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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魔人-第3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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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為伯父辩解,因為我也不知道这裡的底细,但是我想他当年这麼做一定有迫不得已的理由。」万里诚恳地说,「记得小时候我们遇到的那对强迫我们捉迷藏的小孩子吗?你昏倒后是伯父救了我们,他还要我发誓不说出那件事,说要為你留下一个朋友。阿瞻,当时他的神色我还清清楚楚地记得,他是爱你的,非常爱你。不比任何一个父亲爱自己的儿子要少。他这样做,心裡一定比你还难受。」
「我也有同感。」包大同接著说,「昨天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我没说。其实你老爹虽然才领你来过我家一次,不过他老人家自己和我老爹经常碰面。他的时空扭曲术可比你高明多了,挥手一指就可以,不像你还要划半天的符。那时候,我最爱偷听他们说话,我看他在你面前虽然严厉而冷漠,可是和我老爹谈起你的时候却慈爱得很,我亲眼所见的。一说起你,他的两眼都会发光的。」
是吗?他们说的是真的吗?可為什麼他记忆裡的温暖只有一次?既然他爱他,為什麼要任他在冷漠残忍的人情事故中饱受欺凌和伤害?就算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又是什麼能让父亲做到这样的绝决?!
「少安慰我。」他的心烦乱不堪,但他压下心底的波动,决定先把事情集中在『正经』事来。
「我干麼安慰你,你一个大老爷们,难道哄哄你,你还附送香吻?」包大同贫了一句嘴,「可那是什麼安排啊?為什麼要把他安排进去?為什麼是他?為什麼不是我?是因為你特异的体质、上天的安排?还是有什麼不為人知的原因?」
「我想,一定有很无奈的理由。世界上没有一个父亲会害自己的儿子,除非他身不由己,除非没有其他办法。相信我,伯父一定是善意的。」万里又想起年幼时,在荒园裡,阮瞻的父亲那温柔如水的眼神是如何在阮瞻的身上一丝丝掠过,爱怜情不自禁的显露出来。也许在阮瞻不知道的时候,他就是这样看著自己的儿子吧!阮瞻被蒙在鼓裡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对於心裡明明知道眼前的人是自己的亲骨肉,却不能相认,还要保持著冷漠与淡然的他老人家来讲,一定很心痛,很不容易吧!
当时他还摸著自己的头说:好孩子,那就让你记得这件事吧。我不知道什麼时候会死,这个孩子需要个朋友,一个人太可怜了。
「刀的事和人的事,我们先都放一下。」阮瞻迴避著问题,爱与不爱,今天对他而言已经是不能提及的事情,「我们还是先来总结一下有多少问题需要解答。」
「似乎很多。」包大同搔搔头。
「是很多,但好像有一条线可以把他们串起来。」万里也转移开父子感情的话题道,「第一,阿瞻从小和父亲骨肉分离是天灾还是人祸?后来又回到父亲身边是有意还是无意?」
「我倾向是他扔了我,而我回来又是他的安排。」
「你不能倾向,好多事情都不像我们想的那样,都有更深层的原因。甚至我们亲眼所见、亲耳所听的都可能有假。」万里推倒阮瞻的判断,「这件事没到终了是不会揭开真相的,你的臆断对伯父是不公平的!」
阮瞻抬了抬手,表示万里说得对,他无条件赞成。
「那阿瞻的母亲是谁?他老爹什麼时候生的他?」包大同冒出一句。
阮瞻一窒,他从没想过这个问题,因為懂事后的记忆全是父亲,他竟然没想过他的母亲是谁?肯定不会是他五岁之前的那个母亲,虽然他当时小,可也记得那只是个普通的妇女,父亲那样的人是不会爱上这样的女人的。可是从什麼时候起,父亲在他心目中的形象是这麼了不起了,会觉得世俗的女人配不上他!
「那包括在第一个问题裡,不要插嘴,听我说。不然这麼东一句西一句的就乱套了。」万里把话题导正,「第二,作為父亲,他為什麼要对自己的亲骨肉这麼冷淡,但又為什麼把他的本事倾囊相授?这有什麼目的吗?假如有,他预感到了什麼可怕的事?」
「第三,阿瞻為什麼有逢三之难?」
「第四,伯父為什麼诈死?既然诈死,又為什麼让阿瞻產生幻觉?他是要告诉阿瞻什麼?幻觉中那个看不见脸的人是谁?后来阿瞻去挖坟时,那个先一步的人又是谁?他们是同一个人吗?」
「第五,那柄晶刀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要留给阿瞻,有什麼用处?」
「第六,司马南怎麼会知道这些事,他和伯父是怎麼样的师徒关係?」
「第七,既然诈死了,為什麼一直待在坟墓裡,等司马南透露给阿瞻信息后才离开?离开后為什麼又去溪头店?」
「第八,他是怎麼--去世的,是那对妖童伤害的吗?」
「第九,他人没了,魂魄去了哪裡?他是了不起的人,不可能像凡人一样。如果他的灵魂活著,那麼他算是离开了吗?」
「第十,也就是最后一个问题--如果这一切只是个局,那麼我们每个人在局中是什麼样的角色?这个局又是什麼?為什麼会有这个局?」
万里一口气说完,连自己也吓了一跳,原来,他们要解决的事情是如此之多。这麼多一环套一环的问题,似乎都是因為一个早在阮瞻出生时,或者更久之前就布下的局引发的。可那是什麼?
又是一阵沉默。
最后,还是阮瞻先开口,「不要想了,先解决妖童的事。我从家乡回来,发现父亲之死的谜,本来以為那个看不清楚脸的人是解决问题的关键,於是就想,有任何灵异事件我都要插手。因為这世界上像我们这样的人并不多,常常介入灵异事件的话,山不转水转,早晚会遇到,到时候就可以揭开谜底了。虽然是个笨法子,但也是唯一的法子。没想到才插手了一件事,就得到了他的--死讯。所以我想,不是他在引导我,就是我的笨法子是正确的,那麼我们就一直按这个方法办就好了。」
「但愿那两个妖童不是阿瞻的杀父仇人,否则有的他们倒霉的。」包大同低声咕噥了一句,亲眼见著这个饱受感情伤害的人重新站了起来,虽然内心的伤痕仍在,但是个性却好像更强悍了——你越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忘记的时候,你反而记得清楚。我曾经听人说过,当你不能够再拥有,你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令自己不要忘记。
第四十八章 黑楼
夜已经深了,天气还是闷热异常。白天阳光曝晒了一天,晚上天气转阴,厚厚的云层好像在半空中加了个盖子,而地面所吸收的热气也在此刻全部散发了出来,排放在空气之中,让人感觉像待在蒸笼裡一样难受!
这种天气,往往预示著一场大雨将至!
街上一个行人也没有,寂静一片,似乎连空气也懒得流动,各家各户都门户紧关,人们躲在房间内吹著空调安睡著,而在城郊结合部的一栋黑楼裡,却有几个人不得不忍受这种恶劣天气的煎熬。
『啪』的一声脆响,之后一个声音懊恼地低声骂道,「这死蚊子,又咬我!」
「你的血甜。」另一个轻鬆的声音调侃著说。
「闭嘴!」最后一个冷冷的声音做了一下总结。
一旦没人说话,现场就安静了下来。
这裡是原来吕妍住的那栋楼,因為面临拆迁,本来就很少人居住的楼内早就没了一点人影,加上前几天从楼内的地下室裡搜出了那些丢了魂一样的失踪孩子,更使这看来怪异的楼阴森了很多。
不知為什麼,周围几栋楼都拆掉了,只剩下一堆瓦砾,独这栋楼没有。远远一看,在一大片废墟中孤零零地矗立著一座黑漆漆的没半点光线的危楼,使人感觉此地到处散发著诡异和危险的味道。
而且人气一绝,周围的废墟中不知怎麼就生出一丛一丛的杂草来,楼体外面的『爬山虎』也生长得更加葱郁,似乎要把最后的生命全散发出来一样,更衬得环境的荒芜冷清。如果有人想拍『聊斋誌异』的话,根本不用再搭场景,这裡的场景完全符合。
随著『啪』的一声又响起,包大同嘆了一口气,「阿瞻,我也设人结界好不好?」
「不好。」
「那我隐身。」包大同的声音中都有了一丝哀求。
这不能怪他,门窗大开,楼外的长草和垃圾滋生了大量的蚊虫。大概有日子没有闻到血腥味了,此刻有几个人送上门来,蚊子们哪有不争相走告,奋不顾身地冲进来大快朵颐的道理。
只是,苦了包大同。他不明白為什麼有四个人躲在吕妍的家裡,三个男人在外间,小夏在裡间,蚊子却只咬他一个。小夏被阮瞻保护在结界裡也就罢了,他们三个人可都是一样的短袖T恤和牛仔裤,一样的没有任何防护措施。难道他好欺负,还是真如万里所说的,他的血甜?
不,一定是他离窗子比较近的缘故!
万里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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