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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得着实大快人心。
小皇帝尤为喜欢看穆临寒对上封箬韵的样子。
穆临寒无畏无惧,这国师当也好、不当也好于他而言都不过了了,他至今仍在宫中长住也不过是为了当初的一个承诺,却偏偏先皇赋他滔天权力,想他好好辅佐小皇帝。
封箬韵先前倒也想讨好他,只是穆临寒软硬不吃、油盐不进,对这一切都兴致缺缺寡淡寻常的模样。
也怪那时她年量也小,一路过的顺风顺水,一时想出了美人计的歪招,结果前脚刚把人送过去,后脚人就被捆得横七竖八的一路拖了过来。
拖了一路,也丢了她一路的脸。
翌日,他道:“就算娘娘想施以美人计,也莫要照着自己的脸来挑人。”他看了她一眼,才又继续道,“太丑。”
封箬韵一直记着这件事,也一直没想着放过穆临寒。
只是,无论她给他下了多少绊子,他却都轻飘飘地闪了过去,让她更是暗恨。
现下,他倒是为了迟墨的事而主动栽了进来——
封箬韵心下冷笑,面上却端着温和无比,“是本宫失言,迟墨姑娘花容月貌,也无需用这镯子画蛇添足了。”
穆临寒倒真是实诚,扫了一眼迟墨从袖口露出的一截皓白手腕,说道:“难为太妃娘娘也有自知之明。”
封箬韵没想到他会这么不给面子,当下脸色就气得煞白,险些掐断了手上戴着的玳瑁,“国师——”
她想说什么,小皇帝却顺势道:“地上凉,国师还请起来吧。父皇在天若是知晓您跪在我面前,怕也是责怪我的。”
先皇当初给穆临寒的特权便有此例——即便是皇帝亲临,那也不用跪。
光是这一条,便令天下人都趋之若鹜。
这是真真正正的特权,然而对于当事人却显得毫无所谓。
穆临寒似乎对一切都无所谓,无求功利,无求名声,无求荣华,无求富贵。
他可以对封箬韵直言不讳,因为没有任何利益纠葛,所以无所畏惧,也无须畏惧。
这宫中势力倾轧斑杂,独他一人浮游于宦海之外。天上云巅,只他一人,纤尘不染,望而生寒。
而此时,这个本该是最无欲无求的臣子却端正地跪着,“陛下还没应。”这显然是他不应,他就不起了。
这耍无赖的一般的言语让人忍不住头疼。
却偏偏,当事人一脸正色素淡,认真无比。
小皇帝是真心头疼。
原本赶赴一场鸿门宴就已经让他够烦的了,现在又出来一个穆临寒。
“容朕暂且考虑考虑。”
只能用这样的话来当推辞了。
按理说,他应该答应的。
只是一个民家女子罢了,况且又还是唐淮墨的徒弟……
小皇帝暗暗地叹了口气,大约是她之前说的话让自己深有同感,故而觉得同病相怜,反而不忍这样应下穆临寒的话了吧。
一般说来,任何臣子得到了皇帝这样的回应都会识时务地不说了,偏穆临寒对这些一概不了解,剑走偏锋似的依旧跪着,说道:“我另卜了一卦。若陛下今日不答应微臣,日后恐再难应允了。”
……你的卦象就是让你这么糟蹋着给自己算姻缘的吗?
不说小皇帝,在场估计所有人都这么想着,尤其是封箬韵。
她对穆临寒的恨意是更上一层楼。
想她当初可是想让穆临寒给自己算命途姻缘的,却被他以儿女情长的说话拒绝了。
可恨——
封箬韵忍不住攥紧了手心。
她觉得她这一生过的便从未幸福过。
喜欢的人不曾喜欢过自己,对自己的最后一丝怜惜也在她设计下云邵京的出生后烟消云散了。她孤苦在这后宫中,从此就变成了一个见不得人幸福的疯子。
但凡有谁在她面前透露出一丝幸福的讯息,她纵然不择手段也要让他们同她一样深坠不行的暗渊——这世上,只要她不幸福,那么谁都不可以幸福!所有人都要陪她一道!
她冷冷笑着,听着云锦黎找着言辞拒绝穆临寒。
她本不想顺着穆临寒的意,然而她却更不想如迟墨和云锦黎的愿,于是笑着开口道:“陛下还是应了国师大人吧,难为高高在上的国师大人喜欢一个姑娘——”
这话虽是从着穆临寒的意讲,却也暗讽了他眼高手低,一直不成亲便是为了找一个门当户对的,纵然坐到了高不可攀的位置又如何,现在还不是求娶一个平家女子。
“婚姻都是家中长辈主办的,哪容的到朕越俎代庖。”
没办法了,只好把唐淮墨给扯出来了。
这话一出,一直没说话的南久卿倒是一愣。
他蓦地想起唐淮墨曾与自己说过的和迟墨的亲事。
只是那时他心结未解,虽是不曾明确拒绝,却也为真正的放在心上,然而如今一想,倒却可以拿来说事。然而他刚想装傻充愣地开头,突然肩头一重,喉间一紧,即将出口的声音便哽住了。
他眸色瞬间一深,右手指尖搭上自己的手腕。
果不其然,穴脉阻塞,被定住了。
他不动声色地抬起头,将夜未央环视了一圈,却都未曾观察出是谁出了手。
又细一想,脑海中无法捉出几个可能的人——谁会他这样的“孩子”出手呢?
将眼神落在了一身白衣的穆临寒身上,南久卿不动声色地忖度着,只是这位长相与师父如出一辙的国师身上却没有半分的内力波动。
他正蹙着眉想着,就见穆临寒将眼一抬,冷冷地睨了他一眼。
明明是跪着被人俯视着,却让人觉得一直都是他如神一般,在俯瞰着众人。
南久卿虹膜一缩,即刻便确认了:是他。
点住他哑穴的就是这个乍看没有一丝内力的国师。
他到底是什么来路——
如今,他不由不认真考虑起这个问题了。
只是封箬韵却没有给他继续思考的时间,“陛下这说的是什么话。”
她用华美的云袖掩着朱红的唇瓣轻笑道,“这向来是君有命,臣莫敢不从。国师又与迟姑娘如此登对,可以说是郎才女貌,怎么会有长辈不同意呢?”
“话虽如此——”
“若陛下真是顾忌,那不如先拟好国师与迟姑娘定亲的诏令。待迟姑娘家中长辈到了,再一同商量,若是觉得这门婚事可行,那就将诏书大白于天下,如此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封箬韵盈盈的笑着,口中吐出的言语却有如利剑,瞬间斩断了小皇帝所有的后路。
推辞不行,小皇帝无法,只好照做了。
然而诏书拟下,要经多条程序与骤多部门批准,又怎是能悄无声息的行事?
封箬韵早就打好了主意,只等小皇帝派人去拟好诏书,她就令人将这事说出去。
市井谣言,就算是逼,也得逼得这假戏真做。
小皇帝和封箬韵各自打着自己的小算盘,而身为另一个当事人的迟墨却只能暗暗的抽了抽嘴角:所以,他们这就把自己卖了?
估计没差了——
穆临寒才走出夜未央,就听身后跟上了一个脚步声。
穆梵跟在他身后,脸上露出了一个漫不经心的笑容,言语中倒是有极为诚恳的谢意:“族长大人,那小丫头的事儿麻烦你了。”
穆临寒眼后冷冷地扫了他一眼,脚步不停,继续向着御花园走去,“不必。”
穆梵不紧不慢地跟着,正笑了两下,就听他继续道:
作者有话要说: “为自己未来的妻子做些事,于情于理也是应该的。”
穆梵:……哈?
第六十九章 【69】
如果可以,穆梵真想很不文雅地掏掏自己的耳朵,以示自己真的没有听错吗。
“族长大人,你可别开玩笑啊。”
穆梵整张脸的表情都快游移了。
迟墨是谁?——那可是穆长风宝贝到心里去的眼珠子啊!要是被他知道,自己一不小心在把她徒弟卖了,他指不定还得怎么对付他呢!
然而穆临寒却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问道:“我何曾开过玩笑。”
穆梵整个的就屏住了呼吸。
这句话比你说自己在开玩笑还恐怖啊族长大人!
诚然,他也确实这么说出了口。
“你们根本就不认识啊。”
“见过一次。”
“哈?”
穆临寒将眼神别过去,停住脚步看着他,“那次你改动了八卦阵的时候,我见过她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