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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茜茜抠着背包上的拉链头; 犹豫0。5秒跟自己的好奇心作了一番斗争,点点头; 又摇了摇头。她一脸纠结,郑重道:“如果那些不好的回忆会让你觉得不开心的话; 那还是不要说了,我也不想听。”
谢煜倚着身后的靠背; 手背支着下颌处; 偏头露出利落刚毅的脸轮廓。
“没什么不能说的; 都过去了。”
他浑然不在意的模样,声音却是轻飘的,仿佛下一秒就散入风里。
谢煜搭下眼梢,抬手扣着袖口; 将长袖一圈一圈卷上去,露出遮盖布帛下的小臂; 再慢慢将袖子上拉; 微屈的手肘之后是肌肉线条分明的大臂。
上边是一条弯弯扭扭的伤疤。
那是缝针留下的; 纵横交错。
他皮肤本就是属于常年不见阳光的白皙; 手臂上长出来的新肉凸起,如一条蜿蜒爬行的蜈蚣,显得异常狰狞。
而这只不过冰山一角——
温言自小便是性情温和之人,待人和善,瞧着任人拿捏毫无杀伤力,内里却刚强得很,只认一条死理,自尊心又极强。
谢宏博也不是个善茬,年轻时生性风流,瞒着温言欠下一屁股风流债。
温言本就遇柔则柔,遇刚则刚的性子,婚后谢宏博仍然不知收敛,给温言戴上的一顶接一顶,俨然被绿成一片呼和浩特大草原。
为这事儿两人之间大吵小闹不断。
日复一日,周而复始。
后来谢熠母亲——怜珠,带着八岁大的孩子找上门来,谢熠左右不过比谢煜小上两三岁,此后更是一发不可收拾,这夫妻俩见面几乎没有不吵的时候。
自温家家落中到,温言身后无所依靠。
而怜珠是个名副其实的蛇蝎美人,有美貌、有手段,一杯女流保全谢熠至今自然不是泛泛之辈,费了一番功夫便顺利进了谢家,她的孩子就成了她的筹码。
当年谢老爷子当起甩手掌柜,刚把谢氏交到谢宏博手里,那几年里谢家一直在走下坡路,濒临破产。谢宏博成天为这等事烦心。
酗酒、抽烟、对着温言母子俩发火是家常便饭。
十五六岁那会儿是谢煜小半生中最灰暗的一段时间,他也从来不是会服软的人,越打,他就越是反抗,而如此遭来的不过是一顿毒打。新伤旧伤叠加在一起,全身上下青青紫紫,没一块好皮儿。
日日复月月,月月复年年。
仿若永无天日。
温言同为受害者,曾一度神经衰弱,狂躁、焦虑。
恶人未遭到报应,施暴者也从未认识到自己罪行。
直至两年前,谢老头子看不过眼,找了个由头将温言接回老宅子里,陪着他这个糟老头子,也好解解闷。
这一住便到了今日。
*
谢煜的脸隐匿在光影的交界处,几乎看不出希望,连说话语气都古井无波,泰然自若,如置身事外。
他将袖子放下去,将疤痕寸寸覆盖。
夏茜茜咬着唇瓣,半响没吭声。
他歪过头来,她看见他眉心微蹙着,嘴角却还挂着一个浅浅的弧度。
她没忍住,鼻尖一酸,抬手慢慢抚平谢煜的眉,喉骨间憋出异常沙哑的话音,“别笑了,丑死了。笑的比哭的还难看。”
夏茜茜喉间酸涩,心疼得不行,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也不顾哪些虚假的礼数了,一心替谢煜打抱不平,狠狠骂道:“他王八蛋。”
谢煜顺着她的话颔首,轻嗯一声,“我们茜茜现在会疼人了,”他大拇指并着食指捏了捏她发红的鼻尖:“你哭什么?小朋友?”
她揉了揉眼睛,撇下嘴角,凶巴巴地、啪的一下打开他的手,语气不自觉带着点奶:“以后他要是再打、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替你……”
谢煜心情霎时间开朗,所有阴霾几乎一扫而空。
“替我怎么样?”
夏茜茜梗着脖子,炸毛的奶猫一般:“我就、我就替你欺负回去!依照《婚姻法》第43条第3款规定,‘实施家庭暴力或虐待家庭成员,受害人提出请求的,公安机关应当依照治安管理处罚搅动律规定予以行政处罚,’他这样是犯法的!”
谢煜偏头,手背抵着唇瓣,掩住嘴角不经意间泄露的笑意,眼底闪过一丝宠溺:“好,那以后我就是归你罩着了。”
夏茜茜大手一挥:“好!”
谢煜憋着笑:“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人了。”
夏茜茜豪气干云:“好!”
她一口答应下来,还没反应过来,便听到谢煜道:“既然已经答应了,那就别再反悔了。”
夏茜茜:“???????”
*
汽车慢慢虽原路返回,车灯照亮前路,半路上下了一场小雨,雨水将挡风玻璃分割得四分五裂,雨刮器一遍一遍左右摇摆着。
行至市区,城中心。
城市从不吝啬灯火光亮,这里依旧亮如白昼。
这里是B市最繁华的地方,即使在这的阴雨天,依旧热闹非凡。
夏茜茜看着窗外,雨水斜斜滑下,视线被晕开,模糊不清,只剩下霓虹灯映上的碎珠。
她不知发现什么好玩的玩意儿,倏地拍了拍驾驶室里的司机:“麻烦停一下。”
她话落,没一会汽车便选了个地儿停靠在路边。
夏茜茜拉开车门,又扭头神神秘秘的对谢煜道:“你在这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
说罢,便不带犹豫的下车。
天空飘着雨丝,温柔的垂落。
街边有一家24小时便利店,玻璃门大敞着,收营员坐在收银台后面玩着手机。
店里人不多,稀稀拉拉的拿着架子上的零食。
夏茜茜扫了一圈,最后盯上了收银台上那一罐棒棒糖。
糖果罐的盖子上插满各式各样的水果糖。
她一根一根抽下来,攥在手心。
待夏茜茜结账折回去时,谢煜站在车门外,也不知站了多久,他发梢都泛着濡湿,却一贯透着几分懒倦。
她加快脚步,兴冲冲的跑到他面前,一堆糖快要怼到他脸上,“喏,给你。”
她双手几乎握不住糖果棒,虎口被撑到最大,大大小小的棒棒糖攒成一簇,透明的塑料包装下,五颜六色的硬糖聚成一团,中间一颗硕大的七彩波板糖如众星捧月般。
谢煜长眉微挑,哑然失笑:“你这是吧整个便利店的糖都搬过来了么?买这么多糖做什么?”
她长睫上盛着细碎的雨珠,眼底清亮,比这宇宙星河更璀璨。
夏茜茜不置可否,坦然自若:“对啊,自然是买回来哄你开心的。”
☆、第56章 五十六把98k
夏茜茜抱着一垒糖回的寝室; 一股脑堆在书桌上; 色彩斑斓的形成一座小山,云俏嗅着腥味儿过来; 毫不客气的抓了一把; 连着拆了两三种不同的口味,逐一塞嘴里尝味儿。
云俏嘴里一颗; 左手右手各拿着一颗糖,又砸吧砸吧嘴,硬糖在舌尖滚了两圈:“诶,你去抢劫超市了?搞这么多糖?”
她真正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夏茜茜抓起一大把塞进她怀里; “本来不是给你的; 今天便宜你了,把糖做饭吃都行。”
谢煜并不嗜甜; 只拿了一颗最大的波板糖走,剩下这一打都让她拿回去自己吃。
云俏一把三颗糖都塞嘴里,腮帮子一连被撑大了好几个度; 她艰难的咽下一口融满糖浆的唾沫; 坐在书桌上打开笔记本。
最近一段时间,她倒是闲得很; 抱着电脑几近足不出户; 能翘的课都翘了; 实在不行就让夏茜茜帮忙喊一声到; 自己窝在寝室里都快发霉。
云俏含糊着朝夏茜茜呜咽两声:“不和你聊; 我朋友找我吃鸡。”
用云俏自己的话来说; 她之前下载绝地求生是为了追她男人,这会儿男人终于到手了,却发现,男人算什么?能有游戏好玩有趣吗?
而夏茜茜也好一段时间不再玩游戏,便拿着手机在某软件上看附近的租房信息。
她也大三了,明年下半年就升大四。
过段时间马上出去实习,现下未雨绸缪早做准备,先看看有没有合心意的公寓,以后也不用为房子的事儿发愁。
*
隆冬将至,这些天B市降温得厉害。
而南方是湿冷,北方是干冷。
南方不比北方四处有地暖暖气,天一冷起来,凉透的湿气往骨头缝里钻,透进骨子里的寒意,防不胜防。
夏茜茜自小就怕冷,早早翻出压箱底的羽绒服套上,各式各样的围巾还有一堆针织帽,势必要把自己裹成一颗圆乎乎的包子。
这学期将近尾声,期末考之后便到了寒假。
F大的莘莘学子大多来自五湖四海,小半年没回家都是一副归心似箭的样子,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