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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左手,将抚摸着他发顶的那只手按住,“我曾经想过——”
他说着,将声音轻了下去,“如果就这样和迟墨姑娘一直待在一个地方——就我们两个人的话,无论如何,到最后迟墨姑娘一定会喜欢上我的吧。”
迟墨真心觉得这方法还是最好别用的好。
束歌显然也是猜到了她的想法,笑了起来。
他将另一只手也抬起,握住了她的手。接着他抬起头,将她的手从自己的发顶上捧下就握在胸口,眼睛却是红红地看着她,“但是如果这样的话,迟墨姑娘肯定会讨厌我的。”
他对她说着,脸上扬起一个笑容。
这个笑容有些孩子气,唇角的弧度也高高的,露出了唇边尖尖的小虎牙。
但无论什么样的笑容都很适合他,即便是他笑着,眼泪滚落染湿了他的衣襟口。
有的人天生适合笑容,也有的人天生适合愁面。
束歌把她的手掌摊开贴在脸颊上,眼泪就像迟迟的夜漏,一滴两滴,顺着她掌心斑驳的纹路一行螅c,从手腕处向下淌落。
“我没有办法做到让讨厌我却还无动于衷的地步。”
像是坦白什么一般,束歌快速地将这句话说了出来,“所以啊,既然明知道自己无法做到最后,那干脆还不如从一开始就放弃好了。”
而后,就仿佛是放下了什么重担,他送了口气,笑了起来,又骤然垂下了嘴角,“虽然是这么说的很轻松,但是我还是很不甘心!”
屋外的小厮一听到他说这句话忙推门走了进来把琴奉上。
他的动作委实太快了点,鸨母连伸手的机会都没有。
鸨母:……糟!
果不其然,下一秒她就听见摔琴声,“妈的!滚!”
小厮空着手出来了。
鸨母:……还好,好歹是用脚走出来的。
小厮用着幽怨的眼神看向鸨母。
鸨母当机立断,果断拖着小厮下去了。
于是手中拎着琴打算来找麻烦的束歌推开门就扑了个空。
迟墨很是无奈地摸了摸气的炸毛的束歌小猫崽的脑袋,“谢谢。”
正生着闷气的束歌一顿,而后愣愣地抬起头看着她。
她走到了他的面前,眉眼一如既往的淡漠,所有的情感连同笑容仿佛全部被囚禁在记忆中。
单薄无比的表情,却映着光,温柔的不可思议。
就像是很多年前,她骑坐在一树明媚的桃花枝头,垂下眼睫,唇角的笑容浓烈而昌盛。
那一瞬间,他能看见那束压低的桃枝,也能嗅见头顶摇落的落花,但突然间,一切寡淡,天地间仿佛只有与旭日同等的她的笑容。
——他很早很早就喜欢她了。
束歌忍不住就着她摸着他的头的动作将她抱进了怀里。
即便是在她面前再怎么表现的像个孩子,然而他一伸手,却已经是能把她整个人都拥入怀而不显一分一毫突兀的身形。
迟墨还没反应过来,让他抱了个满怀。
他们的脚边是碎落一地的古琴残片。
迟墨迟疑了一会儿,试探性地拍了拍他的后背,“先生……?”
束歌抱人的姿势就像个小孩子,双手绕过迟墨的脖颈便死死地圈着她,就像是即将被抢走玩具的最后挣扎。
迟墨忍不住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先生,你抱得太紧了。”
束歌委委屈屈地松了松手上的力道,但随即,他又马上将她圈紧在臂间,“好了,松过一次了。”
迟墨:……
迟墨:……
迟墨:“那你再松一遍,我刚才没感觉到。”
这说的就跟,你再说一遍,我刚才没听清一样。
“不行,我说一不二。”
迟墨:……突然好想动手打人啊。
而正如束歌形容自己那般,他确实是个说一不二的人。
迟墨第二天就跟着他一起上了马车向着所谓的新家出发。
一头雾水的迟墨表示:“新家?什么新家?”
束歌抱着琴,兴冲冲地跟他说:“就是比现在的房间更大一点的,能放下我的古琴的房间。”
迟墨:……你确定能放下你的古琴?
想想那被束歌摔在地上的琴,迟墨深以为就算给他一整个宅子装他的琴都绰绰有余。
但束歌显然是没有没有注意到这点。
他弯着眸子,唇角下意识地扬起了一个温文尔雅的笑容。
迟墨突然间的似有所觉:他似乎是在模仿着他的样子。
但是不等她多想,束歌便已将手中的长琴抱在膝上,拂开衣袖试了试音,弹了一曲畅快的小调。
突然地,马车外就传来一阵整齐的马蹄声,践踏在初雨过后柔软的草地上。
束歌漠不关心地继续弹着他的曲子。
迟墨便也以为这只是毫不相干的过路人。
只是下一秒他们的马车便一个猛停,骏马抬起前掌发出了长长的嘶鸣声。
马车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在下苏华裳,前来打扰阁主。还请阁主交还我妻。”
毫无起伏的声音,带着些病气,如同料峭的寒风,没有半分温度。
第三十五章
苏华裳……
迟墨蓦地一愣。
她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他了。
自从那天系统音提示苏华裳对她的好感度清零后,她便一直未曾见过他。
等等——
迟墨突然间意识到哪里不对。
不是说好感度清零吗?!
系统坏掉了吗?!
她下意识地就打开了地图。
淡蓝色的游戏面板上,就在她身侧的小绿点上标了一行熟悉的小字【可攻略角色·武林盟主苏华裳】,也没有像他之前易容冷临风时在名字旁标出?。
所以,这真是苏华裳?
迟墨还是有点不敢置信。
束歌停住了手上的动作。
如瓷玉一般细腻修长的手指按在琴弦上,即便没有任何的动作,却也美丽得令人赏心悦目。
当然,当这样的双手迅速地拎起膝上的长琴猛地向着车门外砸出去的时候,这样的情形就并不显得十分美妙了。
驾着马车的是平日为他抱琴的小厮。
他显然是早就预料到了自家主子的暴脾气,很是淡定地将身子一侧,就任由一把名贵的古琴斜着从车门中被扔了出去,砸向正对着他们车门的苏华裳。
仍是一身黑衣的苏华裳单手勒着缰绳,沉沉的眸子如寒冰乍破,透着一种拒人千里的冰冷。
面对逼入视线的长琴,他的唇线微弯,没有半点血色的唇瓣间便溢出了一抹似笑似讽的无声轻笑。
即刻,他从腰间抽出软剑。
剑势如虹,惊若奔雷。
再将剑收入鞘中时,身前的长琴已是断成了好几截碎在了地上。
脸上还带着显而易见病色的苏华裳深色的眼眸中转过浅浅的幽紫色,就像一道斑驳的光纹,很快便又从他的虹膜上淡去。
坐在车辕上的小厮不由多看了他几眼。只是再怎么多看都也无法从他漆黑一片的眼底找寻到一丝异样的踪迹。
“封阁主,我不是在同你商量。”
苏华裳座下套着黑色辔头的骏马向着马车的方向走近了几步,发出几声哒哒的马蹄声。
单薄的唇瓣也随之扬起似有若无的笑意,“那是我的妻子,而没有人可以阻止我找到她。”
车帘猛地被人扯开,束歌从铺着软绒毛毡的车厢内探出了头,睁目怒视着身前的苏华裳,“哪来的狗敢挡老子的道!清风你不晓得直接从他身上碾过去吗!”
小厮:……少爷,人家骑着马呢,这要我怎么碾。
然而束歌却完全不能知晓他内心的苦逼,狠瞪了他一眼道:“废物!要你何用!”
小厮:……心塞。
苏华裳不以为意地扬了扬唇角,光芒透过头顶的树叶罅隙渗漏在他的脸上,婆娑的树影将他的半明半灭的笑容参透。
他同样也是极为适合微笑的人,有着天生便带着几分笑意的唇角。
温暖的光映在他的眼底,却暖不起他的眼眸半分;灰冷的阴影拂落在他微抿的唇角,却只能将他眼底的冷意越发的沉了下去,“封阁主。”
他向着束歌伸出了左手,“君子不夺人所好,更不夺人之妻。还请你将在下的妻子交还给在下吧。”
他的右手因为被花时暮折断了的缘故一直垂在身侧。
然而,谁都没有看出来,也无法看出来。
苏华裳这友好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