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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去找她不痛快的吧,所以才那般反感自己。
“四哥,既然没有过节,为什么要为难甄姑娘?”谢昶之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那日甄姑娘点我穴的时候要我四哥你说什么日后两不相犯……”
“我荀司韶想为难谁还需要理由?”荀司韶摇了摇扇子,无视他的疑惑,自顾自道:“知锦说他家里和我那便宜姑姑定了婚约,死活不肯娶他,你说,我们做兄弟的能袖手旁观?”
谢昶之听后大怔,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好一阵沉默,才幽幽地说:“宁二哥不肯娶,你们便要来为难一个姑娘家逼她自己退婚吗?四哥,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
“我们这些年为非作歹的,做过的缺德事还少呀?”荀司韶笑,转头反问他,“我说小谢,你该不会看上她了吧?”
“我,我,”谢昶之沉默良久,竟一时也说不出个是否来,犹豫道:“我敬佩甄姑娘,所以,不想看你们欺负她。”
“她一个人能欺负我们一帮,你可放心吧,”荀司韶笑嘻嘻地说,“想啥呢,四哥我不是丧尽天良的人,保证在不伤她名誉性命的前提下,让这婚事作罢。所以,你要不要来帮?”
“……”,既然无伤声誉和性命,那应该,也无大碍,谢昶之不知为何,阴差阳错地发现自己开口,说了一个字:“帮。”
“好兄弟,够义气,”荀司韶拍拍他的肩膀,眼睛却掠过一丝复杂和探究。
冯怡姜和甄从容还在一眨不眨地看马球赛,丝毫不知道两个少年之间已经达成了什么勾当。马球打得热火朝天,眼看着黑方已经被红方打伤了两名队员,冯怡姜虽然看到自己可能要赌赢了,心里却不是特别舒服,尤其是黑方队员被打出一脸血的让人担架抬下去。
她别过头,不忍再看,纵然性子直率,她也是个养在闺中平日里根本不曾见血的姑娘家,有些吓到,不由自主地叹息:“这打得也太狠了,不过是场比赛罢了,输赢哪有生命重要。”
谢昶之不知何时跟荀司韶已经从前头回来,闻言感叹道:“马球与比武一样,既然上了就要全力以赴。刀剑无眼,总有伤亡,马球也是如此。对你而言不过输赢丢些银子,于他们而言,却是为生存所战。”
冯怡姜愣愣地听着,回头恰好看到甄从容淡定自若地目视前方,注意到她的眼神,甄从容侧头安慰她:“没事,他们已经下场去了。”
“甄姐姐,你都不怕血吗?”
甄从容轻描淡写地笑过,“还好,我不怕。”
荀司韶却在此时多看了她几眼,心中猜到一些事。她从小在军营里长大,边关这些年虽无战事但与各蛮夷常有摩擦,伤亡之类的大概早就见惯了,哪有什么怕不怕之说。
马球赛最终以红方获胜收场,冯怡姜自然也就赢了四十两银钱,乐得她喜形于色,见天色渐晚不欲回去,反倒招呼另外三人道:“难得有机会出来玩,我又赢了钱,现在回家里太可惜了,不如我们去逛夜市,买些小吃零嘴,我请客!”
其他人自然并无异议,马车至西市夜市外头,便不得再驾车进去。好在路程也不远,几人便让带着的随从跟在后头,四人下车步行。
冯怡姜特地后退一步,靠近谢昶之与他并排,压低声音悄悄说:“表哥,你怎么还不给甄姐姐道歉,磨蹭什么呢?”
谢昶之一阵无言,回顾刚才的情况,心想你倒是给我机会道歉,你自己都拉着她讲半天马球,谁还有机会道歉啊?
见他半天答不上来,冯怡姜真是更觉恨铁不成钢,急道:“笨死了表哥,等着,我一会儿再给你找找机会。”
“……好,谢谢表妹。”
天色渐渐暗下来,灯彩初上,大周的夜市也欣然而至。只见西市的大街小巷上,街贩往来,作买作卖,接连不断很是热闹。
冯怡姜突然道:“我记得一家摊子卖炸圈,她家的炸圈炸得酥脆可口,里头还有甜汁,一口下去,啧啧,甜香酥松。”
越说越觉得馋了,冯怡姜拉着甄从容:“甄姐姐,走走走,吃炸圈去。”
后头跟着两个少年,君子之风,自然以她们马首是瞻,毫无怨言的跟着。到了卖炸圈的地方,冯怡姜刚买下四个炸圈,就一副突然想到什么的模样,道:“哎呀,我差点忘了去看看河灯,我每回出来逛夜市都要带一盏送我娘,表哥,甄姐姐,你们陪我去看看。”
甄从容一愣,看了眼还在揉面的炸圈贩子,指指那头,道:“还需要再等一会儿吧。”
“那就让荀四哥在这里等着吧,”冯怡姜这声四哥喊得不情不愿,不过也没办法,她说完转头看谢昶之,“表哥,你跟荀四哥说说。”
荀司韶眉头一挑,露出了一个了然的微笑。可以,这小丫头鬼点子挺多的,倒是小看她了,原来不是表哥表妹天生一对,是个喜欢做红娘撮合人的多事精。
他也不拆穿她,不等谢昶之开口,便悠然站在一旁,一副任劳任怨的表情,“你们自去吧,我替你们等炸圈。”
他倒要看看,这小丫头能让甄从容和谢昶之之间,折腾出什么幺娥子来。
见他同意,冯怡姜松了口气,心满意足带着甄从容和谢昶之离去。路上冯怡姜有心让谢昶之开口,愣是没找甄从容说话,可谁知谢昶之离得近了更是不知怎么开口,而甄从容本就话少,弄得最后三人一路无言,一直走到了卖河灯的摊子前。
冯怡姜虽看似只顾着和摊主说话,心里却急得要死,小心翼翼地注意着另外两人的动静。而甄从容根本不知道两兄妹的打算,她自顾自拿起一盏椭圆形的河灯翻看,摸摸下头的木托,在手中仔细研究。
边关不是江南水乡,自然也不兴放河灯,于她而言这东西很新奇。据说河灯要放蜡烛进去,可她找了半天也没发现哪里可以放蜡烛。
“怡姜,这个要怎么把蜡烛放进去?”
“咳,在,在河灯下面,按一下这里,”就站在她身边的谢昶之,借机和她说话,短短几个字说得吞吞吐吐。
他紧张地接过她手里的河灯,动作僵硬,见对方没有抗拒,他也不敢看她,又是小心又是谨慎地,翻转河灯,按下后头木托中间的凹陷处。
随他一按,椭圆的河灯突然展开,成一盏花的形状,谢昶之解释道:“点了蜡烛放里头,就可以放在河面上了。”
“原来如此,”甄从容觉得有些好玩,江南人设计物件,也别具匠心,小小的河灯看出智慧和用心,她淡淡一笑,“挺有趣的。”
难得见她露出笑容,谢昶之不敢多看,猛地别过头,对摊主道:“老板,这河灯多少银子?”
老板憨笑着看他,“五五铜钱,若是公子买一对,便算您二十铜钱一个。小公子不如买一对吧,河灯哪有独自放的,小公子和姑娘一块儿放去。”
这显然是误会他与甄从容的关系了,谢昶之瞬间红了脸,连脖子都开始泛红。
他也不说话,从袖袋里随手拿了一块碎银,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到底多少,却最后只拿了一盏河灯,递给甄从容,作揖鞠至大礼:“甄姑娘,这个花灯送,送给你。前几日的事,是我鲁莽,对不住了……”
甄从容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轻笑出声,她抬头看着发愣的少年,居然也没怎么生他的气了,便说:“谢谢你。之前的事,我没放在心上,不必如此大礼。”
谢昶之起身,咧嘴一笑,终于放下心来,冯怡姜时机恰好地从后头冒出,看看谢昶之,再看看甄从容,笑得意味深长:“表哥,甄姐姐,我的花灯买好了,我们回去吧。”
“好。”
三人回到之前买炸圈的地方,却见荀司韶嘴里叼着个炸圈,冷眼看着他们走近,轻哼一声,道:“哟,终于舍得回来了?抱歉啊,这玩意儿冷了不好吃,炸圈我已经快吃完了,你说得对,这炸圈确实好吃。”
他一脸欠揍的模样却没惹怒冯怡姜,今天最主要的任务已经完成,谁还关心炸圈好不好吃?冯怡姜只白了他一眼,没搭理。
四个人出来已经逗留的够久了,再待下去,就要到各府门禁的时间,是时候打道回府。冯怡姜依依不舍,但还是被谢昶之劝回马车上,但是让荀司韶匪夷所思的是,甄从容走的时候,除了跟冯怡姜告别之外,还跟谢昶之打了声招呼。
“谢公子,谢谢你的河灯,”甄从容在踏上马车前,突然回头对谢昶之道。
谢昶之简直受宠若惊,一连摆手,“这不值什么,甄姑娘你喜欢就好。”
“再会。”
“再会~”荀司韶坐在马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