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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转身，看着木橦，疑惑的眼神在一众信徒眼里却成了威严与训诫。
这一次不仅跪着更是直接将脑袋埋在地面恨不得五体投地再投地。
因为进阶时生成的威压使得黑色小鱼儿纷纷退散，这更加坐实了最为虔诚的神降之体名分。
枢机团各位主教也纷纷跪下。
小黑更疑惑了。
许久不做人，人类已经复杂到这种程度了吗，他完全不明白这一系列动作动机与目的。
小黑的灵魂火焰此刻俨然弯出一个问号。
墨夜眼神示意小黑，“这都是魔源晶石的功劳。”
它将信仰之力转化成无属性的能量再灌入你体内，那一丝光明属性被转化后自然不会再与小黑的亡灵属性产生冲突。
墨夜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魔源晶石还有这种用法。
“我想死。”小黑没说话，直接传音告知墨夜，他对做一个人一点兴趣也没有，虽然进阶了，可是因为身体的禁锢，他进阶时三分之一的能量被这具属于别人的身体吸收。
亏大了。
墨夜看了眼面前的小黑，再看看四周一片乌泱泱围了一圈又一圈的后脑瓜子，“先把裤子穿上吧。”
小黑一愣，脸色从纯白到赤红再到青黑，三连转，视线向下看了看自己。
虽然这不是他的身体，可这当众遛鸟毕竟不文明，在水里和在岸上观感不同。
怨念持续加重，墨夜注意到那些低着的脑瓜子再一次向下压了压，若是脑袋上有钻子，怕是已经钻下去了。
半小时后，回到教廷大殿。
枢机团各位主教纷纷半跪在小黑身前。
“神降者，是我们的错，在不久之前我竟然愚蠢到怀疑您的虔诚，所以真神才会收回对我们的神恩。”
“请原谅我们的愚蠢。”
“。。。。。。”
吧嗒吧嗒一串自我忏悔，听得墨夜一愣一愣的。
骨瘦如柴的小黑穿着新制的长袍握着手杖，一幅认真听的模样。
“神降者，真神降临体。被真神眷顾能够承受神恩的特殊体质，这需要绝对坚定的意志，绝度虔诚的信仰，否在在真神意志降临的一瞬这个降临体便会承受不住神恩而崩溃，这记载于‘圣典’”
这是另一本在暗星教会有着举足轻重作用的典籍。
相比起神叨叨的‘真神纪事’，圣典中记录的内容涉及许多实用技巧，涉及更多细节，内容更具体。
倒像是一本使用说明手册。
“要成为神降者其中最关键的一点便是能够在承受在惩戒池冥修，通过真神的考验，坚持到最后如果信仰不够虔诚会死掉。”
显然，这个不够虔诚的要求并不是实情，否则小黑不会不仅没死还成功进阶。
“科玛神降者，是我们的错，请原谅我们。”
“你们怀疑我的虔诚？”
“不，是我们被怀疑蒙蔽了双眼。”
在小黑的注视下这几位枢机团成员竹筒倒豆子吧嗒吧嗒的开始老实交代。
“您在返程之后表现与以往完全不同，神情言语，我们有一些怀疑，可现在想来您是受到真神赐福已经脱胎换骨，自然与往日截然不同，是我们目光短浅，没能领会到真神的意图。”
连性格大变前后不一都给小黑找好了理由，这可真是年度最佳队友候选人。
罗羽宁忍不住给人点赞，这样的对手请再来几个，最好暗星教会最有成员都这德性那事情可就好办多了。
“这一次新任大主教选举，我们会全力支持您，您就是最合适的人选。”
一想到自己所属教团将要走出一位大主教，几人兴奋的双眼闪闪放过，那点可惜不是自己的小情绪已经烟消云散。
小黑的地位蹭蹭蹭暴涨。
这也使得墨夜等人连带着鸡犬升天。
“小黑，你厉害了，这是要一统神鬼两界的节奏。”
小黑只想撂挑子不干，不说话。
不愿意说话这个习惯在此不仅不违和，反而使得枢机团的成员们自说自话的起劲儿。
有了小黑的神降者身份做靠山，11和罗羽宁外出打听情报的效率也水涨船高。
“墨墨，你不知道，这城里的人太可怕，动不动就跪，看见我们肩上的标志，噗通一声就跪下，祈求赐予神恩”
“这城里的生活还算富足，只是阶层划分很严重，传教士的身份极为高贵，次之是神学院的学生，见习传教士，教廷成员那更是不得了。”
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宗教国度，管理者就是枢机团的主教。
按照极为枢机团成员所说，暗星教会共有九个神之城，可是在与叛神者的战斗中折损了五个，后来在于叛神后代与虫族的战乱中再折损两个，目前仅仅还剩下三个暗星神城。
在暗星教会教徒看来，这些全是神罚之怒，战乱，疾病，虫族，所有所有这一切都是因为叛神者引来的灾难。
只有洗去罪孽虔诚信仰真神才能躲过一劫。
暗星教会的业务还挺多，墨夜在深入了解之后才明白之前对暗星教会的判断并不准确。
“主人，城市里的居民不光有原住民，也有从星盟各地接引而来的信徒。”
墨夜看向小七唤出的光屏，抬手将界面放大。
“主人，这是枢机团主教提供的数据图，这些闪烁蓝色星星光点的位置是信仰辐射区，在星盟这些地方有暗星教会的传教点。”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排排坐看光屏的人，包括墨夜在内全部惊讶不已。
“这。。。这么多。。。。。。”11一下站了起来，“小七你确定你这个数据没错，他们没有吹牛？”
小七摇摇头，“不能确定他们是否有夸大数据，但这确实是枢机团给的数据，真实性可以把控在百分之八十以上。”
墨夜看着光屏中的小点点眉头紧皱，这个数据真的是大大超出了预期。
如果不是意外来到这儿谁能想到这个教会一直隐蔽的潜伏在星盟各地。
“暗星教会传教点分布在星盟哪些区域？”应该改为“星盟哪些区域还未被传教点覆盖？”
剩下的空白地带不多了。
不过墨夜发现蓝色星星的明亮程度有差异。
“这亮度是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主人，星星颜色越蓝代表教会影响力越大，星星颜色浅则意味着教会影响力弱。”
这么一看，还好，大部分地区的星星都不算很蓝。
就在众人稍稍放宽心的时候小七又一次祭出大招，“主人你看这是半年前的教会影响力分布图，这是两个时间段的对比图示。”
仅仅半年时间而已原本可说是一片惨白的影响力图转变成现如今这般深浅不一，密集分布，可想而知在战乱期间暗星教会借机发展的速度多么惊人。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这可不是好兆头。
虫族和星盟的大战一时半会儿根本结束不了，而对于战乱中流离失所，失去一切，或是害怕失去一切的人来说正是暗星教会趁虚而入的好机会。
此时不传教，更待何时？
“通过这些传教点在适当的时候各大神城会接引一部分虔诚的信徒，向他们承诺保障他们以及子孙后代的安全，只要他们的信仰足够虔诚。”
墨夜听小七讲述时忽然想到一点，“募捐，供奉？”
“诶，主人你怎么知道，加入暗星教会之后，最初的低阶信徒需要缴纳会费，可以购买赎罪券一类的产品，或是神符等等周边，进入神城得到真神永久的庇护则需要缴纳一笔巨款，或是有过特殊贡献。”
“嗯？”墨夜觉得自己大概不会听见什么好事。
“特殊贡献的界定比较含糊，例如帮助教会度过难关，其中最为明确的一条则是自愿承受神恩参加神祭，志愿者有年龄限制必须是三岁到十四岁，志愿者家里人有机会获得进入神城的资格。”
呵，志愿者？
哪家孩子三岁能自主做决定信仰？
还挺会给自己安排名字。
这是不放过任何一个能够收集祭品的机会，这样一来还能确保没人报案，没有失踪人口上报，没有任何后顾之忧。
难以想象在漫长岁月中曾有多少人被送去享受所谓神恩。
神学院。
似乎想到了什么，墨夜看向小七问道，“这些孩子并不是全被送去做祭品对吗？”
“是的主人，之所以选择年龄幼小的是因为这个年龄段可以考验天赋，鉴定有无培养价值，一部分会被送入神学院。”
这还是通过信徒自愿送来的，还有那些孤儿，流浪儿童和每年的失踪人口，想想就让人不不寒而栗。
一时间整间屋子陷入极度沉寂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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