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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水背后都是冷汗，见火灭了才松了口气。半晌又是低咒一声，往前走了几步看着艾伯特的眼睛，怒道，“你搞什么鬼，还能不能好了。”不过很快神色一改，好像想到了什么，咳嗽一声，压抑着促狭的语气，问，“怎么样？生气啦？原因呢？”
艾伯特好像在愣神，低着头不说话。
“喂喂，开口啊。”寒水拿手在他眼前晃。
艾伯特去抓她的手，两只手理所当然的互相错过，寒水瞅着被自己打的有些散乱的数据，微微一怔，停下了动作。
“主人……”艾伯特终于肯抬起头了，温和的道，“你喜欢伊云。”
无论是谁也分不清他这话的最后一句是疑问还是肯定，至少寒水知道，自己是猜不透的。
她沉默下来，如果说不喜欢那肯定是谎话。但是她喜欢伊云，如同喜欢别的任何人一样。甚至比不上她喜欢寒天，比不上她喜欢师雪，比不上她喜欢韩启光。
“换个问题。”艾伯特见寒水沉默，觉得心肝脾肺肾都闷的发疼。但是他有这些器官吗？没有，如果能有的话，就算疼也值得了，只有人才会疼。
他带着些小心翼翼，带着些自嘲，直言不讳道，“你们会结婚吗？”
寒水叹气了，心中觉得非常无可奈何，坐到艾伯特身边，道，“你究竟在想什么？之前会指望你自己想通的我为什么会这么甜？算了算了，果桃看着我。”
艾伯特茫然抬头，寒水也在看着他，他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恐惧感，真可笑，他的设定分明有‘不畏死亡’这一条，但是他现在却在害怕。
于是艾伯特慌乱的开口，“主人。”
寒水还没酝酿好的话被打断，一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艾伯特硬着头皮道，“主人，愿望机系统有动静了。”
什么？
寒水反应不过来。
艾伯特深吸一口气，道，“确切的说，不是现在有动静了，是在你开学我们一起见到伊云那天，愿望机接到任务了。”
寒水预感到了什么，开始拒绝继续听下去，勉强笑道，“既然是过去的愿望，我也没有接，现在提它做什么？桃桃你看看你……”她伸手虚虚捧上艾伯特的脸，突兀的笑着，“这是什么表情，有点丑啊。”
你这是什么表情，为什么这么难过，太难看了。
她脑中忽然想起从前伊云对她说的一句话：你那个样子，太难看了。
太难看了！
好像有什么破土而出，新生的萌芽失去一切保护，无比坦荡的出现在她面前。那些新生的绿意还那么娇嫩脆弱，需要人的呵护。寒水眼眶一酸，可是她却要亲手摘掉它们，或者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枯萎。
“主人听我说完。”艾伯特的眼神闪烁，固执的道，“这个愿望机的任务是……”
“住口。”寒水打断，无情的道，“这个任务我不接。”
“伊云的愿望是。”
“闭嘴。”寒水气的起身背对着他。
“他要您的爱情。”
艾伯特没有听话，到底还是说出来了。
室内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不知过了多久——大概是很久很久，寒水终于在那笑了一声，道，“艾伯特，你能接收别的人愿望，那我的呢？”
艾伯特有些茫然，并且敏感的察觉到了寒水对他称呼上的变化，一时难过的要命，分不出思考和计算的心思。
寒水低头看着他，眼睛弯了弯，她往常的笑已经够好看了，现在的笑容比以往更好看三分，艾伯特现在开始庆幸自己并没有心跳这种东西。
寒水问他，“那我的愿望你能接到吗？能帮我实现吗？”
当她这么说的时候，艾伯特浑身一震，愿望机任务的提示音在耳边轰然炸响，他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有些头晕目眩。
寒水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后退了几步道，“对于之前你说的那个任务，我拒绝接受，原因想必你很清楚。”她睁开眼睛，看着呆呆不动的对方，道，“既然如此，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吧。”
“！！！”
震惊之后，艾伯特顿时炸了，从沙发上豁然起身的道，“主人你说什么？”
寒水眼中有点茫然，打开终端看着日期和时间道，“我之后还有比赛，最近一段时间我住公司的寝室，我们都需要冷静一下。”
她说完，根本不给艾伯特拒绝的机会，什么东西都没带，像是随便出门买点东西那样孑然一身的出去了。艾伯特听见了关门上，脸色铁青的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指尖轻弹，墙壁上寒水的身影。
她这样丝毫不做伪装的出去，想也知道会是什么后果，才走出大门不久已经快被闪光灯给晃晕，有些人上来想要她的签名都被她给拒绝了，带着点失魂落魄的表情搭乘大巴，结果追着她而来的人搞得大巴险些超重，被司机赶下去之后还有一部分人相当的不满。
“干嘛要吵架？”
一道声音传来，艾伯特慢慢转过了头。
波丽莎委屈的低头用手指扶着门框，道，“互相喜欢不是很好吗？为什么还要吵架？”
“……你不明白。”艾伯特道。
“有什么不明白的？”波丽莎毫不退让。
她道，“您在意自己是人工智能，不是人类。但是您有没有想过，爱情来源并不是心脏，而是大脑。所以您是不是人类都没有关系，为什么一定要介意这一点？这才是我不明白的。”
……
《爱情理论学》第一页，序言。
——吸引力是爱情成型的基本，爱情始于脑部而非心脏。
……
寒水的到来让公司众人大为讶异，韩启光已经提前看到了网络上被人疯传的照片，照片中的寒水正坐在大巴上，眼神空荡荡的，不知道在想什么。那副表情跟她日常的表象大相径庭，引起了许多猜测。
韩启光迅速的将她的失常跟比赛的压力拉到了一起，稳定住了粉丝和关心人事，但这套说辞却无法说服他自己，谁不知道这姑娘自信到什么程度？比赛的压力？让她失常？怎么可能！
就在这时却传来寒水到公司的消息，韩启光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关掉本来想给寒水打电话而开启的终端，走到她办公室将其他人都赶出去，观察了半天，可惜对方的表情始终没什么变化……
不对。
其实也是有变化的，从刚开始的莫名其妙，变成‘发神经啊’。
韩启光挠着头发讪笑一声，略带忧心的问，“寒水，这出了什么事？需要安慰吗。”
寒水被他逗笑，摇了摇头，道，“我才不用。不过倒是真的有事请你帮忙，我最近不想回家住，帮我安排个屋呗，大韩哥。”
“没问题。”韩启光满口答应，走了几步打开一扇门，道，“单身男女不方便，我就不邀请你去我家休息了。来，过来我这边，对你看到的还满意吗？”
寒水走过去，笑道，“真体贴。”
她之前都不知道，自己的办公室还连着这么大一个休息室。
韩启光耸肩，道，“是柳丹说你们搞音乐的一有灵感就废寝忘食，这不是以备不时之需？你再往里边走，卧室连在一起的还有一间小工作室，为了方便你创作的时候不被打扰用的。”
寒水又感慨一声，这次的感慨又多出了惊叹的意味。
韩启光关上门示意她到沙发上坐下，语气轻松的说，“想必你还没有看到网上的消息，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吗？说你失恋了，哈哈，你都没谈恋爱失什么恋，所以我这么大一个知心哥哥在这杵着，小寒水，有什么难过的真不想发泄一下吗？”
寒水噗嗤笑了出来，眯起眼睛道，“她们说我失恋了。”她摸了摸下巴，都，“嘿，还是旁观者清。”
韩启光惊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结结巴巴道，“寒、寒水？你在开玩笑？你真的失恋了”
寒水摇头，托腮看着他，道，“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吗？”
韩启光站起来走来走去，脑中以光速闪过好多公关手段，道，“真谈恋爱了？”
“没没。”寒水摆手，面无表情的道，“没谈成。”
韩启光松了口气，坐回去道，“你没答应啊？”
寒水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气闷的侧开头道，“又猜错了。”
哦，错了……
等等，等一下，猜错了的意思是——
韩启光拍桌而起，大声道，“你被拒绝了？我去？对方是谁？能耐啊！能介绍一下吗？”
寒水笑骂，“什么鬼？你现在不应该安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