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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妃说着就要咬着牙自己站起来,她一动额头上又滴下了豆大的汗珠。一直低垂着头的鸾大从发稍的缝隙中偷偷瞥见,赶紧说到:“娘娘莫急,属下这就去办。”
春红也赶忙扶着鸾妃做好,又拿过一个靠枕让她靠好,“奴婢不敢忤逆娘娘,这就去准备。”说着她转身准备了笔墨,把一方锦帕也'铺平在暖阁内的小几之上,鸾妃颤巍巍的过来,提笔歪斜斜的写了几个字,歇了口气,又继续写,足足半炷香的功夫才勉强写完,豆大的汗珠滴在了锦帛之上,晕染了一片。她喘息着一扬下巴,春红会意,从鸾妃凤榻的玉枕头取出她专用的印章,端端正正的盖在锦帛密函之上。
鸾大见状也从地上站起来,从袖中取出一个细小精致的楠木盒子。他蒲扇般的大手灵巧的打开盒子,从里面取出一个三寸长的灰褐色之物。此物是一个活物,骨碌碌的小眼睛炯炯有神,竟是只比平常的鸽子小巧许多的鸽子,这就是外界传言比奔马快上五倍不止的细鸽,竟被鸾家驯养做了他们专门传讯之物。
春红把密函折好递给鸾大,鸾大接过来细心的在细鸽腿上绑好,走到窗边,轻轻扬手,细鸽化作一团灰影融入无月的夜色之中。
鸾大回身,单膝点地,坚决地说:“娘娘且放宽心,属下这就去和大少爷在绵州汇合,定给娘娘一个满意的答复。”说完不等鸾妃回应,又从窗户跃出,和细鸽一样消失在茫茫暗夜之中。
鸾妃望着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的鸾大远去的背影,心中总算舒了一口气,一直强忍着的痛楚泛了上来,脑中一阵眩晕,身子一歪,昏了过去。
春红关好窗户,一回头发现鸾妃晕倒了,她双臂上已经愈合的伤口又崩裂了,透过层层的纱杀泛出点点的猩红来。春红赶紧跑过来,给鸾妃脱掉繁琐的宫装,扶她在凤榻上躺好,然后拿过黝黑的药膏细细的涂抹在鸾妃的伤处,顿时一股腥臭弥漫了整个寝宫。但是鸾妃的伤处一涂上这膏药,却渐渐止住了流血,肉眼可见的结出一层疤来。随着伤处结疤,鸾妃紧皱的眉头也慢慢的舒展开,呼吸也见悠长,最终终于平稳的沉沉睡去。
红似闻惯这种腥臭之味,并不很在意,依旧细心的给鸾妃包扎妥当,盖好锦被,放下幔帐,然后又去熏香炉中重新添了一块桂香,紫鸾殿内浓郁的桂花香气飘起,稍稍遮住了腥臭之味。
收拾妥当,春红也在外间的小榻上和衣躺下,却怎么也睡不着,她越想越觉得今夜之事有些草率,辗转反侧了差不多一个时辰之后,天光终于放亮,宫门开启,春红去寝殿内间看了看还在熟睡的鸾妃,然后悄悄地出宫,直奔鸾太傅府而去。
卷一 重生耀国 第七章 秋意引路黄雀随
鸾家族长鸾飞腾也在等着鸾家九卫的消息。没想到没等到九卫,宫里的春红却带来了让他震惊的消息,听完春红的禀报,鸾飞腾一下子掼出了手中的茶碗,“简直是胡闹,八步移魂阵出现,绝非偶然,事关那个神秘的商家,怎能贸然就调藤绳边城的人过去??”
旁边的鸾夫人看着暴怒的老爷,温言替女儿辩解到:“盈儿入宫多年一直被耀星芜委屈着,难得有让她舒心之事,老爷就成全了她这回的任性吧。”
鸾飞腾看了一看不知轻重的老妻,怒气更盛,“在耀宫受委屈?还不是她当年哭着喊着自找的?这些年来,除了碧柔儿,耀星芜哪里委屈了她半点?她这些年跋扈的性子就是生生被你们给宠起来的。这回连九卫中的老大都跟着她胡闹,那个神秘的商家岂是随便招惹的?她还擅自调动鸾秋意,要胡闹到什么时候?!”鸾飞腾说着一跺脚,就要往外走去。
鸾老夫人以为自家老爷要进宫找女儿算账,赶紧拉着他的衣袖哀求说:“盈儿纵有万般的不是,可是她才开了祭坛不足百日,身体虚弱,老爷不要……”
鸾腾飞想起两个多月前,疼晕在祭坛内的女儿,心中也是一软,脚下不由得一顿。低头想了想,他拨开鸾夫人的手,叹息着说,“我不是要找她算帐,是赶快把意儿找回来,仔细计议一番在再做决定。”
春红垂首站在一旁,看着争执的老爷、夫人她不好插嘴,听到老爷说要招回大少爷,赶紧上前一步说:“当时用细鸽给大少爷传得信,现在恐怕已到边关了。”
听了春红的话,鸾飞腾再不迟疑,回身几步奔到书案旁,提笔写了几个字:“意儿,对方可能是神秘的商家,你不要妄动招惹了他们,见字速归。”写完取出私印盖上,仔细地吹干墨汁,随后从袖中掏出一个小巧的楠木盒子,取出三寸长的细鸽,把信函折好亲自绑在细鸽右腿之上,然后挥手把它送入云霄。
望着远去的灰影,鸾飞腾轻叹一声:“动用了我鸾家仅有的两只细鸽,但愿能赶在他们行动之前,不要酿成祸事。”
春红对细鸽的脚程估计得没有错,天色将明未明之际,鸾妃的书信已经到了腾绳边城鸾家大少爷鸾秋意的手中。他看着妹妹歪歪斜斜的字迹和锦帛上还没干的渍迹,想象着妹妹忍着剧痛,深夜颤巍巍的垂泪挥笔,刚硬的心瞬间柔软,暗自发誓,盈儿你等着,待哥哥马踏青峰山,捉了耀家孽种,给你出气。他想到这里豹眼圆睁,声灌大帐:“来人,点齐一万儿郎,发兵擒贼。”
主将一声令下,一万鸾家精锐甲胄鲜明、刀戈雪亮、战马嘶鸣的奔出了腾绳边城。
就在鸾秋意带人出了腾绳边城不久,腾绳边上的腾冲山主峰,密林处转出一个人来,虽然是普通的黑衣黑帽,但是身姿挺拔,犹如出鞘的利剑,剑眉入鬓,星目流光,杀气不可自控的微微溢出,神情英锐肃穆,如同初升的旭日一般灼亮而清冷。
公子御远望着绝尘而去的鸾家军,自信的傲然一笑,“豹子终于离巢了,儿郎们准备行动。”
随着的话音落地,他身后一行上千黑衣人动作划一的闪出密林,衣上、帽檐粘着些许的黄泥,眉梢还挂着积夜的露水,但是千余人都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悄无声息的没有惊动半只飞鸟。
同样身着黑衣的小伺童随影上前一步,脆生生地说:“杀鸡焉用宰牛刀,小小的鸾秋意,既然出了边城,小的们去对付就绰绰有余,公子留在边城坐镇就好。”
公子御没有回头,看也不看随影一眼,漫不经心的说:“嗯?是不是南宫又说了什么?本公子的身子自己清楚的很,无须他呱噪。”
公子御说着星目一转,依旧盯着转过山脚的鸾家军,他声线拔高,目光晶亮,难掩饰心中的兴奋,“对付鸾秋意这只猎豹,本公子一定要亲自坐阵”
随影被公子看破用意,并不尴尬,反而小声的嘟囔着埋怨起来:“您自己清楚什么?您每次发作关在黝黑的石洞中受难,我们在外面看着也跟着受难。哎,南宫神医这次千叮咛万嘱咐的又被当了耳边风了。”
公子御不理随影的碎碎念,翻身上马,随影见说服不了公子,也只好迅速的上马追随,后面的一千余人也是没有多言的跨上坐骑。他们的马蹄早就被纱布包裹过,踏地无声,湿润的山林小路上也没尘沙,一行人专找密林掩映的幽径,如同幽灵般缀着鸾家军一路疾驰。
正午时分,鸾家军还没有歇息的意思,鸾飞腾的第二只细鸽却到了。疾驰中的公子御双耳蓦地一抖,他抬头急目远眺,只见天际一团灰褐色的点子斜斜的奔着前面的鸾秋意坠去。
公子御不敢怠慢,他左手一带收紧缰绳,右腿一曲,在马背上一跃而起,左脚尖点在马鞍之上,借力又是一纵,利剑般挺拔的身姿爆起空中,说时迟那时快,公子御伸出右手把灰褐色的影子收入掌中,眨眼之间又稳稳落回马背之上。
此时,骏马刚刚直立而起,刹住身形,公子御这才摊开右掌,解下细鸽上绑着的信函注目细看。
看到公子御停下,后面的千余黑衣人也齐齐勒住了缰绳,仅仅慢了一个马头的随影盯着公子御的右手欣喜的说:“这就是传闻中的可以日行八千里的细鸽?终于见到真东西了。”
公子御头也不抬嗤笑一声,“看你个眼皮子浅的,拿回去给随镜玩吧。”说着甩手把细鸽丢向给随影。
随影伸手一把抄过,仔细端详了一会儿细鸽那双贼亮的小眼睛,从怀里取出一个精巧的玉匣,小心的把细鸽收入匣内又揣入怀里放好。这才抬头,献宝地说:“随镜肯定高兴坏了,不出半年公子也能用细鸽传递信息了。”
“拾人牙慧,也值得高兴成这样。”公子御口中虽如此说着,但是上扬的嘴角还是泄露了他也拾人牙慧的拾得很是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