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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研究室瞬间安静下来。
艾馨看向曲非誉,一时不知道该说啥,曲非誉看了她一眼,把目光移开了:“回来了?”
“呃,嗯……”艾馨站在原地,试探地问,“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没有。”曲非誉重新戴上眼镜,捣鼓手上的零件。研究室内只有轻微的金属碰撞声,艾馨看着曲非誉,总觉得他好像不太高兴。她又站了一会儿,觉得还是默默出去等他好了。
曲非誉的声音却像是计算好了似的,在她抬脚的前一刻响了起来:“昨天飒飒找你,是什么事?”
“没什么……”她想了想,又问他,“是飞天猫让你帮他问的吗?”
“不是,是我自己想问。”曲非誉终于抬起头,黑色的头发从额头轻轻扫过,“她是约你去见走马观星吗?”
艾馨微微一愣,曲非誉见她这个表情,心下一沉,神情愈发寡淡了:“你们两个的关系,已经好到要在现实里见面了吗?”
艾馨过了起初的惊讶,很快反应过来他是误会了什么:“不是,是飒飒让我陪她去见天涯孤犬,她一个人不太敢。”
曲非誉的眸光闪过有一点点波动,艾馨继续道:“走马观星和天涯孤犬是好朋友,他是陪天涯孤犬一起去的。”
曲非誉沉吟了片刻,最后释然:“原来是这样。”他果然不该听信君临那个小人所言。
“本来飒飒不让我告诉其他人的,不过既然你都知道我去见了走马观星,应该也知道现场还有飒飒和天涯孤犬了吧。”
“唔……”曲非誉没有回答,君临果然是专业搞事情的,“她和天涯孤犬是打算奔现了吗?”
艾馨道:“还在观望阶段吧,不过我感觉天涯孤犬比飞天猫可靠多了。”
“那倒是。”曲非誉笑了笑,虽然飞天猫是他的好兄弟,但在这个事上他还是站天涯孤犬的。
艾馨见他心情似乎好了很多,思考了一下问:“所以你刚才是在为这件事不高兴吗?”说完她顿了顿,又补充,“为我和走马观星见面的事。”
曲非誉沉默了会儿,看着她道:“不止是走马观星,你和除我以外的任何男性单独见面,我都会不高兴。”
他的目光太过强烈,艾馨不自在地别开脑袋,拙劣地转移话题:“你这个研究室,还挺冷清的啊。”
她这话题转得生硬,但曲非誉还是很好地接过了话头:“从小到大,我大部分时间都是呆在研究室里,这里一直都是这样冷清。”他说着,目光从研究室里陈列的机器人上扫过,“我一直都和机器人呆在一起,我交的第一个朋友,也是机器人。”
艾馨心头微动:“这么可怜?”
曲非誉笑了笑:“是啊,它们不像人类一样有体温,一年四季都是冷冰冰的。虽然我可以和它们对话,但它们的程序就是我设置的,它们会说什么我全都知道。长年累月跟机器生活在一起,有时候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活着。”
艾馨这下真的有些心疼他了,她做了个自己都不能理解的动作。
她踮起脚尖,抬手摸了摸他的头。
曲非誉一愣,在她将手缩回去之前,握住她的手,放到了自己的心口处:“但遇到你以后就不一样了,我能感觉到心脏在噗通噗通的跳动,这就是活着的证明。”
第36章
曲非誉掌心的温度从指尖传来,烫得有些灼人。
手掌下是曲非誉强有力的心跳,它每跳动一下,艾馨的心脏也要跟着颤一下。
这简单的接触,却给了她莫大的刺激。她有些受不住的,想尽快收回手,曲非誉的指尖微微收紧,片刻后还是松开了。
艾馨抽回手后,耳郭泛着不自然的红晕。她抬手捋了捋自己的头发,不敢去看曲非誉的眼睛:“你应该多结交一些朋友。”
“我也是这么想的。”曲非誉看着她,嘴角几不可见地翘起一个弧度,“随着我年龄的增长,我爸爸对我的管束也逐渐减少,在我有足够的个人空间后,我也动了想更多接触人的念头。可我的工作不允许我像其他人一样,走出去结识新的朋友。然后我想到了一个办法,可以在短时间内接触到很多人,还不用出门。”
艾馨的眼睛一眨:“游戏?”
“对。”曲非誉笑了笑,“感谢全息网游,这是人类游戏史上一个伟大的突破。”
艾馨:“……”
嗯,然后一不小心就失足成了网瘾少年。
“说到游戏,就有点想玩游戏了,要一起吗?”曲非誉问。
艾馨:“……”
果然你就是单纯的网瘾少年吧!
心里虽这么吐槽,但考虑到自己的坐骑马上就能觉醒了,艾馨还是有些想上游戏的。她和曲非誉离开研究室之前,曲非誉把刚才那个迷你机器人的电源又打开了。
“你好,你好,q。”迷你机器人一通电,就闹腾起来,“反对暴力,你不能一言不合就切断我的电源!”
艾馨看着它道:“这个机器人倒是挺有意思的。”
曲非誉道:“你喜欢的话,送给你好了。”
“真的吗?”艾馨有些欣喜地看着他,想了想后,又道,“还是你留着吧,有它在,还能稍微给你这里增加点‘人气’。”
曲非誉笑着道:“那我什么时候再重新做个送给你,一定比这个更有意思。”
“唔,那谢谢你啦。”
“不用客气。”
登上游戏后,艾馨和曲非誉还是打算先去刷材料副本。她的大猫一直吃的猫妖的皇家猫粮,再加上曲非誉投喂的高级饲料,长得特别好。
曲非誉查看了一下大猫的各项属性,对艾馨道:“去刷师古镇吧,救下雪儿之后,她会随机给两个中级到高级的材料,运气好的话,刷一次就能凑齐了。”
因为他运气从来就没有不好过,所以艾馨欣然答应了。
师古镇是个五人副本,曲非誉打算在帮会里再找三个成员:“飒飒在线,要叫她吗?”
“可以啊。”
曲非誉把自己的坐标写下来,给飒飒发去飞鸽传书。很快飒飒的回信就先她一步到了,曲非誉打开看了看:“飒飒说她和天涯孤犬在一起,问我们能不能一起。”
艾馨飞快地眨了两下眼:“那还差一个人,叫飞天猫吧。”
“……”曲非誉无奈地看着她,“你也想搞事情吗?”
“没有啊,我只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曲非誉失笑,最后还是没叫飞天猫。他给飒飒又回了一封信后,飒飒没过一会儿就跟天涯孤犬一起来了:“你们还叫了谁吗?”
艾馨摇头:“帮主和慢意江湖都不在线,只有飞天猫在,要叫他吗?”
秋风飒飒:“……”算了吧。
天涯孤犬道:“观星在,我把他叫来吧。”
艾馨情不自禁地扬了扬眉毛,一梦千朝和星蕴流光联手刷副本,简直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观啊。秋风飒飒也觉得曲非誉肯定不会同意,不料他却点点头道:“可以。”
天涯孤犬很快跟走马观星发送了邀请,走马观星坐着他的青鸾出现在翠湖上空,不过一分钟的事。
从青鸾背上跃下,走马观星的脸上挂着标志性的温和笑容:“没想到有一天还能和飞鱼兄一起过副本。”
曲非誉道:“能和星蕴流光的帮主一起,是我的荣幸。”
“行了,你们两个再恭维下去,太阳都要下山了。”天涯孤犬忍不住催促。曲非誉将走马观星拉进队伍,也召唤出了朱雀:“我们城门口见。”
几人在城门口前汇合,曲非誉交了五十金钱给守城的将士,便将传送阵的目的地选在师古镇。
师古镇是一个小镇,本就没多少居民,再加上最近的闹鬼传言,一路走来他们连一个人影也没瞧见。艾馨看着四周贴满符咒的低矮平房,问曲非誉:“这里真的闹鬼?”
想起艾馨怕鬼,曲非誉不自觉地笑出声:“是啊,听说这整个镇子就是修建在一个巨大的坟墓上的。”
艾馨:“……”
听上去比飞雪山庄还可怕。
走马观星在旁边轻笑两声,对她道:“飞鱼兄骗你的,闹鬼只是镇民的谣传罢了。”
曲非誉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几人又走了一阵,便隐约能听到喧哗的声音,拐过前面的路口,艾馨终于看清了情况。
许多穿着粗布麻衣的镇民将一个白衣少女围在中间,似乎要是将她烧死。那少女头发和皮肤都呈现诡异的白色,乍一看确实有些渗人。
“这个就是他们说的‘鬼’吗?”艾馨问。
曲非誉道:“镇民们看到的‘鬼’其实是贾仁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