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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堕肢体,黜聪明,离形去知,同于大通,此为坐忘。’这庄子的意思是告戒我们要遗忘自己的身体,屏弃自己的聪明,离开了形体抛弃了智识,使一切无阻碍,这样才能够坐忘所有!只有坐忘一切,我们才能够超然物外忘却形骸,让自己不惧怕一切外道的邪魔。所以说,圣人之用心若镜,不将不迎,应之不藏,故能胜物而不伤。……”老道士侃侃而谈,只见三叔和罗道士在旁边听得直点头,我却听得有些迷糊。
“老神仙的意思是?”三叔小心翼翼的问道。
“各人自有天命,平心应对才好。这病症!非为不治之症,却也不是易治之症。要是说来可真是盘根错节,牵扯巨细。这凡事万万不能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你们先去找大祭酒,她知道这事情的由来,听听她的意思再说其他的。”老道微微的闭着眼睛说道。
听了这话,我越是一头的雾水,什么“非为不治之症,却也不是易治之症。”我这手上的三个小疮难道还有什么大文章不成?这老道说话说一半,真叫人着急。
“嘿嘿……娃儿呢!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是具有智慧的年轻人,不会不懂得什么叫‘坐忘一切’的。”老道士眯着眼微笑着对我说道。我一听这话,简直有些骇然了,这老头竟然能知道我的心事。
“谢谢老祖祖指点。”我只能这样的说着客气话。
“美言不信,信言不美。哈哈……只要你不暗地里想你这是问道于盲就是啦!”老道士笑着说道。
“我们怎么敢有这样的想法,当年我石老伯对老神仙就是看若天人,还说没有少得到你的教诲。老神仙的意思我们清楚,你是说先让我们弄清楚事情的原由再说,这也是最好不过的想法了。”三叔连忙奉承的说道。
“对,对,太师傅就是这个意思,他老人家菩萨心肠,怎么会无动于衷的。”罗道士也连忙笑着道。
“得啦,得啦!盗名不如盗物!我这老骨头经不住你们拍。常月啊,你去房里打开我的柜子,把那蓝瓷瓶拿出来。”老道士对着罗道士说道。于是罗道士进屋去了。这时只见老道士把手伸进怀里,掏出一个瓷盒,轻轻的打开,里面一粒核桃般大小,被锡箔纸包裹了的圆形颗粒出现在他的手里。姚老道剥开了锡箔,一粒黑黝黝的药丸呈现出来。
“来,张开嘴。”老道士把药丸递到我嘴前。
我有些迟疑,回头看了看三叔。“快张开嘴,听老祖祖的话呢!”三叔连忙低声说道。
还没等我来得及咬,这东西就一咕噜的滑到了我的胃里去了。甜里略带一丝丝的苦味,还有一点点的清香,感觉象是以前吃过祖父炼制的八宝珍。
“大罗丹,我就这么一粒了。”老道微笑着说道。
“啊……这怎么可以,这可是老神仙珍藏多年的东西。九儿,快,快给老祖祖行个大礼。”三叔愕然的说道。
听三叔这样说,我便知道了这药丸的贵重,于是连忙对着老道跪下去。这老道一把拉住了我,沉着嗓子说道:“还不快起来,当年常月被五环蛇咬了我都没有拿出来,可不要嚷嚷了,你要让他知道了么?这药丸确实珍贵,但也是该拿出来的时候了。”三叔听这话,赶忙过来把我拉了起来。刚说完,罗道士就拿了一个蓝色的瓷瓶出来。姚老道接过瓷瓶,打开后用瓶口对着我的手背抖,一些灰色的粉末倒了出来,我的手背立马有了感觉,一股清凉仿佛通到了心窝。
“好啦,你也安心了,小命是保住了。我说了不要急,余下的事情再说。”老道士一说完,我和三叔都躬身对他道谢。老道士对我在城市里的生活感兴趣,不断的问这问那的。我们正在闲聊,樊厨子急冲冲的走了进来,先给姚老道问了安,然后说后山派下人来了,让三叔快过去,好一同到后山去。我猜想一定那什么大祭酒传下话来,让他们几人立即赶过去,要举行晖氏狮子牌的传承仪式。
第一百零五章 神秘药丸
告别了姚老道,我们又来到后殿旁边的厢房内,路上三叔悄悄的告诉我,姚老道的这粒大罗丹,是他花费几年糅合三十多种珍贵药材配置出来的,具有养身疗疾祛毒的神奇功效,总共就弄了三粒,这最后一粒他都珍藏了几十年。
我听了这话,心里觉得很是过意不去。等我们来到客堂后,一个中年道姑坐在屋子内和大家说着话,见我进门她便回过头来打量着我。三叔忙上前给她打招呼,又对那人说道:“常清师姐,这就是我石老伯的孙子九儿,他小时候你是见过的。”我一听三叔这样说道,连忙上前给那道姑行礼,问了声好。
“你看看,这十几年没见了,小九儿都长得完全变样了。”这道姑笑着说道。
“是啊,当年他出生的时候常清师姐和常明师姐下山去见过的,如今都比我高出一大截了,这些年多亏你们的关爱啊!”三叔笑着回答道。
“你外号黄大个子,怎么就矮一截了!不矮不矮。”罗道士一说完,大家都哄堂笑了起来。三叔就是因为矮胖才被人取名黄冬瓜,如今罗道士称呼他是大个子,多少有讥讽之意。三叔知道他是在开玩笑,也不当真,跟着大家笑。
坐了一会他们就起身准备往后山走去,三叔过来对我说他们有事情要去后山办,没有大祭酒应允,他也不能带我一同上去,让我先待在这里,他们上去办完事情就下来。我知道这次他们上去是为了赖端公接狮子牌的事情,原本我也想跟去看看,但听得三叔这样说,也只好答应。
于是常清道姑带着无尘道长、相木匠、樊厨子、赖端公、还有三叔他们一同往后山去了。罗道士没有去,他说他要看着漆匠漆神像。猴子见他们一群人离去,便要跟过去耍,被罗道士吼了几句,于是灰溜溜的走到我们跟前来了。
两个中年的漆匠在后殿里忙活着,弄得一身都是油漆,罗道士不停的说着他们什么地方漆多了,什么地方没有漆到位。等到半下午的时候,这两个漆匠才把老君像漆完,收了工钱下山去了。等漆匠走后,罗道士和小猴子在打扫着后殿里遗留下来的垃圾,我要过去帮忙,却被他推到了外面,说里面全是油漆,免得把我的衣裤弄脏了。
这个比较魁梧的道士,虽然嗓门比较大,但对人还是很好的。他打扫完后殿就带我去他的屋子歇息,又拿来几个苹果让我吃,有句无句的问着我在外面生活的事情。他的房间摆设非常的简单,墙上除了挂了一副老子的画像外什么装饰都没有。一架木床放在一个角落里,床头散乱的放了几本发黄的书,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摆在屋子中间。我在靠窗户的椅子上坐着,给他说着外面的事情。起初我称呼他为道长,他笑着说他和三叔同辈,我就喊他罗师叔算了,我也觉得喊道长别扭,于是欣然接受了他的建议。
这些人有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对外面的事物特别感兴趣,你随便说一点他都会聚精会神的听。我想这也难怪,他们终年的呆在这深山里,过着枯寂的生活,基本是与世隔绝,想来日子过得是十分单调的。所以对于外来的事物,都特别的感兴趣,也喜欢和外来的人打交道。
说真的,我对他们,从心底里同情。想想这罗道士从小就是孤儿,后来又出家当了道士,也不知道这样的选择是不是他的本意。现在人过中年了无儿无女的,自然是孤苦零丁。于是我把我所知道的,他所感兴趣的,都悉数的告诉他,又说有机会带他去城里看看。他听了这话,竟然笑得跟孩子一样的开心。说这次师弟们去鹤鸣山学习,他原本是想去的。可师傅说师弟们还年轻,在道观里呆不住,应该让他们出去走走,于是他这个想法就泡汤了。我听他的口气,如同有些遗憾在里面。
小猴子先是陪我们耍了一会,见我们只顾闲聊,觉得没趣,便自个的出去了。罗道士问了我很多的问题,我也问他一些观里的事情,他说这观里一共有十一个道士,除了姚老道和无尘子戴道长,其他的都是常字辈的。我问他姚老道是不是无尘道长的师傅,他说不是,姚老道是无尘道长的大师伯。这下我才搞明白了,原来这姚老道比他们常字辈的要高出两辈,是无尘子师傅的师兄。
我又问他这姚老道的年龄,他笑着说他也不清楚,这些年来,他太师傅一直一个人住在后院,不喜欢他们去打扰。他又对我说现在生活好了,没有多少人愿意出家来过这样清苦的日子,所以现在是道士越来越少了。我问他后山是不是全是道姑,他说是的,道教戒律有规定,男女方士是必须要分开修行的。
说后山现在有七个道姑,刚才来的是大祭酒的大徒弟常清,上清宫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