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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昨夜来时还为着自身未卜的弃子命运筹谋、担心着。今日再来,携了耀国皇家的威,却有点仗势逼宫的意味了。只是,为了这点狐威,自己又要陷入怎样的迷局之中?成为哪家布局下新的棋子呢?
绮罗心中暗自揣测,脚下不停,仪态万方的进了水云间的大门。
大堂内,商阙带着商水、商土已经在候着了。看到绮罗进来,商阙垂着头,掩了目中的精光,用余光悄悄地打量着绮罗。
仅仅隔了一个晚上,再次看到她,仿佛又有些不同了,眉眼中没有了昨夜那不容侵犯的冷峻。此时的她柳眉如丝,明眸善睐,头插飞凤,翠凤垂珠,无风自动,更显眉间嫣然一点。玉色烟萝纱质宫装外罩着大红牡丹团花披风,柔婉中又彰显着赫赫皇家公主的威势。
商阙眼风快速的扫过绮罗,复又微垂了头,缓缓地上前几步,沉着声音说:“草民商阙率青峰山商家子弟,拜迎绮罗公主。”商阙说着就要拜了下去。
绮罗眼神一转,伸手虚扶住商阙,脸上挂起一抹亲切的笑,轻柔的开了口,“商家予绮罗有养育深恩,本宫是特来拜谢的,哪能受了族长的大礼。福公公带着父皇的圣旨而来,他才是今日正角。”
商阙止住身形,仿佛才看到捧着圣旨的福公公一般,转身对着他一躬,“山野之人不懂规矩,怠慢了公公,还请恕罪。”
福公公本就秉着耀皇心思示好而来,哪里会和商家计较这些表面上的礼节,但是他既然手捧着圣旨,耀皇的颜面又不能顾及。他略一沉吟,等着商阙把躬鞠尽,才笑眯眯的开口说:“商家于绮罗公主有恩,陛下都礼敬商家三分,杂家又岂会计较那些繁文缛节,族长这就准备接旨吧。”
商阙闻言,转身吩咐人备好了香案,然后带领商家众人按照规矩跪好,等待耀皇的恩旨。
福公公见商家准备妥当,把圣旨摊开,亮出他内监特有的高亢的音调宣读了起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商家十五年来对绮罗公主救护养育有功,朕心甚慰,特赐伍郡为商家私产,税不入国库,可屯粮养兵自守,钦此~~~”
屯粮养兵自守,不就是自制了么?耀星芜好大的手笔,果然是慷他人之慨不心疼啊。这些年来,耀国各个郡县都在鸾家把持之下,耀皇这表面上的主人早就指挥不动了,今日他把伍郡推给商家,真是一石二鸟的好手段。
不过这伍郡自制,于今时今日的的商家却也是大有裨益的。商阙心里明白,收了伍郡,固然是商家是坐收了渔翁之利,也需要做好和鸾家一争的准备。个中得失,商阙掂量明白,口中才领旨谢恩,“草民等谢陛下隆恩。”
福公公宣旨完毕,把圣旨交到商阙手中,顺势扶起商阙,笑的弥勒佛一般,“商家族长请起,杂家来时陛下曾嘱咐说,宣旨是国事,国事一了,让老奴替他再拜谢商家予四公主的照顾。”
福公公情真意切的说完,真的屈膝拜了下去。商阙一愣,面上闪过一丝疑惑,眼风扫过一旁不辨喜怒的绮罗,伸手扶住福公公,语义双关的说:“福公公不可如此,耀皇的心意,我商家领了。说句托大的话,绮罗公主在我商家多年,老夫已经把她当作商家自己人看待了。”
福公公拜完起身,嘴里兀自说着:“商老族长莫要自谦,绮罗公主虽为我耀国公主,但是寄身商家十多年,商老族长能如此相待,实也是公主之福,耀商两家之机缘,天意如此,今后要多多走动才是啊。”
福公公这话有点谄媚过了,商阙早已经明白了他的用意,他浮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口中半是是允诺半是敷衍的说:“福公公说的哪里话,商家山野之民,与绮罗公主结缘在先,又蒙陛下不弃,实在是阖族之幸。”
自从福公公进了水云间,他的一举一动都被绮罗冷眼旁观了去,到了此时她已经把福公公或者说耀皇的意图看得分明,商家予她有恩之人已经被屠,眼下她却是有求于商家,耀皇以她拉拢商家之举怕是要白费了心机,再说下去恐怕也无济于事,还不如让他们存个念想,自己入后也好利用、斡旋一二。
绮罗想到这里,柳眉一动,杏眼微转,拦住还想说些什么的福公公,温言吩咐说:“宫内事务繁杂,福公公就自去忙吧,本宫和老族长还有些旧话要说。”
卷一 重生耀国 第四十七章 绮罗失声水云间
被绮罗这样轻轻的一拦,福公公果然闭了嘴,他识趣的对着绮罗一躬身,“老奴逾越了,这就告退。”
绮罗微微阖首,沉稳的说:“嗯,你去吧。商家予本宫多年养育之恩,本宫舍不得商家,想在这多呆一会儿。”
福公公不再纠缠,他递给绮罗身后的云霜一个含义复杂眼神,然后匆匆的离去了。
商阙吩咐人收起圣旨,撤了香案,又对着云霜和善的说:“我们水云间是百年的老店了,还有几道拿手的招牌菜,这位姑娘赏脸去品尝一下,如何?老朽和公主还有几句话要说。”
云霜闻言俏脸一滞,手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腰间,抬脸刚想说了什么,被绮罗轻轻一摆手打断了。
商阙的话正中绮罗的下怀,她正想找时间和商家好好谈谈丁香之事,岂肯让云霜呆在旁边听了去,她拦住云霜要出口反驳的话,就着商阙的话语,慢条斯理的吩咐说,“你自管放心的去吧,商家养育本宫十多年,自不会害我。”
云霜环视了一下四周,张了张嘴,反驳的话终是没有出口,她闷声闷气的妥协到,“是,奴婢听公主吩咐,就候在前厅等着公主。”
商阙看了看妥协中带着坚持的云霜,心中暗自点头,转头吩咐商十八,“这位姑娘就交给你们了,好好的招呼着,不要让人笑话了商家小气。”
“是。”商十八答应着,忙着去安排了。
“公主,请。”商阙安排好了云霜,这才微笑着请绮罗去静室一叙。
商阙带着绮罗径直上了水云间五楼的那个地字号贵宾包厢,商水和商土也跟随在他们身后一起上来了。
分宾主落座之后,商阙闭口不提昨夜之事,笑吟吟的道喜,“恭喜公主父女团聚,回去一切安否?”
绮罗想起昨夜祭坛之中,癫狂错乱的鸾秋盈字字诛心的道出的真相,想着外面亦步亦趋的云霜,想着那顿别有用心的早膳,想着从宫中一路行来,消息灵通的安都百姓们悄悄地议论,这一切怎能称的上一个好字?而她之所以搅入耀家深宫还不是拜商家所赐,她就是他们达成目的的一枚弃子,怎么会真心的关心她是否安好?
绮罗心中有怨,但是今日她来此,并不是为了讨口舌之利,而是无奈之下的求助而来,自然要把之前的心结统统收入心底,她绽开一抹未及眼底的轻笑,言不由衷的道谢说:“一切还多仰仗族长的巧妙安排,才有今日绮罗的父女团聚和公主之尊位。”
绮罗说完稍微一顿,收起脸上敷衍的笑容,起身郑重的对着商阙一个万福,“今后,还请族长再多多提携指点。”
商阙奇身来,虚扶了一下起绮罗,苦笑着说:“公主不必如此,今日老夫恐怕会让你失望了。”
绮罗闻言,心中一急,顾不上再兜圈子,直言问到:“昨夜,祭坛外,难道商家人没在?”
商阙再次无奈的摇摇头,“你们主仆好本事啊,自从三天前你们从悦来居出去,我们就失去了丁香那个小妮子的踪迹,昨夜祭坛外混战,……”
商阙本来是因为不好意思说他商家隔岸观火,不了解当时的具体状况,所以停顿了一下没有立即说下去。但是绮罗关心则乱,一下子想岔了,她的大眼睛中瞬间蒙上了一层雾气,颤抖着声音急急地说:“难道是,难道是,丁香被……”
绮罗说了几次,终于没有说出来,晶莹的泪珠却断了弦一般从眼角滴了下来,整个身子一软,跌坐回椅子上。
看到绮罗这样情绪外露的表现,商阙一愣,他印象中的绮罗一直是冷静的,超乎她年龄的冷静,对任何事都谋定而后动的算计的滴水不漏。有时候甚至让人觉得她是无心的,冷酷的对任何事都没有感情。
但是,现在丁香不见了,看她无措的泪流满面,慌乱的和同龄的女孩子也没有什么不同了。
面对着这样的无声无息哭泣的绮罗,商阙的心一动,一时间为自己曾经的算计也有些了愧疚,不由得放柔了声音,安慰道,“公主先不要难过,听老夫把话说完,昨夜祭坛外混战,商家并无发现丁香的踪迹,刚刚阿水又让人去细查了。”
“呃?”绮罗听到商阙这样一说,知道自己刚才想歪了,直愣愣地打了一个嗝,急忙收了眼中的泪,心中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