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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淮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看着桌子上的电脑，他有些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
他记得，他看着电脑上的资料，看着看着就困了，然后他好像趴在电脑桌上就睡着了。
想到这里，清淮赶紧在自己身上穿着的睡衣口袋里掏了掏。
口袋里空无一物，清淮吐出了一口浊气。
所以鬼门、鬼界、小黑蛇还有凌依什么的，都是他睡着时做的梦？
这难道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想到梦中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以及那条毁人三观的蛇，清淮的嘴角抽了抽，他这做的都是什么梦啊？
一点科学理论依据都没有。
清淮活动了一下睡的有些僵硬的身体，然后进了浴室……
“嘶嘶～～”
清淮用浴巾擦头的动作一顿，他向声音来源的方向看去。
只见一条小黑蛇正盘踞在他的床上，仰头对他欢快的吐着蛇信子。
欢快？
清淮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做梦做傻了，他怎么可能在一条蛇身上感受到欢快的情绪？
看着床上盘踞着的这条与他梦中一模一样的黑蛇，清淮眯起了眸子。
难道他在不经意间中了什么人的招？
那，那个算计他的人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
“青青美人儿，嘶～”
清淮脸上的表情一顿，他扔掉手上的浴巾，大跨步的上前，一把抓住了小黑蛇的七寸。
“嘶嗷——”
蛇痛苦的叫声让清淮脸上的表情成功的裂掉了。
能动的？
活的？
会说人话的蛇？！
他把蛇扔回床上，然后赶紧后退了三大步。
“你、你……”所以，他刚刚不是在做梦，那是他真实的经历？
看着被他吓的话都说不出来的清淮，小黑用尾巴懊恼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嘶～，吓到美人了，真是他的罪过！
罪过，罪过啊！
这么一想，床上的小蛇消失了。
蛇变成了小婴儿。
看着床上坐着的婴儿对他露齿一笑，亮出了一口锃亮的牙，清淮：“嗝～嗝～”
小黑有些苦恼的皱起了眉毛，美人儿难道不喜欢他人形时的样子？
…………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清淮终于平复了下来。
他与小婴儿一个坐床头，一个坐床尾，隔着一条被子，开始了一场颠覆科学的会谈。
在经过小黑蛇的科普后，三观正在重塑的清淮表面上终于淡定了下来。
“嘶嘶～，青青，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要是没有的话，就把你想要的补偿说出来吧。”
面对眼前白嫩嫩的小婴儿期待的小眼神儿，清淮眼角抽了抽。
他努力忽视和五个月大小的婴儿交谈的怪异感，问道：“你能告诉我凌依是什么人吗？”
虽然他在鬼界除了凌依以外，就只接触了两个鬼，但那两个女鬼话里话外的都对凌依很是崇敬；而且，凌依只说了短短的两句话，就让眼前这条蛇心甘情愿的去了鬼界的司法部接受惩罚。
所以，想起凌依那张在他脑海里模糊不清的脸，清淮疑惑的看着坐在床头的小婴儿，等着他给自己解惑。
凌依是什么人？亦或者说，她在鬼界是……什么身份？
可惜，刚刚他问什么都会回答的小黑在听到他的这个问题后，摇了摇头。
他刚刚愿意给清淮解惑，是因为清淮刚才问的都是一些鬼界的常识性问题。
那些问题的答案，只要是个非人类，都知道。
所以他给清淮解惑的时候，不用忌讳什么。
而清淮现在问的这个问题，却牵扯到了别人的隐私。
这种问题，在没有经过事主同意的情况下，他是不能回答的。
“不能说吗？”清淮低头，额前的碎发掩盖住了他眸中一闪而过的光芒。
小黑点了点头，“嗯嗯，不能说。”
“那，祭园里纪念的是谁，你能告诉我吗？”
这个问题？小黑迟疑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
这个问题回答起来太麻烦了。
而且，他一旦给清淮解释起来，那就势必要牵扯到黑街。
抹去了人类对于黑街记忆的是规则。
要是规则今天刚抹除人类有关于黑街的记忆，他就让清淮知道黑街的话，那这不是在打规则的脸吗？
打规则的脸就等于是和这个世界杠上了。
对此，小黑表示他还没这个胆量。
看着清淮脸上的失落，小黑揉了揉鼻子。
“说吧，你要的补偿是什么？”
“补偿啊？”清淮对小黑露出了一抹惑人的笑容，他吐气如丝道：“我不需要呢！”
“（⊙o⊙）啥？”小黑傻眼了。
第五十章 打脸
第二天一大早，凌依在女佣的敲门声中准时醒来。
尽管她是在凌晨两点多才睡着的，但这三年来养成的生物钟却使得她到点就睁开了眼睛。
凌依深吸一口气，穿着睡衣进了洗漱间。
冰凉的水拍打在脸上，使她的睡意瞬间消失。
每当这时，凌依都对严格掌控着她早餐时间的司擎苍有些怨念。
可再怨念也改变不了她每天七点都要起床的现实。
因为，如果她不起来的话，门外的女佣就会一直敲门，敲到她睡意全无，烦不胜烦，直到起床为止。
洗漱完毕的凌依看着她衣柜中只有简单的黑白两色的衣服，她犹豫了一下，手指略过那一排排黑色的衣服，选了一件麻制的白色连衣裙。
四月中旬的荆州，早上还是有些冷意的。
凌依换好衣服后，又披了一件黑色的外套，才打开她的房间门。
“依依——”
凌依刚一拉开门，就看到了某人脸上那明晃晃的黑眼圈。
司擎苍低头看了一眼他手腕上的表，“唔，7：27。依依，和以往比起来，你今天晚开了七分钟的门呢！”
以前，凌依可是7：20准时开门的。
今天她为什么开门晚了呢？
据说，女人在她在乎的男人面前，会特别注意自己的穿着打扮。
司擎苍上下打量了一番凌依今天的穿着。
总感觉凌依今天穿的这身衣服比以前的好看一些呢，所以……
司擎苍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凌依这是……开始在乎他了吗？
看着司擎苍脸上的笑容，凌依有些不忍直视的扭过了头。
黑眼圈配上傻笑，她怎么感觉现在的司擎苍那么蠢呢？
凌依转身回房拿了个东西递给司擎苍，“你打开看看。”
“嗯？”司擎苍疑惑的看着凌依，递给他一个小镜子干什么？
看着他眼中明晃晃的疑惑，凌依难道同他开了个冷笑话，“你没发现现在镜子里的你很像一种珍惜的动物吗？”
“（⊙o⊙）啥？”什么动物？
凌依抬手指了指他的眼睛，吐出了两个字：“熊猫。”
闻言，司擎苍用手里的小镜子照了照自己的眼睛。
由于通宵处理了一些文件的原因，现在的他确实有了两个很重的黑眼圈。
不过，他这双通宵熬出来的黑眼圈，怎么看都和熊猫眼有很大的差别的。
所以……
凌依是在关心他吗？
这么一想，带着疲倦的凤眸似被注入了一股活力般，亮晶晶的。
“依依，你是在关心我吗？”
凌依错开他的视线，往餐桌那边走去。
边走边淡淡道：“我只是觉得，你现在需要好好的睡上一觉。”
司擎苍笑嘻嘻的跟在她身后，完全不计较她的口是心非。
“依依，等会儿我和你一起吃完饭后，就去睡觉。”
虽然他还有一些文件没有处理完，但那些文件都不是什么加急的需要处理的事物。
他的依依好不容易关心他一次，他怎么能让她失望呢？
听到司擎苍这话语里掩饰不住的欢喜，凌依不再说什么。
餐桌上摆着的食物不多不少，恰恰好够司擎苍和凌依两人吃个八分饱。
凌依坐在椅子上后，直接略过那些带着淡淡油水的食物，端起一碗黑米粥慢悠悠的喝了起来。
“依依，你今天胃口不好？”司擎苍问道。
因为凌依今天早上连碰都不碰一下她以前经常吃的小笼包。
凌依轻唔了一声。
看着她这幅明显胃口不佳的样子，司擎苍若有所思的瞄了一眼摆在她面前的包子，不再说什么。
饭后，司擎苍回房睡觉，凌依则拿着她的手机去了花园。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四月，恰是在春季争相开放的百花凋零的季节。
此时，各种各样的花瓣掉落在地上，铺就了一条万紫千红的花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