之前讲过,龙脉并不是真龙,而是一种在环境下滋生出的气脉,而且由于地壳变动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龙脉也会不断的滋生变化,看来这条小地龙刚刚成型不久,于是那人便打起了这块地的主意。他知道只要利用得当,那就会给自己以及后人带来使不尽的富贵,不过前提是怎样困住这条‘地龙’为自己所用,他明白这股地气没产生多久,如果运用不当的话,那极有可能就会被破掉,从而变成一个风水残局,于是他仔细的记住了周围的环境之后继续赶路,索xing离这里不远就是哈尔滨,当时这里被俄罗斯人占据。索xing当时他身上有银子,于是便暗地里面找了一帮苦力买了建房的材料后又回到了这里,他先用四根柳树圈起了那块地,围墙的地基挖的很深确保那‘地龙’无法逃跑。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后,这才在那院子里盖了所房子,从此留在了这里,他当时不光有钱,而且还有一些以前做流匪时搜刮来的古董器物,这人很精,他明白盛世古董乱世黄金的道理,文革的时候知道要被抄家,于是便实现将那东西全都埋在了滴下躲过了一劫。
那个姓黄的后人也是喝多了才对聂宝中说出这些的。他对聂宝中说他家生意之所以这么好,就是沾了这屋子的光儿,所以他虽然在市区里面也有房子,但是这屋子也绝对不会卖。平时给家里老人居住,休息的时候还能当成避暑度假的好去处。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啊,虽然我不懂风水,却也接触过好几次跟风水有关的东西,听他这么一说,那青荔丹参在此确实很有可能,毕竟之前道安也跟我说过,那崇祯的坟后来被一些军阀流寇们挖了个底朝天,而这家的先人也干过这买卖,这么说来…………
想到此处。我的心里又开始ji动了起来,可我没有表现出来。我知道现在我要做的就是镇静,因为今晚上我是来‘跳大神’的而不是来抢劫的。我要做的就是耐着xing子等待机会,于是我深吸了一口气,平缓了一下心跳,又看了看那房子,不过这个屋子我却怎么看怎么不像个风水好的地界,四周风到是ting大,但是没有水,而且位置很荒,开车到市区最少也要一个多小时,ting老大个院子围墙确实很高,四周的树木在夜晚看上去张牙舞爪怪吓人的。
屋主似乎早就知道我们要来,以至于院门四敞大开的,车开进了院子里面,下了车,我一脚踏在了雪里,那屋主出门迎接,这是个姓黄的屋主要比聂宝中大上五六岁,看上去比韩万春也小不了几岁,四方大脸乐呵呵的,倒是ting面善的样子。
他同聂宝中寒暄了两句后,聂宝中便介绍韩万春与他认识,那人非常热情的对着韩万春说道:“韩师傅,幸会幸会啊,我叫黄善,经常听小聂提起您,今天可算是见着了,来来来快请进。”
黄善这名字倒也有趣,我心里面琢磨着,进屋的时候,身旁的钱扎纸对我小声的说道:“嘿,这爷们是不是龙宫里出来的,怎么起了个泥鳅名儿。”
我差点儿没笑出来,慌忙拽了他一把让这个疯癫儿童不要胡言乱语,因为跳大神这种仪式其实是很严肃的,要是笑场了的话那就真变成二人转了,另外谁跟你说黄鳝是泥鳅的啊大哥!
进了那屋子里面后打量了一番,客厅当真很大,不过也ting破的,这里不可能通天然气,所以取暖还是用烧煤的土炉子,虽然不是很热,但我们的身子顿时暖和了不少,那黄善引我们到沙发上坐下,起了几杯茶后就开始同韩万春讨论了起来。
我和钱扎纸自然是插不上话的,不过从他们的讨论中也不难听出些端倪,黄善对着韩万春说:“真是麻烦您大老远的还跑一趟,现在天也冷了,家里老爷子老太太我怕他们扛不住,于是就全都接到市区里住了,主要还不是这事儿闹的,这两天我始终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做梦的时候老是梦见这老房子,碰巧又听小聂提起您,说您有真本事,让他这个不信邪的都信了,今天一见果然有高人的气派,所以我想请您来这里看看,顺便帮我解解心疑啥的。”
“好说好说。”要说韩万春这个老家伙是很愿意接触这些有钱人的,只不过是没啥机会,如今机会来了,他又怎能放过,刚在沙发上坐下就直接进入了状态,一副得道老僧的表情自然而生动,感觉就差双手合十来一句‘弥陀佛’了,哪里还有之前在出租房里面饿昏在地上然后吃了碗泡面又把汤都喝了的那副三孙子样?
只见他微笑着说道:“其实我才疏学浅,也说不上是有本事,不过看人倒是看得很准的,我看黄老板慈眉善目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就知道你一定是个爽快人,我就爱和爽快人打交道,这么这,你也别韩师傅韩师傅的叫了,我应该虚长你几岁,你直接叫我老韩吧。”
嘿,这话让他说的,瞬间就拉进了距离,很显然他们彼此对彼此的恭维都相当受用,我望着老家伙的一副高僧脸心里面想着,人家夸你两句你就当真了,我怎么就没看出来你哪里有高人的气派呢,看他长得就跟网上唱的那个大哥儿似的,这是钱扎纸对他的形容,我觉得非常贴切。
“那怎么行啊,韩哥。”黄善说道。
看看,你们看看,转眼就称兄道弟了,我叹了口气,这就是成年人们的沟通方式了,但是对我来说,这些都属于废话,因为自打进屋子以后我就四下偷偷观看,同时心里面想着该怎么才能让这黄善拿出那我想要的东西给我们看看呢?
虽然聂宝中说他会帮我,但是即使这样难度也不小,嗯,看来只能从这人的软肋下手了,要知道凡是能请跳大神的,都是很mi信的人,我一会儿要好好琢磨琢磨怎么能利用这一点。
他们又客套了一会儿后,我终于忍不住了,于是便对着正在喝茶水的老混蛋小声说道:“韩师傅,时候差不多了,别误了时辰。”
老家伙也自然知道我们这一行的目的,当然他的目的就是钱,不过此时他还有些想跟那黄善多沟通沟通感情拉拉关系什么的,真有些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的滋味,思前想后,他终于做出了决定,只见他笑道:“好吧,虽然咱们说善人百无禁忌,但是也莫坏了规矩,黄老弟,那咱们就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