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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以及星焱号上的众人处在同一个通讯频道里。
穆九歌自然也听见了凌湮的感慨,一边以刁钻的角度将战机停泊在狭窄的屋顶; 一边从说:“彼此彼此; 我也算看出来了,遇见你; 燃燃就疯了。”
凌湮看了眼通讯屏幕上的纪燃,茶色的护目镜遮挡了那双熟悉的眼睛; 神色如常,完全不像是正处在生死关头,唯独紧抿的唇泄露了他此刻的情绪。
“阿湮,你留在机体,”纪燃迅速解开了衔接器,一边对身后的白飒说,“你跟我下去搬人。”
“用不着你说,我也知道。”话音刚落,兽人少年已经打开驾驶舱,身轻如燕,一路奔向城墙下昏迷的人群。
等三个年轻男人开始搬运昏迷人群的时候,才发现不知道何时,那个纤弱的少女也已来到他们身边,一声不吭地帮助转移。
白飒看着她奋不顾身的模样,金色的眸光闪动,像是被触碰了内心柔软的东西。
这个眼神,落入了转身回来的纪燃和穆九歌眼中。
经验丰富的穆中尉,几乎立刻确定了这仨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戏。可惜,当事人似乎毫不在意,完全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忽然,飞行器的引擎声响,惊动了四人。
凌湮直起腰,正看见从星港方向迎面而来的飞行器车队,打头的驾驶座上红发少女带着护目镜,英姿飒爽得好似追风少年。
“你们怎么来了?”
“多一个人,不是多一点生机吗?”遥步一边说,一边大步流星地投入了救援。
其他的星焱队员也陆续停下飞行器,向着纪燃,双脚一碰,行了个瀚海帝国的军礼。
纪燃沉默地点了点头,众人立刻四下散开,开始紧锣密鼓地搬人。
到底是人多力量大,很快所有人就都被搬上了霓虹牌。
没空多说,纪燃和凌湮转身返回机甲,准备抬着霓虹牌奔赴星焱号,就在这时,一个白色的身影,沿着星港方向的巷道一路狂奔而来。
凌湮认出了那个白裙少女。
在所有贵族踌躇的时候,是她率先走出人群,架起了第一个陌生人,因为华丽的舞裙碍事的缘故,她毫不犹豫地将裙裾撕烂,此刻才会只穿着白色里裙。
这个绿色眼睛的少女跑得脸色绯红,上气不接下气,提着裙裾几乎是一边跌跌撞撞,一边冲了过来。
“求求你!”少女跪倒在魂机下方,碧绿的眸子泪光闪动,恳求地看着凌湮,“救救我的姐姐,她不在人群里,她没有逃出来!”
“可是里面已经没有人了。”
少女喘着粗气,话说地支离破碎:“不!她还在宴会大厅,因为怀的宝宝月份太大了,她从舞会开始就去了休息室,一定是根本没有发现大家离开!求求你,女神姐姐,求求你救救她,她肚子的双胞胎已经八个月了,很快就要临盆了!”
似乎是认定只有凌湮会帮她,少女跪倒在地,不住地向魂机磕头。
驾驶舱中的凌湮犹豫了。
倒计时显示,距离爆炸已经不足五分钟,而魂机和红魁的手中还握着那么多条人命……去救少女的姐姐和腹中的胎儿,也许所有人都会因此而遭殃。
很久以前,凌湮在民主哲学的课堂上第一次听说了个故事。
故事说有两条相连的火车轨道,一条正在被使用,而另一条已经废弃了。正在使用的轨道上有一群小孩在玩耍,而废弃的轨道上有一个孩子在玩。
这时,火车向着一群孩子呼啸而来,作为铁道管理人,此刻有两个选择,一是什么也不做,眼睁睁看着火车撞向一群孩子。另一种选择是扳动扳道器,火车将会改道开向废弃的铁轨,而那里……也有一个毫无察觉的孩子。
当时众说纷纭,教授说这和道德判断机制有关,并无对错之分。
那时候,坐在角落里旁听的凌湮就曾为此陷入两难,只是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这一幕竟真真切切地出现在眼前。
救,还是不救。
救少女怀有身孕的姐姐,还是优先这一群人的生命安全,如果从数量上看,当然是选后者。
可是凌湮脑海里浮现出少女第一个跨出人群去救人的模样,这样的姑娘如果被辜负了,以后她还会这么做吗……
“我去。”
女声从人群里传来。
众人的目光为之吸引,一起看过去,才发现是原本已登上飞行器的遥步,又重新跳回地面。
仍旧男装的她,一边提着手套边缘,一边向城墙的方向跑去。
她的身形如此敏捷,三两下就攀上了数米高的城墙,翻身跳进了花园,压根没给任何人留反应时间。
“啊!我怎么会遇见你们这群疯子!”穆九歌伸手将原本纹丝不乱的头发挠成了鸡窝,一边追着遥步的脚步,攀上高墙,坐在墙头不忘对纪燃他们挥了挥手,“小遥步这里有我,你们先走!别拖我后腿!”
凌湮屏住呼吸,与纪燃相视一眼。
他点了点头,两架人形机甲的驾驶舱同步闭合,以出奇协调的动作将霓虹牌抬起,上面平躺的众人摇摇晃晃,居然没有一个滚落的。
飞行器紧紧跟随着两架机甲,一路飞向星焱号。
叶弥正站在接驳口,眼看着焱卫队员上前将昏迷的众人抬入星焱号,她则担忧地看灰蓝色的机甲,等候凌湮出来。
可是舱门却没有打开,魂机将霓虹牌搁置妥当之后,立刻转身就走。
“凌凌!你还回去做什么?!马上就要爆炸了!”叶弥追在机甲身后大声喊道。
“遥步和九歌还在宴会厅里救人,我不能放着他们不管!”凌湮的声音从扩音器中传出,也许是因为紧张,也许是因为太疲惫,声音几乎变形。
灰蓝色的机甲头也不回地朝底礼斯堡飞掠,而红色机甲一言不发地紧随其后。
早一步登上星焱号的联邦贵族们,此刻还逗留在星舰的停机坪上,眼见着两台机甲居然又转身回了危险之地,不由大惊失色。
“这是不要命了?还不走?!万一这里爆炸,我们岂不是都得陪葬?”
“是啊!你们贱命不想要无所谓,我可还有亿万家财,不想死这里啊啊啊——”
“这里还有能主事的没有?快起飞啊,走啊,这里离堡垒那么近,找死啊?!”
喋喋不休,聒噪如鸭。
这就是所谓的贵族?自私,怯懦,粗鄙。
帮助沉默的队员转移伤员的白飒,内心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这就是他心爱的雌性不顾安危也要挽救的生命吗?这种人,有哪根汗毛值得她用命去换?
啪!
叫得最凶的贵族冷不丁地被一根长鞭刷中了脸,顿时被击飞,滚到墙边,鲜血淋漓地爬不起身来。
动手的是个穿着仆从衣衫的少年,十七八岁的模样,随着他的动作,灰扑扑的帽子滑落了下来,一头白色长发露了出来。
他抬起头,金色的瞳孔里满是汹涌的杀意:“有意见?有意见的立刻从这里滚下去!”
少年的煞气,瞬间震慑了养尊处优的贵族男女,眼看着角落里的那一位捂着脸爬都爬不起来,好汉不吃眼前亏,哪还有人敢吱半声?
就在众人忍气吞声之时,忽然有人怯生生地指着星港方向,说:“啊……玉叶大人?”
白飒回过身,顺着他指向的方向,看见金发少女窈窕的背影,露背的礼服裙勾勒出她不盈一握的腰肢,卷发在港口的大探照灯下耀眼如金。
她脱掉了高跟鞋,赤着雪白的双足,正在一点点地攀爬星港用来指挥起落的调度塔,因为断了能量供给,所以升降梯停了。
夜风顾鼓起了礼服的裙摆,扬起了金色的发丝。月色,灯光,金发,礼服,几乎融为了一体。
“欧里斯特!”
叶弥握起双手,朝向天空拼劲全力的高喊:“我知道你在看,我知道你能听见!”
“我在这里,”她顿了顿,自嘲地笑了下,深呼吸像是给自己打气一般,“恳求你,停下吧!不要做这样疯狂的事,我的朋友她正在底里斯堡里救人,如果你真的让能量核爆炸,她会死,会受伤!而我,离开她绝对无法继续活下去——”
空气中有一瞬的凝滞。
星焱号里传出紧迫的声音:“队长!穆先生!速返回,还有60秒!59,58——”
而此刻魂机和红魁,正在用力破坏底礼斯堡坚如磐石的外壁——进宴会厅寻找孕妇的遥步和穆九歌至今还没有出来。
星焱号上传来的倒计时,声声锥心。
就在这时,城堡二楼的高强度玻璃里,透出了一束强光。
纪燃眼睛一亮:“他们在那里,你退开一些。”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