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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最后的希望也幻灭了。
走回楼梯口时,梅色苔丝是那样失魂落魄,以至于雅各布叫了她几次,她才反应过来。
“嘿,梅尔,你还好吗?”雅各布关心地问。
“我。。。我很好。”
“你去找船长了?”
“是的。。。”梅色苔丝撒谎道,“但没找到。”
“跟我来,他在这边”,雅各布说。
他领着梅色苔丝沿着另一条甬道穿过去,不远处传来了船长绝望的呼喊,“父亲,你怎么了?”
他们快步跑上前,只看见就在船长身边,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躺在床下,全身猛烈地抽搐颤抖着,他的眼睛向外突出,嘴巴歪斜,口吐白沫,并发出渗人的叫声。这时候,就连一向没有什么事情不能解决的船长也变得手足无措起来。
梅色苔丝快速环视一周,她注意到那床是挪动过的,老人在发病的时候似乎在找什么东西。她依次摸了摸几只床脚,发现其中一只床脚下有一个洞。她小心地把手探进去,从里面取出来一个小瓶子,里面有半瓶红色的液体。
“这是他的药吗?”
她这一问,也提醒了埃德蒙。他看着法利亚神父最后抽搐一次,接着便面无人色昏厥了过去,比一块朽木更无声无息,比大理石更冷更白,比一根踩在脚下的芦苇更软弱无力。
不,不,不能这样下去。
“把那个瓶子给我吧”,他用一种坚定的语气说道,“不管是不是药,总比什么都不做好。”
梅色苔丝马上把瓶子递过去,她在心里默默祈祷着,即使见不到属于她的奇迹,如果在这里见证另一个奇迹,也是一件值得欣慰的事。她不想船长失去父亲,她不想要看见他痛苦的样子。
埃德蒙感激地看了她一眼,随即投入了紧张的抢救中,但他很快发现,即使是他与雅各布合力也撬不开法利亚神父的牙齿,他马上从枕头下熟练地摸出那把法利亚神父用铁器磨成的小刀,要不是身边的两个同伴都把注意力集中在老人身上,他们一定会因为这个动作而怀疑他。
然而他根本顾不了这么多了,成功地撬开老人的牙齿之后,他把那半瓶药水全部灌了进去。最漫长的两分钟过去后,老人的嘴里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叹息。
“父亲!”埃德蒙激动地抱住了他。
老人似乎完全没有力气说话。他们架着他走出了那间困了他接近二十年的黑牢,到达伊夫堡的大门口时,两个海盗从伊夫堡的医生的房间里弄来一张担架,小心地把老人抬往船上。
这时候,埃德蒙像是想起了什么,转头对梅色苔丝说道,“梅尔,我父亲就拜托你了,我现在必须回去,我还有一件事要完成。”
梅色苔丝默默地点点头。她轻轻握住老人的冰凉的手,老人虽然一点都不像她的船长,但他身上那种温文而忧郁的气质却和船长一模一样。
她望向渐行渐远的伊夫堡,却再也不见船长的身影。这时候埃德蒙已经回到狱中,他发现他要找的那个人并不在犯人的名册中,于是朝那个伍长问道,“这里还有一个叫布沙尼的犯人,他在哪里?”
☆、第92章 暗月的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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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长紧闭双唇,用蔑视的眼神来回答埃德蒙。
“回答船长的问题!”一旁的海盗马上扬起了拳头,但埃德蒙制止了他。
“别打这个人”;埃德蒙凝视了伍长两秒钟;“把他带上船去。”
事实上;他对这个伍长在一群海盗面前能保持强硬的态度还有些钦佩,可他们攻下伊夫堡;而监狱长又不在;如果当局要找一个人来背黑锅;这个伍长就是不二的人选。与其这样;倒不如先把人弄上复仇女神号,即便伍长不愿意加入他们,也还有别的路可选择。他不想因自己救法利亚神父的行动搭上一个无辜的人。
埃德蒙又把目光转向了现在被关在牢房里那些狱卒,他不信每个人都像那个伍长一样有勇气。他掏出一支枪威胁道;“说;那个叫布沙尼的犯人在哪?”
没有人回应。
埃德蒙回想起犯人的名册上并没有布沙尼这个名字。他略一思索后说道;“他是一个英国人;有着金色的头发和湛蓝的眼睛。”
这时候,终于有一个狱卒出声了;“大人;我知道那个人在哪里。”
埃德蒙点点头,海盗们随即把那个人从牢里揪了出来。埃德蒙认出了他,那个叫阿多尼的狱卒。但阿多尼在埃德蒙的面前却连头也不敢抬起来,他领着他们往旋梯上走去,有几次差点走不稳,还是埃德蒙及时揪住了他。
“大人,就是这边,我们到了”,阿多尼一边说,一边往顶层那间牢房走去。似乎是因为离目的地越来越近,阿多尼的脚步终于变得轻快起来,他只希望此举能讨得海盗头子的欢心,说不定这群凶残的海盗还会留自己一条小命。
随着阿多尼打开牢门,埃德蒙看到一个有着浅金色卷发的男子虚弱地躺在床上。他的皮肤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像死去了一般,唯有那双睁开的眼睛,在看到埃德蒙那一瞬,又绽放出光彩。
埃德蒙走进牢房,轻轻把他从床上扶起来。
“在前面领路”,埃德蒙朝那个胆小的狱卒吩咐道,接着他和同来的海盗一起架着布沙尼,慢慢走出牢房。
这时候,那位伍长已经被海盗们押到了船头上,海盗们把他的手捆了起来。“我们船长说了,要么加入我们,要么死”,为首的独眼海盗威胁道,他们显然是故意曲解了船长的意思。
“妄想!”
那个海盗生气地一拳砸在伍长脸上,伍长舔了舔嘴角上的血,愤怒地回瞪了一眼,这招来了海盗的又一记重拳。
梅色苔丝此时正在一间宽敞的舱房里,和贝斯一起照顾法利亚神父。她被这一阵喧闹所吸引,于是走出房间,刚好看到了这一幕。
一个海盗拔出长剑,在伍长面前比划着。梅色苔丝喝住了他,她夺下那柄剑握在手里,“让我来。”
海盗们不敢违抗梅色苔丝的命令。
在她挥出那一剑的同时,伍长紧紧地闭上双眼,然而他料想中的死亡并没有来临。他微微眯起眼睛,发现刚才那一剑挑断了绑在他手上的绳子。
“你是伊夫堡的伍长,现在监狱长不在,你们让一群海盗闯入伊夫堡,还劫走了近一半的犯人。如果你继续留在这里,会是什么下场呢?”梅色苔丝抱起手来,似乎在等待他的回答。
“我死也不会加入你们”,伍长咬着牙说道。
“你想作为一个英雄死去?”梅色苔丝挑挑眉,“这就是你的选择?”
伍长紧闭双唇,算是默认了,但他眼神中流露出的恐惧被梅色苔丝敏锐地捕捉到了。
“如果我给你第三个选择呢?”
“什么?”伍长下意识地问道。
“其实当你被带上海盗船的时候,在其他人眼里,就已经是一个死人了”,梅色苔丝略一沉吟,“在下一个港口我会放了你,还会给你一笔路费,拿上它,和你的家人远离法国,到没有人认识你们的地方去。那样的话,至少在这里你仍是一个英雄。。。这就是我给你的第三个选择。”
伍长踌躇了两秒,似乎是想判断梅色苔丝是不是在骗他,“好吧,我同意。。。”
事情终于圆满解决。当梅色苔丝回过头的时候,她看到船长正以一种赞赏的目光看着她。
她朝船长露出了一个微笑。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开始喜欢这种目光,然而当她注意到船长身后那个人时,血液仿佛顿时凝固起来。
白金汉公爵!
在那一瞬间,所有关于暗之星的记忆,所有的杀戮和血腥全部涌向她的脑海,直到埃德蒙扶住了她,她才发觉自己几近晕倒。
“你怎么了,梅尔?”埃德蒙关切地说道。
“没什么,只是有点头痛”,梅色苔丝搪塞道。她继续用目光审视“白金汉公爵”,但在对方的眼神中捕捉到的只有迷茫,“船长,那个人是谁?”
“他是我们从伊夫堡里救出来的犯人”,埃德蒙解释道。
“可他看起来并不像一个犯人”,梅色苔丝说。
埃德蒙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布沙尼的确不像一个犯人,从他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就意识到那一点。
布沙尼无疑是一个贵族,他身上散发出来那种气质,即便是那身破烂的囚服和十几年的牢狱折磨也掩盖不了。
埃德蒙不知道为什么梅尔会因为这个人而感到不安,此时他也只能出声安慰道,“他叫布沙尼,狱卒说他在牢里关了十几年,所以我们不用担心他是一个间谍。”
那个词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