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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是一个别人送的胸针而已,茉莉也就这样被动地被划入了上层社会的阶级,跟“普通的学生”之间有了一道肉眼不可见的鸿沟。其实早在我妻由乃当初放话说要所有人对茉莉也“友好一点”的时候就有这个端倪了,只是茉莉也本人的性格和亲和力硬是弥补了大家对她的疏离。
可现在,因为一个胸针,她整整一个学期的努力化为泡影,一切再次回到了原点。
茉莉也慢慢收回举到半空中想要跟大家打招呼的手,沉默地走回自己的座位上。
她对这种充满距离感的目光并不陌生。
那一年,她也总是被人们用这样的目光看着。
在她被喝彩包围时,他们这样看着她。
在她被责难的时候,他们这样看着她。
在她辩解的时候,他们这样看着她。
在她被摁着头道歉的时候,他们仍旧这样看着她。
就仿佛,整件事都是她的错一样。
为什么今天又变成这样?
就因为她不知道胸针真正的价值吗?还是因为她太过喜欢所以舍不得把它放在家里?或者因为她不小心弄丢了?
又是她的错吗?
“茉莉也!”澪田握住她的手,“别担心,一定能找到的。”
她闻言转头,空洞的眼对上澪田直率的目光,恢复了一点点温度。她的身边,刚刚进教室的柳生也冲她点了点头。虽然茉莉也不知道,他可是拦住了真田那个不懂得看气氛的家伙,不然现在他们的风纪委员长就要跑过来让茉莉也写检讨了。
“嗯,谢谢。”
上午的课程一节一节过去,随着时间的推移,不光是学生们越来越紧张,连老师偶尔都会投注比平日里更多一些的关注到她身上。在这种无比紧迫又敏感的状态下,渡边越来越焦急,却怎么也没办法找到一个空隙去接近茉莉也。
在这样焦灼的等待中,上午的课程结束,午休时间来临了。平时跟茉莉也关系还不错的女生再一次聚集到了她的座位边,却只等来她无言的摇头。
在大家对犯人诸多猜测时,茉莉也的英语书不知道被谁碰到了地上。此时一直站在旁边的渡边抓住了这个机会,面不改色地将书捡起来,顺手夹了个纸条后递了回去。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后,她又多留了一会儿,确认没有人注意到自己的行为后,才拿起便当走出了教室。
这也许就是自己这辈子最惊心动魄的两秒钟了吧。
离开了同学们的视线后,才发现自己早已汗流浃背,心脏就差没从胸腔里蹦出来了。
推开试听教室的大门,这里果然如她所料,在这个时间点空无一人。接下来,只要等黑木看到纸条,然后来找她就可以了。不管黑木是自己来,还是跟别人一起来,她都认了。只要别惊动警方,她怎么样都行。
也曾经害怕过,不,确切地说现在还是很怕。
不敢承认自己的错误,很怕面对她厌恶的目光,也怕事情暴露之后同学们的冷言冷语,怕得今天差点躲在家里不来上学,不管不顾地把自己关在家里,就当昨天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即便是已经下定决心的现在,也很想就这样逃跑,跑到谁都不认识自己的地方去藏起来。
不断地安慰自己,没事,黑木会原谅她的。但同时又清楚地明白,换了自己,原谅一说根本无从谈起。没人会相信她,她自己都没办法相信自己。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她奢望黑木没有看到纸条,这样她就不用那么早就面对绝望。又怕她真的没有看到,警方如期而至,抓了她又害了她的父亲。在这样堪称煎熬的时间里,别提午饭了,胃疼得感觉下一秒就要吐出来一样难受。
咔嚓,门锁终于响了。
抬起头,只见黑木探了个头出来,看到她之后才小心翼翼地把门带上,独自走了过来。
“渡边同学,是你叫我来这里的吗?”
渡边点了点头,想要故作镇定,却发现自己连从椅子上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可站不起来也必须站起来,这是她最后的尊严。
拿起桌上的胸针,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弯下腰,双手捧着递了过去。
“对不起,是我拿了你的胸针。”
啊啊,什么尊严啊,在她去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的时候,早就没了啊……
茉莉也沉默地受了这一礼,将牵肠挂肚了好久的胸针拿回来。绿色的祖母绿还是那么美丽,喜爱之情也没有分毫改变,但这次失而复得却意外得没有那么激动的感觉。
是因为眼前这个人的关系吧。
“请把头抬起头。”她握着手里的胸针,不解地问:“渡边同学为什么要拿我的胸针呢?”
“你愿意听我解释吗?”渡边惊喜地抬起头。她已经做好了准备,承受怒火和责难,这是她应得的惩罚。可没想到黑木竟然没有发脾气,是因为不在乎?不可能,她昨天哭得那么伤心……
“我先说好,我不是不生气,也还没有接受渡边同学的道歉。”茉莉也郑重其事地强调了一遍,然后继续说,“我只是想知道而已。”
“是,我明白。”她深吸了一口气,开始尽可能客观地描述昨天发生的事。
“昨天体育课前——”
断断续续地解释完后,茉莉也没有第一时间给她任何反应。
“请你相信,我真的很想早点还给你的,只是一直找不到机会!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拿的,请你相信我,黑木同学!”渡边惨白着一张脸,拳头攥得死死的,不断地重复这句话。
茉莉也停了一会儿,问:“你知道你错在哪儿了吗?”
“我,我不该在你不知道的时候,动你的东西……”一切分辨都是假的,所有的解释都很苍白,因为起点就是错误的开端。她充其量只是察觉得晚了,来不及弥补这个错误了而已。
但错,终究是错。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渡边再一次鞠躬,她甚至觉得这样做还不够虔诚,自己应该土下座才对。
“嗯,好,我知道了,我接受你的道歉。”
“真的吗?”这么简单?
“真的,我原谅你了,渡边同学。”茉莉也真诚地说。
“可……”渡边还有点懵,“你不怕我在编谎话骗你吗?”
“能说出这种话就说明你没有骗我啊。”她摆摆手,准备走了,“我先去跟由乃汇报了,晚了就来不及了。保险起见,渡边同学你最好过段时间再出去。”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门的那一端后,渡边还跟做梦一样回不过神来。
这就完了?她这么轻而易举地就原谅自己了?
还担心两人见面被别人发现,会让自己难做?
这是老好人到什么程度啊?笨蛋吗?
当天放学后,在去社团的路上被我妻由乃堵住路,并表示要跟她好好谈谈的时候,渡边竟然有种“这样才对嘛”的自暴自弃感。
“你是不是在想,是茉莉也告诉我这件事,让我来给你点教训的?”
两人走到图书馆后面的狭窄空地上,这里十分隐蔽,平时也没什么人来。
“虽然我不介意被人误解,不过还是提醒你一下。更衣室里没有监控,但试听教室有。你以为的秘密……”她眉毛一挑,两手一摊。
渡边整个人都晃了一下,扶着围墙才勉强维持住站立的姿势。
“那,废话我就不多说了。”由乃笑了笑,“你退学吧。”
第76章 立海大的扛把子
图书馆的背面屹立着一棵高大的樱树,树影斑驳间; 秋风袭来; 几枚残叶枯黄,打着卷落在了金发少女的肩头。那本该轻若无物的叶片此刻却仿佛重逾千斤,压得她无法直起腰来。
渡边一手扶着墙壁; 双腿下意识地收拢; 微微颤抖。
“很冷吗; 渡边同学?已经入秋了; 还是好好把校服外套穿上得好哦。”
她的对面,我妻由乃一如既往的校服装扮,严谨地扣上衬衫的每一颗扣子,裙摆褶皱分明,随时保持着最优雅端庄的弧度垂坠着。她总是挂在嘴角的笑容也是,少一分显得古板,多一分流露轻浮,总是这么恰到好处; 让人挑不出一点点错来。
她是立海大所有女性的典范; 是大家崇拜的对象,憧憬的具现。
当然; 也是渡边小夜子的向往。
可就在刚刚,这个提醒她该多穿一些的女神大人,好像说了什么奇怪的话。
“我妻大人,您、您刚刚是在开玩笑吧?”
由乃注意到她说这句话时,眼睛瞪得很大; 指甲甚至抠进了墙缝里。
“不行呢,渡边同学。越是绝望的时候,就越是要挺直了背脊才行。”她半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