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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这样平静地看着他，认真听课，不用和本能作斗争的感觉真好。
两天没见，艾菲有些想念他。
莱茵的视线扫过时，艾菲情不自禁笑了起来。
看到他面上平静，耳尖却红了一点点，艾菲更开心了。
她想，自己好像又了解他了一点点。
耳畔是他已经恢复正常的好听声音，艾菲一边听一边看，喜滋滋地做着笔记。
他口中讲的，都是艰涩的内容，可那些话却被她一字不落地，全然记在心里，比其他课程都觉得轻松。
今天课前，莱茵发给她消息，说晚上有事，不能回宿舍，但艾菲的好心情依然不减。
这两天，艾菲试探地发给莱茵几条消息，哪怕偶尔有不能及时回应的状况出现，可他忙碌之后，总会回复她，并说明原因。
看着有来有往的短信，艾菲确信，莱茵也是想继续下去的
虽不知道他们究竟会变成哪种关系，可一切似乎都在预示着，他们之间存在更多可能。
毒物学结束后，冯逸目送议长大人的身影离去，担心地喃喃自语：“今天议长大人的耳朵一直红，是不是发烧了？！”
埃文对着天花板翻了个白眼，冯逸追星的心态他能理解，但这也太夸张了吧。
冯逸哪里看出莱茵。兰欧斯特的耳朵红了？！
同上一节课，他怎么没看出来。
埃文不着痕迹地扫过他前排的方向，艾菲已经站起来，收拾好课件，准备离去。
她的唇边挂着笑意，今天，她似乎一直在笑。
发生了什么让艾菲开心的事吗？
注意到同伴的状况，冯逸拍了拍埃文的肩膀，表情十分挽尊，劝道：“放弃吧，艾菲这种alpha，经历丰富。她暂时标记过得Omega没有上百也有几十了。虽然私生活乱不乱还不知道，可你和她玩不起的。”
埃文：“……”
他明白，但……
冯逸凑近他怂恿：“要不要和我一起粉议长大人？”
埃文：“……”
他是很崇敬莱茵。兰欧斯特，但真的做不到向冯逸那样疯狂。
……
关上光脑，莱茵唇畔的笑意还未散去，长长的眼睫，遮住眼底的温柔。
今晚，联邦为戴文王子举办了一场小型晚宴。
戴文王子还会在联邦停留一个多星期，再他离开之前，官方还会举行一次更隆重的告别宴会，到时候稍有些身份的人物，都会参加。
这次定期会晤耗时颇长，戴文王子签了许多单子，让兰欧斯特家族收获颇丰。
信息素清洗剂和alpha信息素淡化剂向来是抢手货，早些年不少海盗将这两种药剂通过各种途径，从联邦走私进帝国。
管控了几次，不见效果，帝国索性放开了管制，直接和兰欧斯特家族谈进口。
如今信息素清洗剂，仅次于修复液，已经成为兰欧斯特家族，第二赚钱的产业。
二十年前莱茵就已经把信息素清洗剂的配方公开了，可是莱茵也没有料到，二十年过去了，直到现在，其他家族仍旧不能仿制出初版信息素清洗剂。
与之相比，自家出产的信息素清洗剂，已经升级过好几次了，效果比最初的版本更好。
“兰欧斯特议长。”戴文端着酒杯从身后走近，强烈的alpha信息素味道自他的身上发散出来。
在今天之前，遇见戴文这样的alpha，即使外表看不出来，可莱茵心里清楚，在面对不友好的alpha时，自己的精神一直是紧绷的。
这是Omega和beta的本能。
然而体内有了她的气息后，他应对起这些alpha，似乎更自如了。
这是艾菲送给他的礼物，她自身强大，能震慑她信息素味道的alpha，还不存在。
莱茵转身，面向戴文。
戴文晃了晃手中的酒杯，暗红的酒液，折射出水晶灯的光亮。
皱皱鼻子，戴文开口：“你的信息素味道似乎淡了一些，我很好奇，在休假中，你经历了什么。”
明知道，他的信息素味道，因为药剂不会发生改变，莱茵仍旧感觉受到了冒犯。
莱茵瞥了他一眼，回击：“戴文王子，请注意你的alpha风度。……你今天是打翻了香水瓶子吗？alpha信息素的味道这么浓。”
说罢，莱茵勾起唇角，心情颇好地自身旁走过的侍者那儿拿起一杯玫瑰露，踱进三两个人围聚在一起的小团体中，慢慢啜着，边听边聊，一派闲适，不再关注戴文。
戴文却因他的一句话，被钉在了当场。
香水……
星际时代，不止alpha和Omega，beta身上也有信息素的味道，只要不是自身的味道，在大多数人闻起来太过古怪，没有人会用香水。
香水和香料产业，已经逐渐萎缩，变成了极小众的爱好。
莱茵为什么会忽然提起……
酒液在戴文手中晃动，他深呼了一口气，走向不远处的沙发，将晃动的酒杯放在小几上，戴文坐了下来。
这场宴会，可以说是为戴文举办的，可在那之后，他几乎没有再说什么话，也没有离开沙发。
一双冰蓝色的眼，沉沉地盯着人群中的莱茵。兰欧斯特，直至宴会结束。
第48章
打开宿舍的大门； 修走进这栋两周没有踏入的建筑。
因为艾菲的指令； 最近他只能留在家里。
前所未有的状况，令他脑中的AI空转了许久，不知所措。
他的时间刻度精准到幺秒的千亿分之一，却是第一次明白了，什么是度日如年。
终日站在落地窗前，向外望去； 等待她的召唤。
纷杂的数据流在AI中流过； 没有具体意义，修也不知道它们是如何被触发出来的； 却真实地扰乱他的程序。
玄关处； 凭空多出一双拖鞋。
收在橱柜里的餐盘； 被拿出来了好几个……沥水架上； 有一对碗。
宿舍里窗明几净，纤尘不染，空气中却又仿佛多了什么。
体内装备的传感器告诉他，那是Omega信息素； 已经淡了许多； 却仍存在着，盘踞在这栋建筑内。
修缓缓走上二层，打开卧室的门，这里的Omega信息素浓度更高一些。
床头的水杯； 从一个变成了两个。
床单和被单换过……
或许换了许多次。
衣柜里，整齐地叠放着重新洗净的床品； 顺序……全乱了。
浴室里多了一支牙刷，和两条毛巾。
这间宿舍，有了其他人生活过的痕迹，还不多，却真真切切地住进了另一个人。
“艾菲……长大了。” 修将床单上的皱褶抚平，他站在卧室里呆愣半晌，才按照他给自己定的时刻表，拿起吸尘器，开始仔细清理，这栋本就十分整洁的宿舍，人造眼中流露出他的AI尚不能解析的复杂情绪。
有许多没有意义的数据流，在他的AI中流窜，他似乎想了许多，又似乎什么也没有想。
他只是第一次清醒地意识到……自己一直照顾的小主人，长大了。
不是法律界定的成年年龄，而是成熟到可以承担另一个人的喜怒哀乐，真正的长大，即将拥有伴侣。
那个站在落地窗旁，注视着窗外，神情落寞的小女孩。
一点一点地成长为……魅力四射，令人疯狂的强大alpha。
或许再不久之后，她就会拥有自己的家庭，自己的孩子。
他只是个忠诚地按照育儿守则，照顾她的保姆机器人。
按照守则，他没有犯错，但实际上，近二十年来，他犯了许多许多错误，后悔已经无济于事。
但他的笨拙和错误，却被艾菲全单接受，从无抱怨。
她一直在包容自己。
现在，他仍旧是她的保姆机器人，仍旧遵循着原始代码，喋喋不休地催促艾菲前进。
几年前，她就可以抛下他，过上自由的生活，艾菲却一直忍耐着，视他为家人。
“只要她允许，我就……永远是修。”
照顾她，是他被赋予的，最初的代码。
被准许和她一起战斗，是她给予他的恩赐。
艾菲是他的主人，他的一切，由她掌控。
……
训练结束后，艾菲冲去身上的汗渍，走出浴室的时候，修正拿着礼服盒子走进来。
看见她出现，修露出笑容：“今晚的礼服到了。”
艾菲坐在镜子前，拿起梳子，将头发梳成干练的马尾。
修打开盒子，拨开印着金色logo的薄纸，将盒子中的礼服拿出来。
是一条仿佛缀着星辰碎屑般的，深蓝色的裙子。
高领削肩的设计，勾勒出女性完美的曲线。从腰开始，裙摆丝丝缕缕地，缀着细碎的宝石，大大小小点缀在裙子上，仿佛璀璨的星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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