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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此时,贮藏区的另一边,战寰与高遥远往栈道更深处走去。
高遥远见四下无人,憋了许久的疑问和愤怒,终于寻着了机会找战寰问罪。
“刚才死在你枪口下的那个人,是我南京军。区的兵士,战寰,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说法?”
战寰剑眉紧蹙,步履缓慢中,在玻璃栈道上,抬手划过墙壁,边感受着墙壁传来的周遭震动,边反问:“你想要什么样的说法?跟刚才那个叫做越越的一样,要我偿命?”
战寰说得云淡风轻,高遥远的气更加是不打一处来:“你枪杀那个女的,我不管,但那个人是我手下的兵士,是我们带来的人,你怎么能连自己人都杀?!”
至此,高遥远越想越是怒极,于是乎横身拦住了战寰的去路,质问:“你这样做,让我怎么跟剩下的兵士交代?!”
“交代?”
听见这两个字,战寰好像是听到了极大的笑话般,忍不住嘲讽道:“那你告诉我,拿不到这些储备粮,你又要怎么跟整个南京军。区上万的百姓交代?你又怎么坐上南京军。区的军长,成为高家的族长,嗯?”
高遥远登时噤声,战寰说的没错,没有这些储备粮,死的就不仅仅是一个南京军。区的兵士,而且,他的雄心壮志,他的踌躇蓝图,也会消失。
栈道光线不足,昏暗中,高遥远看不清战寰的表情,然而气场全开的战寰,仍旧令高遥远感受到了压力,他正欲说点什么缓和下气氛,身后却突然射出一道极亮的白光来。
高遥远惊讶地转过身去看,赫然发现那是从栈道深处折射而来,然而白光乍现后,很快便有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来过,栈道再次恢复到黑暗中。
刚刚高遥远借着白光,看清楚了眼前的男人,此刻薄唇微抿,目光如锋利的刀子般直直地插进了他的心脏,他不由得有些后怕,战寰这样性情阴晴不定的男人,如打鼾的狮子,本不该轻易招惹才是。
“就算如此!你也应该和我商量!战寰,我不是你的下属,我们是合作伙伴!”
战寰懒得听高遥远继续长篇阔论,越过挡在身前的他,继续往栈道深处走。
“高遥远,牺牲和取舍,是一名合格掌权者,毕生研习的功课,明白吗?”
高遥远怔住,然而很快便明白过来,他望着战寰,觉得此时对战寰的看法,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在北城的那段时间,极常听见圈子里,豪族子弟对战家大少的讨论,家世显赫,朱门鼎食之家的少年,孤身入军营,能力彪悍,智商卓绝,短短五六年时间便战功赫赫。
原先他只以为是流言以讹传讹,然而此时看来,战寰此人的心性狠辣,残忍决绝,绝非常人可比拟。
随即,高遥远便立马跟了上去,在越来越深入栈道尽头时,鼻尖能闻见腥膻味变得更加浓郁,栈道里凉风习习,扫过鬓边,如有人用冰凉的指尖撩起他发梢。
高遥远浑身起鸡皮疙瘩,不自觉地便揉了揉手臂,问战寰:“这里是什么味道啊?怪恶心的,战寰,你有没有觉得这里阴森森的?当初设计师想的什么?设计出这么一条连通河底与海底的隧道,这通往的是哪里啊?!”
话落,已然接近奔溃的高遥远却见走在前面的战寰突然停下,他觉得奇怪,便往前又走了几步,在战寰身边站定,疑惑道:“怎么?愣什么神呢你?”
第一百五十五章:怪物(1)
战寰回想了他所知道的这座粮仓的设计构图,不由得疑惑:按道理来说,全封闭的栈道里不应该有如此浓郁刺鼻的腥膻味和水波流动的声音,除非……
陡然间,他想到了三个月前的地震,或许那间地下室有什么地方被震出了裂缝?
思及此,战寰叮嘱了高遥远,继而举枪对准了栈道深处,两人一前一后地继续缓步向前。
……
下一秒,身后却有人喊住了他们。
“奉劝一句,别靠近那里。”
沙哑的男低音炮,嗓音在高遥远听来分外熟悉,他惊讶地回头,还以为是自己个儿耳聋听错时,却发现站在他们身后的竟然真的是越越——前不久还站在他们的对立面,与战寰惊天动地缠斗了一番,此刻却来‘奉劝’他们?
“你这么说?难道是知道些什么?”高遥远转念一想,恍然大悟,“对了!你原先便躲藏在这里,一定事先到前面去过,那里有什么东西,你一定是知道的!”
越越并未搭话,反而将冷漠的视线落到了战寰的枪把手上,战寰的手垂向两侧,直视越越上下打量的审视目光,良久后,不由得道:“地下室有东西?”
“你很聪明。”
战寰心底一凛,这便是承认了,所以,他的猜测是对的——那只顶着个硕大鱼头,锯齿可将人骨直接咬断吞咽的怪物,和这条常江支流有关;而地下室的那口井,通往的是常江支流河底与冬海海底,因此地下室那边的东西,是什么,大致可以猜得出来。
“我想,你应该已经做出了最基本的防护措施,否则,不会泰然出现在这里。”
“你说对了。”
战寰看向不远处,双手插兜,眉眼俱冷厉的男人,神色轻蔑。
无论越越是出于何种原因阻止他们继续向栈道深入探究,地下室那个地方,他必须要去,这也是他来到这里,除了取走储备粮之外,要做的另一件重要事情。
战寰挑衅道:“你除不掉的怪物,不代表永远没有人敢碰。”
听闻此话,越越面无表情。
战寰随即转身,继续往走向栈道的尽头方向,高遥远见状,左看看右看看,犹豫半晌后,眼看着战寰的身影即将消失在栈道拐角处,无奈之下,举着枪快速跟了上去。
凉意愈渐寒人心脾,越越不屑地笑了声,转而欲回到贮藏区,谁知刚转身,便撞上了迎面而来的谈书润,眸子清澈,倒映着他的样子,越越只觉得他的心脏,似乎恢复了跳动般。
越越头一次感到有些慌,他不知道小姑娘站在这里多久,他们的对话又听了多少;亦或者,小姑娘来这里,是找他还是找战寰。应该不是找战寰吧,越越如此自我安慰着。
“他们要去地下室?”谈书润走到越越面前,将视线从消失在栈道深处拐角的身影上撤回,郁闷道:“你都已经警告过他们了,他们还要折腾什么?不怕死吗?”
上次见到那几具白骨,令人十分不适,谈书润每每想起,还总能觉得恶心反胃。
而且,她能感觉得到,出了贮藏区后,这条栈道里的腥膻味,似乎越来越浓郁了,比起今天早些时候,她和越越第一次经过这里时的些许刺激气味,还要来得让人不舒服。
谈书润往越越身后探头探脑,纠结着是不是该跟过去看看,肩膀却被越越横手揽住,谈书润愣住,还未反应时,男人已然手上一用力,直接将人扳回了另一个方向,欲往回带。
“到点了,吃饭。”
“什么?饭还没好呢!”谈书润侧脸,仰头看着越越,觉得哪里不对,忙道:“不对,重点不是这个啦!阿越,先让我看看你的伤口吧!”
她原本来这里便是要为越越包扎下伤口,剪刀、纱布、药水这些也都揣在包里带来了。
“别担心,我处理过了。”
话音未落,越越哪里肯给谈书润想着包扎的机会,揽着人的肩膀,便带着人往回走,丝毫不给拒绝的机会。
……
很多时候,变故俱是陡然发生,谈书润与越越刚走没两步,便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嘶吼,紧接着,枪声骤起,夹杂着高遥远的怒骂声,在栈道中不断地回响。
混乱和嘈杂中,谈书润紧张道:“阿越,你先回去,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谈书润挣开了越越的手,转身便要往地下室方向奔过去,还未走几步,便被身后的男人给拉住了手腕,谈书润扭头,奇怪道:“怎么了?”
“我和你一起去。”
越越本想阻止,然而当谈书润回过头来看他的一瞬间,他改变了主意,小姑娘做好的决定,似乎从来便没有轻易改变过,而放任她走到此刻的‘栈道’深处,他不放心。
“不,你还是先回……呀^”
越越没有给谈书润拒绝他的机会,率先走在了前面,谈书润纵然觉得越越的举动很是奇怪,但栈道深处的嘶吼声似乎在逐渐靠近,谈书润没有犹豫,抬步便跟了上去。
……
过了贮藏区之后的栈道,便全部由玻璃制成,谈书润走得小心翼翼,生怕步子重了,将栈道踩塌。
随着时间临近夜晚八九点,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