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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连忙拉了一把还在向四周张望的小钱,低声说道:“别找了,我找到了。就是这里。”说罢我俩就走了过去,我刚想敲门,却发现斑班驳驳的木门并没有上锁,只是虚掩上了。我轻轻一推门就“吱扭”一声缓缓地打开了。屋内并没有亮灯,被一片黑暗笼罩着。我们两个小心翼翼的迈过门槛,防备着走了进去。正当我想问有没有人的时候,忽然从我们左手边的厢房里传出了一声显得十分憔悴,虚弱的询问声:“惠珍是你回来了么?!”说罢就打开了厢房的电灯。橙黄色的灯光顿时将整个厢房照得雪亮。电灯的余光也将我们彻底暴露在那个人跟前,并且将我们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显得是如此的不真实。我们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震惊的不小,居然呆立在那里而没有采取任何进一步的行动。
这么定神的一刹那间,我已经看清楚了厢房内的情况。只见厢房西边靠墙的位置有一张单人铁床,床上躺着一个病歪歪的,精神萎靡不振的男子。细看之下,居然就是当初那个五大三粗的板寸头………曹根土。就在我们愣愣地盯着他看的时候,他也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我们两人吓了一跳,愣了一下之后忽然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说道:“该来得总归要来,警察同志你们来逮捕我吧。”说罢很配合的伸出了那一双曾经充满肌肉而如今骨瘦如柴,形同枯槁的双手。很显然他是把我们当作来逮捕他的警察了。
我们两个看他先入为主把我们当作了警察,就互相对视了一下。小钱立即心领神会,装模做样的整理了一下衣服,迈着步子很严肃的走了进来。一进入厢房,板寸头就很招呼我们坐。我们也老实不客气,一屁股坐到了铁窗南边靠窗户的旧人造皮革沙发上。我顺便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的板寸头和房间的摆设,格局。发现房间内的摆设十分的简单,甚至可以说有些简陋。房间正中靠西的位置就是那张铁床,板寸头或者说曹根土就蜷缩在床上。脸色发青,眼窝深陷,双眼充血而变红,颧骨突出,头发凌乱,胡子拉碴,显得憔悴,虚弱异常。现在虽说是七月底,天气炎热,连晚上气温都超过30度,我们一坐下来就直淌汗,而曹根土居然蜷缩在一床厚被子里,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真的感觉冷,居然还在那里瑟瑟发抖。完全没有了当初的魁梧恶汉的感觉,倒像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家。我又瞥了一下四周,房间的北边是一个电视柜,上面放着一台21寸的TCL彩电。旁边还有一些茶叶罐子。床的东南边是一台落地电扇,不过现在蒙着一块布,看来好久没用了。我们虽然很热但也不好意思使用。紧靠着床的南边有一张床头柜,上面凌乱的摆放着一堆大大小小的药瓶和胶囊盒以及一只水杯。地上放着一只夜壶,一股子尿臊味缓缓飘到了我们两人的鼻子里。小钱下意识的捏了捏鼻子。我则皱了皱眉头。
曹根土抱歉地说道:“我出了车祸,对不住啊各位警官。”随即又正色说道:“人是我埋的,但是杀人的绝不是我!你们可要查清楚啊!而且我已经受到惩罚了。不信你们看。”说罢一把掀开了盖着自己身体的被子,随即我们两个都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
第十七章 尸毒入体
随着被子的掀开,一股腐臭味立即扑面而来。我们都忍不住捏紧了鼻子。但是眼前的景象却让我们惊骇不已。呈现在我们眼前的是曹根土那一双骨瘦如柴,犹如烧焦的一段枯木般的双腿。如果这还能叫做腿的话。这是怎样的一双腿啊!双腿肌肉严重萎缩,原本粗壮,满是肌肉的双腿现如今居然瘦的如同7,8岁孩童的胳膊般粗细。腿上的骨骼,青筋全都清晰可见。但是最骇人的是双脚的皮肤居然都变成了漆黑的颜色。一双脚如同烧焦的枯柴。双脚的脚背上,小腿上居然还有好几个大烂疮鼓了起来。里边都是一包包黄色的脓液。有的烂疮已经破裂,黄色的浓水流了一腿,有些已经干涸,结成了黄色的痂。我们闻到的腐臭味就是从他的双腿上散发出来的。
我厌恶的看了一眼,不急不缓的说道:“这是尸毒入体啊!”瘫痪在床的曹根土一听,猛得一个激灵,激动的颤声说道:“警官您知道这是什么病?!我这么差不多一个月以来前往市里,省城和上海的大医院看了几次,医生们都不知道病因。只是开了一些消炎的药品给我。但是没有一丝效果。如果警官知道是什么病,请你一定要告诉我。我不想死啊!”我低头思索了一下,然后正色说道:“曹根土你听好了我们并不是什么警察。我是捉鬼道人………小徐,这位是小钱。我们都是你妻姐那个小旅馆发生的谋杀案的知情者。我们来的目的就是希望你向警方自首,交代抛尸的情况。希望你配合我们。至于你身上发生的那些,我可以现在就告诉你。这是尸毒入体的征兆。是被你埋葬的女孩的亡灵将自己的怨气和尸体的尸气植入了你的体内。尸毒入体最初的一个星期我还可以帮你用生糯米把尸毒拔出来。但是如今尸毒已经扩散到你全身的五脏六腑,就算扁雀重生,华佗再世也无能为力了。如果我估计的没错。你最多还能活一个星期了,你快点准备后事吧。但是我希望你能够在此之前向警方自首;减轻自己的罪孽。”
曹根土听闻这个结果,一下子呆住了。嘴巴微微张开,双眼无神,只是一味低声反复重复着一句话:“怎么会这样子,怎么会这样子!”双眼无神的望着天花板,眼角忽然流下了两颗硕大的泪珠。身边的小钱看到这个情况,有些于心不忍,想要上前安慰他一下。但此时的曹根土忽然一把抓起了床头柜上的一个水杯,猛得掷向了我们,嘴巴里还歇斯底里的喊到:“不,我不相信!你们都是骗我的,你们这些骗子,骗子!”面对直奔我面门而来的水杯,我无畏喝了一声:“住!”水杯忽然如同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紧紧握住一般,在距离我面门不到一拳的距离上在空中停住了,悬浮在那里。曹根土和小钱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我微微一笑,一伸手将水杯接了下来。走过去将杯子稳稳的放还到了床头柜上,用调侃的语气对曹根土说道:“怎么样,还不相信我们么?!”
眼前的曹根土回过神来,这个当初五大三粗的大男人忽然拉起自己跟前的被子,痛哭流涕了起来,一边哭一边结结巴巴的说道:“人~~人都要死了,还~~还要自首,蹲监狱做什么。”我淡然的说道:“这样做至少死的时候心中没有什么亏欠感,良心不会不安啊!你也不想做了亏心事,连自己死后都不得安宁,心安吧?!”听了我的话,曹根土渐渐停止了哭泣,顿了一顿,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说道:“反正都要死了。临死之前不想有什么亏欠,搞得自己良心不安。我答应你,明天就叫我媳妇送我到派出所去自首!”我们两个一听,都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小钱欣慰的说道:“你终于开窍了。这样你的灵魂也会得到升华的!”我走到曹根土身边,说道:“既然如此,明天早上8点,我们两个就到你家来接你去派出所自首,不用麻烦你媳妇了。现在我们要告辞了。咱们明天见了。”说罢就和小钱走出了曹家的大门。
走在小弄堂里,小钱忽然问我道:“小徐师傅,那个曹根土真的只有7天生命了么?!没有什么解救的方法么?!”我听到这里,忽然“扑哧”一下笑出了声,笑着说道:“你没听过,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句话么?!曹根土中了尸毒没错,但是只会腐烂掉双脚,做个残疾人。并不会死。我之所以这么说,只是制造他马上要死的假象。让他消除顾虑,而去派出所自首。你们两个都被我骗了。”
第二天早上7点30,我穿戴整齐,随手拿起一根昨天晚上从葛亮家“顺手”过来的法式面包就匆匆的出门了。边走边胡乱咬了一大口面包,因为今天一早答应曹根土要带他去派出所自首,所以我立即加快了下楼的脚步。刚走到楼下的楼梯口,就看到小钱从不远的小区路口走了过来。我连忙挥挥手迎了上去。今天小钱穿了件橘黄色的T恤,裤腿到膝盖的深灰色的西装大短裤。一看到我就东张西望地询问道:“哎?!小徐师傅怎么不见你有什么工具?!我们这样怎么把瘫痪在床的曹根土送到派出所去啊?!”我趁着小钱询问的间隙,又啃了一大口面包,然后因为嘴巴里塞满了面包,显得鼓鼓囊囊,讲话都变得含糊不清:“啊,各个(这个),我坐天完善(昨天晚上),享受救火的劳力(向收旧货的老李),接了凉拌扯(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