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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诗做的差劲,不但韵律上有问题,意境也平庸!”程王子点评说道。
“又不是叫你来欣赏他的诗词的,这扬州八家本来就不是什么诗人词家。老爷子你看这是不是高翔的真迹?”泯泯的舅舅说道。
“你是知道的,我对书画的考证并不见长。这高翔是康熙年间的人士,与那具有大明皇室血统的石涛是忘年交,他取法弘仁和石涛,特别是受石涛影响很大。以画山水著称,用笔洗练,构图新颖,风格清秀简静。除了工于山水,还是个画梅高手,与罗聘齐名,后人对他的评价是‘简括秀雅’。你看这下笔手法上山石皴染并施,林木勾点结合,构图高远,用笔圆润,意境清幽!但具我所知,这《溪山游艇图》只有一幅,现在保存在北京故宫里面。所以我觉得你这个也是赝品,但这样的赝品价值也应该是很高的,模仿者也是很上心在做。”卢教授摇头晃脑的点评着,我瞪着眼睛,真是佩服他的学识了。
“什么,赝品?我可是花了高价钱买来的,几个道上的朋友都说是真迹,故宫里面有一幅?我怎么没有听说!”泯泯的舅舅有些坐耐不住,神色激动。
“难不成故宫的是假的,你的是真迹了?高翔没事做同时画了两幅一模一样的?”卢教授皱着眉头说道,我往着他二人的表情,有想笑的意思,回目一看,程思泯也在偷偷的坏笑。
“算了算了,我明天还是去找市书画协会的人看看再说,我今天本来还是兴高采烈的……”这位卢先生气急败坏的卷起了画,然后给我们作别后就下楼去了。
第十九章 苍白的脸
我突然的慌了神,因为我发现时间已经过了十一点半了!这样的深夜还在打扰人家是很冒昧的。我连忙给卢教授道歉,起身就要告别。程思泯说太晚了叫我不要回去,晚上和他睡。卢教授也是这样的意思,说很欢迎我住在这里,还说一点也没有打扰他,我们谈论的很开心。
我执意要回去,程思泯有些不高兴,自己下楼去了。我给卢教授告别,并给他道谢。他喊我常来玩,我应着下了楼。贵姨把我送到门口的时候,一辆浅蓝色的跑车开到了我们面前。我本来想说我自己打车回去的,但一看到程思泯阴着的脸话到嘴边都吞了回去。
车上这小子一言不发,我不知道他是哪根筋出问题了,就问他怎么了。他说:“难道叫你在这里住一晚上降低了你的人格吗?”我一愣,他继续说道:“这么晚了哪个想出来送你!”我知道他这是小孩子脾气犯了在说气话,也不和他计较。
途中的时候,我们都不说话,感觉有些尴尬。我想缓和一下气氛,于是笑着说道:“我们这样的人,住那样高贵的房间怎么睡的着呢!我还是回去睡我的狗窝塌实。”
我说这话本来是句玩笑话,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哪知道这小子却更加的犯横了,车突然的停了下来,然后只听到冷冷的一个声音:“下车!”我摇了摇头,叫他回去小心点,我的本意就是自己打车走,不好意思太晚了他还要送我回去。刚一下来,车“哄”的一声就开走了。
我打了一辆出租车,司机只管握着自己的方向盘,并不和我摆谈。深夜的街道很宽阔,完全没有了白日的拥挤和喧哗,甚至感觉有些寂静。我摸摸胸口,那个玉蝉还在里面,我想着今天卢教授的话,又想着这最近的一切事情,感觉思绪一团的乱,不知道该如何的整理,心很疲惫。
回到家都已经过了十二点了,阿黑本来是睡着了的,但看到我回来马上就跳了起来,我知道它饿的发慌,找了一大块蛋糕喂它。躺在床上,我看着自己卧室顶石灰抹白的天花板,回忆起卢教授家的豪宅。想想这世间的锦衣玉食与粗茶淡饭,尽管有很多的人削尖脑袋想去过前面的这种日子,可到头来还不是同样的在打磨时间!
凡事适可而止,千万别去追求尽头!人的心脏小的连一只老鹰也吃不饱,但一个世界却也填不满它。我这人别的不行就是心态好,然而用婷婷妈的话说就是懦夫精神、窝囊废主义、典型的乡巴佬嘴脸,吃二两白饭就跟过大年似的乐和。
早上没有什么事情可做,我给婷婷打电话,响了半天她也不接,我又发了一条短信过去还是不回,我想她是对昨天的事情误会生气了。我对她真的没有别的想法,我就想和她过一辈子,想好好的爱她照顾她…然而这世间,往往事与愿违!我们的一生,或许注定有很多的东西要成为梦想,因为这些不是我们所能主宰的!
我现在越发的能体会到马克思说什么:“婚姻不是两个人的事情,这是两个家庭一大群人的碰撞”这句话的含义了!
陈娟照样的阴着脸上下班,我能隐隐约约的听到同事们都在议论她,说她这人不知道受到了什么打击,现在突然变得希奇古怪的。我回味着别人的言语,仔细的想了一下,也觉得她变了,仿佛很陌生一个人。我有次在厕所外面洗手台前的镜子里面,看到身后走过的她目光游离、面色苍白。好几次我都想去问问她最近怎么了,但每次找借口和她打招呼她都摆出拒人千里的姿势。
我旁边的程王子一上午都在埋头弄着方案书,我过去想看他做得怎么样了,结果刚到他的后面他就黑着脸把窗口点成最小化。我想他还在为昨天晚上的事情生气,又想到他平时就喜欢乱开玩笑,于是低声说道:“你小子怎么就跟个女人一样的小家子样啊!我昨天晚上不在你床上睡是因为大半年都没有洗澡,怕油垢把两个人粘成麻花股子分不开了。不让你送是想到大半夜的担心你,这年头女流氓多,怕你被劫财劫色了。”
我看周围没有人经过再压低声音继续的打趣:“哎呀!有句俚语叫什么来着,割卵子敬神——人也挨痛了神也得罪了!”这小子不停的在忍着笑,脸都憋红了!我又一本正经的说:“这俗话说的好,老婆如衣服,兄弟如手足,谁穿我衣服我砍他手足,谁砍我手足我穿他衣服!”
等到程王子扑哧的大笑开来的时候,我才知道什么叫后悔。这小子的笑惹得全办公室的人都回过头来看着我们,程王子的不讨男同事喜欢这下连我都跟着受牵连!大家的眼神分明是看不起,认为我在竭力的讨好老板的关系户,这下我可真是跳进长江都要把水洗黑了!我讪讪的回到自己的坐位上,程王子还在那里没心没肺的笑。
第二十章 升职事件
中午吃完饭我到楼下给婷婷打电话,她终于还是接了,我给她说晚上过去接她一起吃饭,她什么都没说就挂了电话,我又继续打过去,到后来她接了电话说“哎呀哎呀,你烦不烦,晚上再说”的话,我知道她默认了。
我认为我还是比较了解女人的,哄、下软话,这个是男人克制女人的绝招!上善若水,水至柔而克万物。李耳的《老子》,我们不妨可以拿来当成御妻术学。
好不容易挨到了六点,我打了卡就冲去拦出租车,等飞奔到婷婷公司门口的时候,她已经在台阶上站着等了。我拖着她到我们常去的馆子吃饭,我们都是吃的少,注视对方的多。我把菜夹到她碗里,她不吃又夹到我碗里来。吃了一个多小时才吃完,出了饭馆后就一起往家里走,我们手牵着手,十指扣的紧紧的,此时彼此能感觉到对方的体温和脉博的跳动。
阿黑看到婷婷给它买了猪肝更加的兴奋,我们看了一会电视就上床睡觉,婷婷帮我把玉蝉取下来放到床头柜上,她是知道的我睡觉最不喜欢脖子上挂什么东西。我怕她想的太多,所以前几天告诉她这玉蝉是祖上传下来的护身符,我妈头次过来交给了我让我时刻戴上。
婷婷把我搂的很紧,说这几天天天和她妈吵架,她妈不知道怎么了就是不答应我们的婚事,非说现在我们事业什么的都才刚起步,过两年再说。她爸夹在中间也很难做,求婷婷先不要谈这个事情,说她妈前几天去医院检查身体血压又高了……批斗完她妈后又说我一点都不理解她,不但不明白她的心思还说什么“骑驴找马”的混账话。
我还能说什么,再窝囊的男人也有自尊!我安慰着婷婷,说对不起,劝她不要担心,我会努力的,一定让她妈轻看不了。等婷婷在我怀里睡着了的时候我还在想着问题,到后来我竟然有了恨意!怪我这丈母娘不近人情。
可真是可恶,我那么样子的巴结她还是不能感动她!我想她前辈子不是和崔老夫人拜过把子,就一定是和卓王孙、祝朝奉这些老儿交流过经验。要不怎么能这样的顽固呢?我以前在杂志上看到有人分析,说崔老夫人卓王孙这些人,之所以要阻碍后辈的婚事是因为老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