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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草——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字迹清秀端庄,土坤肯定这正是叶莲老师的字迹。书的下款,本应是书写者的署名,可惜名字却被人有意涂抹掉了。
土坤再往里面掀,出现了意外的情况,词典内部被什么人掏空,空穴里面放着一枚玉佛手。
土坤心中暗自一惊,脑海闪现出自己儿时在土老根家中看到的那些玉佛手,如来佛祖竖起的手形,上面雕画出一个如来佛祖的面相,虽然用笔粗糙,但如来佛祖的面相却相当慈善。令土坤印象至深的是,那些玉佛手的佛祖眉心位置有的还有一颗朱砂红痣。现在,土坤手眼前的玉佛手,通体圆润,如十七八岁少女的肌肤一般,玉佛手的眉心同样也有一个朱砂红痣。
土坤隐隐感到这里一定有什么秘密,一个青春妙龄的女教师上吊的房间,密封了十几间不让打开,而在她上吊的房梁上,却被人放了一个佛界的法器……土坤想起纠缠自己的那个噩梦,那个与自己几度云雨的神秘女子,以及最后那块压在身上使自己喘不过气的变形魔……莫非这一切都与这块玉佛手有关?
“土坤,你在做什么?”阿萍疑惑地问。自从进入这间房屋后,阿萍就感到一种莫名的不安。她觉得这里面并非像侯丙魁所说有10多年没有进来人了,虽然灰尘扑鼻,虽然还夹杂着一股书籍的霉变味道,但阿萍依然敏锐地扑捉到了另一种气息,一种女人的气息,她虚无地存在着,就好像有一丝丝的灵魂在游动。她似被什么镇摄着,困于室内,无法逃离,她只好长久地困在这里。现在,他们来了,土坤越来越接近了那个女人,他是来拯她的人吗?
阿萍渐渐紧张起来,一个幽灵要复活了,如果有一个人轻轻地掀开压在她身上的佛咒,她就会获得自由,去做她想要做的事情。阿萍为自己这种莫名的想法感到不安。她有点后悔,不该和土坤一起进这个房间,甚至觉得与土坤一起回石佛镇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土坤在上面做什么,阿萍看不到,她努力地仰着头往上看。除了那一束手电光,什么也看不清楚。阿萍感到空气中微微有一点波动,她瞪大眼睛往梁上看,看到若有若无的气体从梁的中央冒出来,盘绕在土坤的头顶。同时,阿萍隐隐听到一个女子薄若游丝的一声叹息。恐惧刹那间袭击了阿萍,她机敏地四顾,然而,什么也没有了。也许这只是一种感觉,也许不是。
“土坤,你是不是翻动了什么东西?”阿萍的声音里充满了焦灼与不安。
(一个被佛咒镇压的幽灵,因为佛咒的被挪开,而重回到人间。有冤报冤,有仇报仇。上帝是公平的,他把自己的剑交给了幽灵和魔鬼……这些话是谁说的?)
土坤的心里一哆嗦,他觉得自己打开佛咒是一个冒失的行为,无论有没有传说中的幽灵复活,他都不该贸然移动佛咒。土坤把那个玉佛手重又放进英语词典里,匆匆合上。将词典重新放回到原位,在搞不清楚之前,最好不要碰任何东西。他长长舒一口气,从梯子上一步一步下来。
“小伙子,找到你要的书了吗?”侯丙魁突然沙哑着声音问。手电筒的光划过侯丙魁的半个脸,使得这张愚蠢的脸看上去非常恐怖。
“没有,也许早被人借走了。”土坤一副很失望的样子,把梯子重重地靠到一边说:“书太多了,又堆放得很乱,如大海捞针一样。我放弃了,谢谢你帮忙。”
“刚才你在上面翻的那本书,不是你要找的吗?”侯丙魁一直在大瞪着眼睛,看着土坤的一举一动。但他并没有看到土坤曾拿在手中的玉佛手。
“不是的!不知什么人把一本破书搁在房梁上了。”土坤不想与侯丙魁谈那本神秘的英语词典,故作轻松地说:“咱们走吧,这个门以后要遵循校长的嘱咐,不能再随便打开了。”
“那是当然,换别人就是我爹让我开,我也不会开。”侯丙魁咧开大嘴压抑地笑着说。
……离开石佛二中的时候,土坤在心中暗暗祈祷,希望自己刚才那个莽撞的举动,不会带来什么严重的后果。
但愿如此!
第21章 复活夜
黑暗,是罪恶与恐怖的沃土。白天的微笑变成了凶残;变态、性、恶斗、报复在黑暗的掩护下变得肆无忌惮;丑恶的交易在黑夜里完成;那些幽灵也睁开了醒松的眼睛,没有呼吸的口里发出惨人的叹息……
夜色中的石佛二中显得寂静而冷漠。石佛二中被黑暗笼罩着,黑黑的树顶,黑黑的房檐。偶尔会有黑黑的蝙蝠飞动,像一个黑黑的球划过屋顶。少了学生和老师的学校变得死气沉沉,毫无生气。传说,在很久以前,这石佛二中也一片坟场,一个又一个土馒头零乱地分布着,偶尔有白幡飘起,一堆冥纸烧过,很快就有一股风来将它吹得四散开去。
现在,古坟场成了一座学校。班级、教研室、学生食堂、学生宿舍下面,是否还安息着那些只剩下骷髅的孤魂呢?岁月是最冷酷的魔述师,曾经存在过的,经由它手,就会变得面目全非。旧时繁华的宫庭,不也成了苦腾、老树、昏鸭,小桥流水人家了么?如今,在石佛二中求学的学子,包括那些老师们,有几个会记得,这里曾是一片坟场?曾是死尸陈放的地方?
白军儒的夫人纪桂香,穿着短汉衫和大裤头平躺在床上,蒲扇平放在胸前,岁月同样冷酷地抹平了那双曾经丰满的乳房,如干瘪得如同一个破吊袋,几乎可以忽略不记了。纪桂香已进入梦香。房间里那台电视上只显着一片雪花。随着年龄的增加,老太太越来越爱忘事儿,这让一校之长白军儒很不满意,两人为此总是绊嘴。因为天热,窗子是大开着的,风可以从此自由来去。
从学校大门往左数的第二个窗户里,依然亮着灯。屋里除了一个立柜、一张床和一个桌子外,还有一个脸盆。脸盆里有半盆混浊肮脏的水上,水上漂浮着一把如抹布一样的烂毛巾。
侯丙魁回到自己的小屋,桌子上摆放着两盒饭的酒菜,半瓶没喝完的白酒。此望着这堆酒菜,侯丙魁裂开了嘴,他捏起一片牛肉,仰着脖慢慢地放进张大的嘴里,满意地嚼起来。然后,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个污秽的酒杯,他用粗糙的手指在酒杯里擦了擦算是清洗过了。
“好酒,好肉,好生活。天天有酒有肉陪着,给个皇帝都不干。他奶奶的,皇帝得管着将相王孙,真他妈的够累……喝了咱的酒啊,上下通气不咳嗽……”侯丙魁自言自语,自斟自饮。他已经很久没喝这么好的酒了。当然,这得感谢那个叫土坤的傻小子。他为了得到几本破烂的书,不惜花钱孝敬他这样的好酒。
“嘿嘿。”侯丙魁得意地捏了两粒花生豆扔进嘴里。
He——ya——ku——仿佛有什么声音传来。侯丙魁停止嚼咀,仔细倾听。
He——ya——ku——声音再次传来,的确有一种声音!奶奶的,哪个小王八蛋在做怪声呢!侯丙魁扭身在污着的床头拿起那把三节手电筒,踉跄地走出门去。
外面很黑,侯丙魁侧耳细听,那种怪异的声音游弋不定,一忽儿在东,一忽儿在西。侯丙魁觉得很奇怪,不是猫叫春的声音,也不夜狗的吠吠,这声音他以前从来没有听过。侯丙魁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耳朵。又向前迈进几步。He——ya——ku——若有若无,他终于确定声音来自西边大庙那里。“奶奶的,什么玩艺儿?咋出这样的声呢?”侯丙魁一路寻来,等他站到学校大庙的院里时,一切声音突然都没有了,周围是一片可怕的宁静。
侯丙魁左右四顾,刚才看过的那间房子里好象有一点亮光。难道是刚才忘了关灯吗?刚才进屋时开灯了没有?侯丙魁心里嘀咕着,酒精作用下的大脑已无法清楚地记得发生过什么事情了。他打了一个饱隔儿,有酒水从胸里窜出来,经过咽喉回到他的口里。“奶奶的,酒挺冲啊!”侯丙魁又把那些泅下来的酒水吞咽下去。他定了定神,从腰间摸索找出那一大串钥匙,再次打开叶莲老师的房门。
(传说中,有一扇门永远不可以打开,因为那是一扇死亡之门。然而,在人类历史上,曾不止一次有人无意中打开了死亡之门,血光之灾一次又一次光临人类,一个城市消失了,甚至一个国家。它的威慑力远远超过了人类另一种灾难——战争)
屋里,是漆黑一片。丙魁下意识地伸手去开灯,但只听到开灯的“喀嚓”声,灯却没有亮。(是灯开关坏了?还是灯已被神秘的力量控制着,不能发光?)
侯丙鬼骂了一句粗话,将手电筒的一束光照过去,照到刚才土坤用过的梯子上。侯丙魁皱一皱眉,他记得土坤把梯子摆放到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