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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饰斋便是林观打理的铺子,贾敏跟尹氏对视了一眼才道:“说来也巧,那铺子是我府上的人置办的,姐姐要是想要打首饰的话只管跟我说,我叫师傅给你打一套漂亮时兴的。”
“原来是林夫人的铺子,怪不得这样精巧。”钱氏连忙道,“那说好了,我可是很挑剔的。”
“她那铺子的师傅都是顶好的,花样多想法多,定叫你喜欢。”尹氏笑着道,“我身上这套翡翠珍珠的头面就是她给我送来的。听说银饰斋里头还有不少工匠雕刻的摆件,看着就精致,咱
们也不必跟她客气。”
“不过是给府里添些进项的铺子,哪有你说得那么好。”贾敏笑着道,“诸位夫人如果如果想要打造首饰的话,我回府之后就叫人带上新花样的册子到你们府上来,叫你们先看看再说吧。”
“那就这样说定了。”女子哪个不爱美不爱华贵的首饰的,看着尹氏身上那套头面做工大气又不失精巧,在场的人说不心动也是假的。虽说命官不得经商,但这是底下的奴才打理的,那就二说了。
贾敏对着尹氏举了举茶杯,算是多谢她的帮嘴了。那铺子尹氏也有一份股的,到时候肯定要给她封个大大的红包。
第三十三回
在家过了八月十五后;林如海便带着林欢、林双等人登上了北上的船只。因着府中没有男主人,贾敏也相应地减少了出外应酬的次数;每日在府中教黛玉说话走路,倒也乐在其中。尹氏偶尔也会上门来,丝毫没有因为自己生了女儿而把干女儿忘在一边。端午的时候林如海便找了陈暮然做公证人;正式叫黛玉认了杨家璘跟尹氏为干爹干娘。
“多亏了你这张嘴,银饰斋这半年的生意可是火旺了不少。”有了几位官家夫人的宣传,铺子账面上的进项可谓翻了一倍,只是贾敏知道太过张扬不好;所以除了交好的几位夫人之外;其余的订做单子她是一张都不叫林观接。其他人心中有所怨言那是自然的,但贾敏依旧我行我素。
“那也是我的铺子;进项多了自然好。”尹氏笑着道;“不过我最近倒是听了一耳朵的闲话,那些盐商夫人话里话外就说咱们铺子高傲得很,有银钱送上门的单子都不接。”
“我就是不爱接又怎么样,她们要是瞧不起的话就别来咱们铺子。”贾敏哼笑道,“你别说你不知道,如今扬州城里复杂得很呢,咱们小打小闹的比得过人家京城贵人开的银楼吗,还是低调点的好。”
“这我自然知道,我就是觉得不能叫别人说了咱们铺子的坏话去。”
“嘴巴长在她们身上,就由她们说去吧。我想过了,咱们铺子不是有许多边角料么?咱们叫师傅做成玉坠分发给诸位夫人,只道有坠子的人才能在咱们铺子下单,一年四季最多四张单子。到时候要真有夫人想替别人打造,那就直接算她的单子。”贾敏核对完账本上的数目后便抬眸对尹氏道,“你看我这个主意如何?”
“你是越发刁钻了,稀奇古怪的规矩都拟出来了。”尹氏琢磨了几下才道,“这主意不错,只是要是有人随便拿个玉坠来怎么办?”
“咱们叫师傅一位夫人做一个相对应的坠儿就行了。我是刁钻古怪,她们爱来不来,反正咱们也不缺她们的单子。”贾敏净了手,叫人去把黛玉抱出来,“反正咱们只做相熟的结尾夫人的单子,其他的就叫她们去银楼好了。”
尹氏还想打趣,眼角却扫到一个穿着青色衣裳的嬷嬷牵着自己干女儿出来,肚子里的话都给忘了,连忙起身将黛玉抱到自己怀里,笑道:“才一段时间不见,咱们玉儿又长大了些。”说罢又拿起桌上的糕点逗她。
黛玉是刚刚睡醒,换了一身嫩黄色的衣衫,窝在尹氏怀里,对递到眼前的糕点倒是一点兴趣都没有。她的小手倒是抓住了尹氏浅青金色撒花缎面对襟马甲上挂着的银链子,饶有兴致地拿着银质怀表摆弄着。
尹氏见她感兴趣,索性就解下链子将怀表塞到她手里。黛玉抬眸看了看,含糊地喊了一句“干娘”,倒是喜得尹氏合不拢嘴。
“夫人,老爷回来了!”
这日贾敏正跟陈姑姑交代冬衣的款式,便听见翠柳进来回禀,她连忙起身走出去,正巧见到林如海披着宝蓝色的羽纱面鹤氅进来,看着气色有些疲惫。贾敏连忙叫人去烧热水,又端来热茶来,嗔道:“回来之前怎的都不叫人通知我一声?”
“林欢跟林双都被我留在京城里帮着晖耀跟晖烨打点事务了。”林如海并没有正面回答贾敏的问题,只是抿了一口香茶,道,“晖烨定在明年五月成婚,晖耀则是明年八月,到时候记得准备好贺礼。”
“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他们定的是哪两户人家呢。”贾敏又给他斟了一杯茶,才道。
“晖烨定的是苏州书院院长之女,晖耀定的则是堂嫂的外甥女。对了,去把咱们府中南边的院子收拾出来,今晚有个客人要来居住。”
贾敏本能地觉得这位客人跟林如海不提前命人通知她回府日期有着关联,便道:“好的。”
“这回回京我倒是去看了珠儿,他的文章写得不错,将来一定会有大造化的。”林如海让贾敏坐在自己身边来,“不过我也听说了,这小半年里他都病了两三回了,我跟存周兄说过了,叫他别给珠儿太大压力,也将你包好的药材都交给他身边的嬷嬷了,这回你就不必担心了。”叫林如海说,那是民窑里烧出个官窑来,贾家看着一派享乐不思长进的模样,却不想有个这样长进的子弟。
“希望如此吧。”贾敏道,“那位客人有什么饮食上的忌讳吗?告诉我我也好叫厨房的人注意点。”
“并无什么避忌的地方,你看着拟个菜单就是了。”林如海闪烁了一下眼神,“他是我在京中认识的贵人,这回来扬州也是办点私事的,所以也不想过于张扬。”
“原是这样。”贾敏记着前世似乎也是有这样的一位客人,不过是来扬州置办家宅的,在府里住了一晚便离开了。于是不再过问,只叫来林嬷嬷,让人派几个奴仆将南边的宜兰园给打扫干净,换上新的床褥被单,又拨了人手去伺候着。
扬州不像京城,绿色的果蔬还是不少的,庄子上的暖房正巧晋上了新鲜的黄瓜跟香椿,为了招待客人,贾敏特意吩咐了厨房做了不少时兴的菜色。香椿炒蛋、西湖醋鱼、燕窝冬笋烩糟鸭子热锅,再有凉拌黄瓜跟一道豆腐鱼头汤。在熨烫一壶果子酒给送过去,贾敏便带着谨枢跟黛玉在自己院子里用饭。刚用了两口,前头伺候的人便说林如海让谨枢过去一起用膳顺道见见客人,贾敏也没反对,给他整了整衣裳便叫他出去了。
徒淼泽抿了一口微酸的果子酒,见林如海一副白板脸的样子,浅笑道:“林卿似乎对我的到来很是不满。”
“微臣不敢。”林如海起来躬身道。这位客人不是旁人,正是当朝天子。林如海回京述职后,他便传信与林如海,只道林如海回扬州的路上他会一起走。林如海劝过几回但都无功而返,只好隐瞒回京的时间,先派了一艘只载了土仪的船只先行,自己跟着在下一艘船里日夜兼程地往回赶。
“林卿不必担心,京中一切事宜我都安排妥当了。”忠顺被他派去了昭陵祭祖,顺义则被派去护送太上皇幼女端阳公主出嫁,他自己则是称病留居勤政殿,奏折均由长子徒曜然跟成定亲王审阅,再呈进殿内由他最后朱批,“如今坐在你跟前的不是皇帝,只是普通的商人苗泽。坐下吧。”
“是。”林如海刚要坐下,便听见有敲门的声音,原是林谨枢来了。
林谨枢今年也有九岁,穿着宝蓝底玄色步步高升团花的茧绸直裰 ,外头罩着一件青色的四开褂子。他表情严肃地给徒淼泽拱手问安,才转过来用大大的眼睛看着林如海,似乎在询问为了爹爹要把自己叫来。
徒淼泽看着有趣,叫他来到跟前,和蔼地问了几句话,又考究了一下谨枢的功课,发现他虽然年幼,但天资聪慧,学识比同岁的皇室子孙还要高一些,便笑着对林如海道:“林卿将孩子教育得很好。”
“不过是扬州书院的功劳罢了。”林如海倒了一杯酒,倒也不喝,只是将酒杯握在手中把玩,“担不得苗先生的夸奖。”
徒淼泽笑了笑,解下腰间的玉佩送给林谨枢。父子一脉相承,林如海年少就摘得探花郎,他儿子只怕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京中那两位林家的臣子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