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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条蛇还保持著原样,不过绷紧的的身体有点软化,阮瞻的眼睛还是紧闭著,但额头已经渗出了细碎的汗珠,眉头也蹩紧了,而因為关正背对著她,她看不见他的脸,只看到他的肩膀微微抖动,显然在使用暗力。
这麼说,这两个人是在角力了。虽然不知道那小蛇咬没咬到阮瞻,但至少他现在还没事!而且因為他们都无暇分心,小夏觉得身上的压力鬆了些,那个一直指向她的妖籐距离也远了一点。这就让她有了活动的空间,她应该做点什麼帮阮瞻一下。
可是要怎麼做呢?
她焦虑的想著,抬头去看万里,见万里也看明白了事情的原委,脸上露出了微笑。
「阿瞻没事。」他突然说话,「放心,那条蛇的毒牙距离他还有零点零一厘米。你也不用不敢说话,我才看明白他们这回拼的是念力,就是用意念力左右这条蛇的。这时候,他们虽然听得见,不过谁也不能动一下,正在僵持期。」
「可是——」小夏还是很急。
「我明白,我明白!」万里好像故意让那两个人听见,提高了声音,「我也想帮阿瞻,不过你看,这位肚子裡养寄生虫的关大爷用了籐蔓看著你,用这烧了半天也烧不完的火球对著我,让我们都不能动。而我们一但有事,阿瞻就要分神来救,这样三个人全部完蛋。关大爷的算盘精得很,一点亏也不吃!」
「我倒有一个主意。」小夏明白了万里的用意,也加大了声音,「我可以自保,但不知道你行不行?」
「不要小看我哦,你老公我可是了不起的男人哪!」万里特意把『老公』两个字说得重一点。
关正在他们布下的阵裡以一敌三,虽然一开始吃了点暗亏,但马上就扭转了局势,对这一点万里是很佩服的。但佩服归佩服,消灭关正的决心还是没有变,问题是现在他们怎麼才能帮阮瞻。
这个四方阵虽说是三个人守的,但事实上绝大部分的压力都担在了阮瞻的肩上,他刚才之所以不出声,是因為没看清形势不敢妄动,现在他明白再这麼僵持下去,阮瞻会落下风,必须趁目前形势均等的时候做点什麼。毕竟他们人多,关正总会顾此失彼的。
他基本上知道小夏要做什麼,这麼大声说话只是要通知阮瞻,另外对关正的心态打击一下而已。
「阿瞻你听好。」他稳稳的说,「你现在放心大胆的把保护我们两个的手拿回去,专心对付关大爷,因為我们已经想好了自保的方法。假使你不听,我们也会照我们想好的去做,到时候三方受害。所以这一次,是我和小夏强迫你的,你非听不可。」
他等了十几秒,让阮瞻消化这个消息,也让关正心裡產生波动,然后开始数数。这是他和阮瞻从小玩到大的默契,在一般人的意识中会数三下,然后在第三个是数字念出时就会攻击。可他们是从第一下就开始全神戒备,第三下则根本不动。若对方动了,他们就以静制动、后发制人;若对方没动,他们会在对方迟疑时动手。
「三!」万里喊出了这个数。
阮瞻没动,但关正动了。这一次他选择后退,再度去攻击小夏。因為他从第一次攻击小夏时阮瞻的反应,看出了阮瞻对小夏不同寻常的关心。这让他妒火中烧,也让他明白了这个虽然法力暂时不如他,但他却怎麼也压不住的男人的弱点。
他功力比阮瞻深,在僵持中主动撤退并没有受到伤害。只是再顾不得那条蛇,任它掉在地上。
阮瞻面前的压力一鬆,立即撤回指向万里那边的手臂,仓促的虚空画符,在自己面前製造出一道无形屏障,不至於关正再来攻击时,自己要用念力对抗。
而他的另一隻手还是顾及到小夏,只是关正这次是全力去攻小夏,速度太快了,他只好对準伸向小夏的妖籐,挥手把血木剑扔了出去。
第五十六章 劣势
伴随著破空之声,血木剑从天而降!
只是这一次它不是砍削过去,而是从上而下的直接刺落,一下就把妖籐死死的钉在了地上。那妖籐吃疼,瞬间绷得直直的,像一根木棍一样,还发出『吱嘎』的声音,如果不是亲眼看到这一幕,只凭听觉,会以為是打开了一扇许久不开的门而发出的声响。
不过,虽然阮瞻奋力掷出了血木剑,但毕竟晚了关正一步,妖籐的一端已经缠上了小夏的腰身,并且没有因為被钉住而立即停止,而小夏则把身体团得小小的,整个人都紧贴在残裂幡后面,几乎是抱著残裂幡,好像是要与幡融為一体一样。
原来这就是她自保的办法。
她身高适中,腰身苗条,如果缩紧身体就完全能够躲在这半人高的金属幡的后面。她想那妖籐缠裹自己这血肉之躯肯定是得心应手,就是把自己扭成两段也没问题。可对残裂幡呢,那是不知名的金属锻造,而且有强大的灵力,和血木剑、破灭印一样是道界的异宝,绝不会被一条蛊控制的植物所伤害,再说它虽然只是拘魂之物,但对邪物也会有震慑作用,就算妖籐不是魂体,也会对残裂幡退让几分。
这样,她只要贴紧幡的背面,受伤是免不了的,但至少不会被勒死!
事实果然与她想的一样,那妖籐先阮瞻一步缠上了她的腰,她只感到身体被急速的束紧,后腰处传来一阵挤压的疼痛感,在血木剑把它钉在地上的一剎那,它不但没有鬆开,反而吃疼一样的骤然缩紧,把她胸腔裡最后一口气也挤了出来,让她甚至感受到肋骨与残裂幡的金属表面紧贴在一起,硌得她生疼。
而就在这时,她感到了幡的凉凉的金属表面有点发热,并微微的抖动了起来,彷彿不满被如此束缚。随著它的反应,缠在她身上的妖籐滑落了一样的鬆了一下,之后阮瞻的血木剑也到了,那妖籐只坚持了几秒鐘就掉落到了地上。翻转扭曲著,然后迅速枯萎,成為了一条干籐!
小夏终於躲过了这一击!
但还没等她喘口气,庆幸自己躲在残裂幡后的计谋成功,关正又把在她这裡受挫的力量施加到了万里的那一边。
只见那火球驀然逼近万里,好在万里和阮瞻有準备,凭借十字符和万里胸口那个漩涡符的呼应,没有被火球所吞噬,但饶是如此,火球也逼近了万里身边。几乎快贴在他身上了。那火焰虽然是向外燃烧的,但火苗偶尔的回捲还是灼燎到了他的皮肤,连部分头髮都焦了一点。
「接符!」阮瞻大喝一声,同时用空下的那隻手『唰』的祭出了两张符咒。
万里应了一声,忽然高举手臂,也不担心那火球会砸在他身上。
只见空中有两枚黑乎乎的东西急速飞去,『啪』的贴在万里的双手上。然后他迅速把手又推向胸前,险险把那差点打在他身上的火球又逼了回去。
「非常有效,已经不烫了!」他得意的笑了一下,没注意到小夏的心臟都要跳出喉咙了。
那符咒是不同寻常的黑纸白字画就的,非常醒目,附著在万里手上后。他完全不怕火烫了,用双手直接推向那火球,就算火苗舔到了他手部的皮肤,他也没有一点痛苦的反应,那纸质的符咒也并没有燃著。
「居然用避火符!」关正懊恼的斥了一句。
「我没有那麼高端。」阮瞻出人意料的坦白,「这火是我自己施的。自己画的符当然也能避。所以,你如果能施火咒的话,他就完了。可惜,长年待在阴暗裡的人怎麼会施火咒,除非是地狱之火!」
「那他要先下地狱才行!」万里的情况一缓,又开始不失时机的刺激关正,「我们送他一程吧!」
关正怒瞪著万里,不过心裡也明白,如果再不想别的出路,他一定会越来越艰难。现在他左手的籐蔓被血木剑钉住了,这宝物如此了得,让他暗使了好几次力也无法把籐蔓收回,就算想扯断了籐蔓也不行;而他的右手,虽然看来好像在攻击万里,但实际上也是被万里拖住了,而对他最大的威胁——阮瞻还划制了保护屏障,让他无法用念力再攻击。
他的功力比阮瞻深厚,不过阮瞻相当顽强,而且每当他加大一点力量,就也会逼出阮瞻的一点潜能,总是让他无法压制住。现在他只能腾出一隻手来,另一隻手被万里缠住,假如阮瞻来攻击的话,他肯定会落於下风。
他才这样一想,就见阮瞻走了过来,就像几分鐘前他做的那样,一步步逼近,不过阮瞻好像比他还多了一种气势,一双眼睛有如不见底的深潭,让他不自觉的有些心慌。这麼多年来第一次怀疑起是否可以胜利,甚至是否可以全身而退!
怎麼办?
目前他已经不能在一对三中佔上风,而四周墙壁画的那些刺目的硃砂符咒也开始浮凸了出来,红色的墨跡像眼泪一样流了出来,连空气似乎也热了起来!
他明白这是四方阵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