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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子乖巧地“噢”了一声,小跑两步,跟着青梅掀开里屋门帘,消失在吴军跟赵三明的视线中。看着尚且晃动的门帘,吴军微微皱眉眯眼,眼神变幻莫测。
这边厢,赵三明被青梅的吩咐惊醒,兔子似的一蹦,急忙忙将吴军手里的碗给接了。
眼看着青梅没动手,还进了里屋,赵三明压力骤减,勉强恢复过来,又忍不住抬手抹了把冷汗,扭头对着吴军笑:“军子,你咋这么晚还过来,外面天都黑了。”
今晚肯定有大雪,才六点钟左右就黑得透透的了。
赵三明看吴军手里也没个火把,还挺担心一会儿他回去的时候咋走路。
段大爷的家在屯子边沿比较偏的位置,有好几处专门用来蓄水的坑要路过,如果没有照明的,吴军对大岗屯又不熟悉,很可能会踩空摔进去。
对待自认为铁哥们儿的吴军,在不受青梅威胁的情况下,赵三明还是很用心的。
把腊兔往桌子上一放,自己也不急着继续吃饭了,蹲到灶膛前撅着屁股往里面放了几根木柴,想着一会儿就绑在一起再往上面融几大块树脂,给吴军当火把。
树脂是每家每户空闲时候都会去林子里收集的,用处很多,比如最常用的粘合剂用途。
这会儿要沾个什么东西,自然不可能有胶水等物,山里人就常用树脂来代替。
有人家里没有煤油灯可用,也能暂时用树脂融上最细最干的松针,做一支“自制蜡烛”出来照明。
猎人们进山,就更常用到它了,粘合、做陷阱,或者遇到潮湿天气要点燃篝火。
别看赵三明现在家务事全包圆了,可好吃懒做能躲懒绝不多动一下手的本性还是难移。
能这么用心的准备火把,已经算是很难得了。
吴军却没放在心上,只一心想着如何从赵三明口中套出更多关于青梅的事。
之前吴军都在外面游荡,这回也是走大运了,结交上了一位大哥。
大哥是做大生意的,能直接做到省外的那种,认识不少大人物。有了大哥的对比,连之前他们这些人只能抬头仰望的张大海海哥都算不上啥了。
吴军一心一意要在大哥面前出头,好不容易靠着自己的本事在大哥身边占据一点地位,得了这回吩咐的差事,吴军就连夜赶回家四处奔波,竟是没能听说大岗屯青梅这个打熊英雄的传奇事迹。
还是这次到了段大爷那边,吴军去弄了瓶小酒,忽悠着段大爷说了许多大岗屯早些年的事儿,这才无意中知道了青梅的改变。
一个为了跟男人好好过日子,任劳任怨任打任骂熬了近两年的小媳妇,竟然身俱那样的怪力!
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吴军惊呆了,可人就是这么奇怪,青梅没有把这当成大事仔细认真去解释,围观群众们反而自己就想出了说服自己的各种理由。
吴军也是如此,他想到了青梅能在那样刻薄的继母手下活到成年,他想到了长得瘦小却一直干着壮劳力才能干的活儿,拿着成年男人的满工分。
想到最后,就连青梅能在赵三明没轻没重的暴打中活到今天,都成了吴军想象中青梅深藏不露的表现。
虽然之前吴军对青梅有那想法,现在那想法也没彻底消失。
可跟他要替大哥办的大事,青梅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变量,还是让吴军很反感。
第56章 目标龙凤山
接下来的几天里,吴军没有再上门了。
上次见过一面,青梅越发觉得这人来大岗屯来得古怪,因此拘着赵三明老老实实在家做饭,每日里尽点些需要忙碌一阵子才能做出来的菜。
而青梅自己,则开始作为民兵队的一员,进入小组开始巡逻工作。
大岗屯并不大,民兵队巡逻的范畴也不会特别大,除了饶屯子最外沿转一圈,确定雪地上没有野兽脚印。
之后就是往村口无名河上游走一段路,查看河面结冰情况,最后就是要往地里走一趟,看是否有鼠类刨出来的洞。
山里的鼠类很多,哪怕是有人类居住的地方也有,春耕之后要防止它们破坏庄稼,就连冬天地里休息地时候也要防止它们胡乱打洞破坏耕地。
青梅被分到了第五小队,其他成员多是一家子,比如说青梅这一组,就有周堂叔周大柱以及周大柱的哥哥周大树。
大岗屯的人给孩子取名都很是随便,讲究一点的还会拿粮食去找有文化的人帮忙取,可更多的就是孩子出生的时候看见啥想起啥,一拍脑门,就把名字给定下来了。
像周大柱,他出生的时候他爹正坐在撑房梁的柱子边跟人唠嗑,一听屋里的接生婆说生了个男娃,他爹就一拍柱子,给取了这么个名儿。
周大柱是个活泼的性子,许久没能跟青梅说话了,辅一见面,话就多得很,说到名字,就顺口说到了赵三明的名字如何来的。
“三明的爹还去过县城哩,是咱们屯里少有的有见识的人,我爹说叔是个脑子聪明的,给三明取这个名字是希望他能明白三件事。”
说到这里,周大柱抠脑壳子,扭头问走在前面的周堂叔,“堂叔,那三件事是啥来着?”
一直沉默地走在青梅跟周大柱前面的周大柱他哥周大树扭头看了弟弟一眼,闷声闷气地说:“是明白尊老爱幼,明白照顾家里人,明白承担起男人的责任。”
周大树是个国字脸的壮小伙,比青梅大几岁,是个跟他爹一样沉默寡言的青年。
说来也怪,周大树面容上跟周堂叔很像,而周大柱则是性格上跟周堂叔像。
人家都说外甥肖舅,到周大柱他们这里,就是肖了堂叔。
也亏得屯里人思想朴素,没经过后世各种奇葩事迹的轰炸,要不然怕不得有人说周堂叔跟周大柱娘有点那啥。
青梅一听,倒挺意外的,想了想,青梅点头:“说得挺好的,赵三明全都完美规避了。”
说这个话的时候青梅脸上依旧神色淡淡,语气还挺认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说话,愣是自带一股子幽默。
周大柱登时被逗得噗嗤一声,捂着肚子哈哈大笑。
另外一个安静听着的江胜利也憋不住笑了。
江胜利是听说青梅要加入民兵队开始巡逻的时候特意跑去找他三伯,也就是江红军,特意给调换了一下,从他爹叔伯那一组单独调到了青梅这组。
在屯里,青梅虽然跟大家来往并不频繁,可人缘却很好,特别是当初跟她一起上山打过猎的民兵队队员,也就是全屯年轻力壮的主要劳动力人群。
年长的看待她像看待闺女,年轻的则纷纷学着柱子,甭管是不是比青梅大,都喊“青梅姐”或者“梅姐”。
要是可以的话,他们恨不得叫青梅大哥,可惜青梅的性别不允许。
这次听说青梅也加入了民兵队,没人不乐意不说,年轻小伙子们更是热血沸腾,摩拳擦掌想要去跟偶像亲近亲近,要是能拜个师学一手杀个熊啥的,那就更美了。
几天前小雪变大雪,今天又转了中雪。
不过对于北方人来说,下雪天出门,正常。
青梅他们五个人戴着能护耳朵的帽子,穿着棉衣围着围脖,脚下再穿双自家做得粗糙甚至丑陋,却不会滲水不会灌雪的皮靴子。
戴着一水的毛绒皮手套,胳肢窝里挎上铁锹木棍等武器,唯一的一支猎炝则挎在领头的周堂叔肩膀上。
一般巡逻的时候都不会遇到需要放炝的危险,挎上炝,主要是为了震摄。
几个人一路走一路聊,很快就逛完了屯边,走上了前往村口的小路。因为冬天大家伙都要去河里挑水,这条小路都会每天及时清理。
至于谁来打扫,则是由老支书给安排,每家每户都要出力,挨着轮流着每天一家人负责。
要是哪天哪家负责的人没及时把路给清理出来,老支书也不说啥,就给那家人记账本扣工分,扣出来的工分就当作工钱发给愿意帮忙扫的人。
这可是个好活儿,不少人都盼望着谁家偷懒一回。
可惜有了几次后,屯里所有人都不敢偷懒了,轮到哪家哪家就积极地天还没亮就把活儿给干了,让很多勤快又想多赚点工分的人家扼腕叹息。
青梅他们这一趟是早上,天还没咋亮,就天边一片灰蓝,今天扫小路的人是段大爷家。
段大爷是个年纪一大把的老光棍,身体却很健朗,碰见巡逻队的时候他已经扫完了,杵着铲子正在休息,远远看见了巡逻队,就吐着白烟笑着看他们。
“这么快就扫完了?哟,段大爷,你这是起得有多早啊?”
周堂叔嘴上利索,会说话,亲亲热热就跟段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