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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当埃德蒙在桌子上铺开那幅伊夫堡的地图时,所有人都惊呆了。那幅地图是埃德蒙凭借着记忆和一部分的推测画出来的,但当他说那是伊夫堡里的眼线提供的时候,所有人都深信不疑。
伊夫堡作为曾经的战斗堡垒,迎向外海的一侧自然是最坚固的,即使是实心的铅弹也难以穿透。迎向港内的另外三个方向则不然,当年法利亚神父就计划挖穿其中一面墙壁,只是因为一个小小的计算失误,来到了他的牢房。
埃德蒙的计划,就是把船开到伊夫堡的侧面,直接用炮弹敲开它的大门!
唯有梅色苔丝提出了不同的意见,她虽然只进过那座堡垒一次,但当初她驾船打渔的时候,每天都会从伊夫堡路过。她注意到伊夫堡的顶端有一门炮,是专门用来发警报的,一旦堡内有什么异常,狱卒就会点燃引线,接着伊夫堡的上空就会升起一缕象羽毛似的轻烟。
“你是说。。。”
“那门炮常年有人把守,得有人去搞定那里看守的卫兵”,梅色苔丝解释道。
“可我们派谁去呢?”埃德蒙微微皱起眉头。
“如果你放心的话,就交给我好了”,梅色苔丝露出一个微笑,当初她登上了亚尼纳的城楼,成功地盗走阿里总督的头颅,放回坟墓里,而伊夫堡的墙壁并不比亚尼纳高。
“我相信你”,埃德蒙轻轻握住她的手,“如非必要,请不要伤害那里的士兵。”
“我不会的”,梅色苔丝说。
“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安全,如果遇到危险,不要硬上”,埃德蒙交代道。
梅色苔丝点点头。
他们的眼神默契地交汇了一下。接着埃德蒙清清喉咙,往前踏出半步,语气坚定地说,“兄弟们,朋友们。我不想说些冠冕堂皇的话,因为这次攻打伊夫堡的行动完全是出于我的私心。但曾经有一个人,在我最孤独的时候给了我温暖的怀抱,在我最绝望的时候引领我走向光明,他就是我的父亲。是他毫无保留地把他的智慧传授给我,并教会了我做人的道理。而现在,他正关在伊夫堡里受苦,作为一个儿子,我必须救出他,这是我的责任。”
埃德蒙略一停顿,“但这并非你们的责任。因此,对于你们的恩情,我现在虽无以为报,但会永远铭记在心!”
雅各布走上前,拍拍埃德蒙的肩膀。“我的故乡科西嘉岛曾出过一位伟人,他曾带着他的军队横扫欧洲。我虽然不是他,但我至少能带着弟兄们为你攻下伊夫堡的大门。”
埃德蒙感激地握了握他的手。
“这并不难,对吧。毕竟我们曾面对过税警,面对过土耳其的军舰,面对过海。。。”雅各布及时刹住,马上改口道,“现在在这里的一些兄弟,更是身经百战。”
“我有一个表弟,好像就关在里面”,一个海盗咕哝了一句。
“那我们就更要拿下那座堡垒了,不是吗?”雅各布大声说道。
“是的!”在场的水手和海盗齐声说道。
海巫女贝斯为所有人添上了不会喝醉的普尔西亚诺山葡萄酒,“我虽不能打仗,但我会留在复仇女神号上,为你们祈祷。”
“谢谢”,埃德蒙由衷地说。
也许是被这样的情形所打动,梅色苔丝举起酒杯,“其实,当初我支持船长攻打伊夫堡,除了要助他救出父亲,还有别的原因。”
“怎么说?”雅各布皱皱眉头。船长也用目光询问她。
“在我年少天真的时候,我也曾以为伊夫堡那样的监狱是用来关押犯人,以保护善人的”,梅色苔丝略一沉吟,“直到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被关进了监狱,而罪名仅仅因为他是所谓的拿破仑党。”
“他后来怎么样了?”雅各布插话道。但他被身边的埃德蒙轻轻拉了一下,马上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闭口不言语了。
埃德蒙曾在基督山岛上听梅尔说起过那段往事,那是梅尔的哥哥,被关进了土伦的监狱。
“他死了”,梅色苔丝酝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想大家都听说过那次著名的法国南部大屠杀,有三支德太龙、杜希蛮和格拉番的流寇,公开地暗杀那些曾在拿破仑手下服役的士兵。甚至有的人,因为被冤枉为拿破仑党,就遭到了残酷的迫害。可是,那些可怜的人有什么错呢?”
“他们没有错,他们不过是在拿破仑当皇帝的时候响应号召参了军”,一个水手说道,“我兄弟就是拿破仑手下的中尉,他就在尼姆被人杀死了。”
“是的,他们没错。错的是那些刽子手,错的是那些权利的游戏的玩家”,梅色苔丝激动地说,“我还知道,现在仍有很多人以那样的罪名被关在监狱里,饱受煎熬。”
她略一停顿,即使埃德蒙已经死了,她仍要敲开伊夫堡的大门,她要复仇,她要救出更多和埃德蒙一样的人。
“正是因为这样,我支持船长攻打伊夫堡”,梅色苔丝举起装满猩红液体的酒杯,“我要向罪恶宣战!”
所有人都举起酒杯。
“向罪恶宣战!”
☆、第91章 攻打伊夫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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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色苔丝独自贮立在伊夫堡高高的塔楼顶端。
海雾随风不断涌向马赛城,化作回环的低云,逐渐消散;又有新的海雾不断涌上来;恍若仙境一般。不过现在并不是欣赏风景的时候。梅色苔丝微微眯起眼睛;终于看到雾气中那面若隐若现的旗帜,是复仇女神号;她来了!
现在;就在她的脚边;那个负责看守炮台的狱卒被绳子牢牢地捆住;动弹不得。
完成这个任务比她想象的要容易得多。在百日王朝和法西战争相继结束后,法国进入了一个长久的和平时期,虽然这压抑而扭曲的和平中仍有无数的暗潮在涌动,仍有无数的矛盾亟待爆发;但对伊夫堡这样的国家监狱来说;它的地位已经远远没有从前重要了。更多的人手被调往附近看押苦役伐的土伦监狱;因此;这座看上去固若金汤的堡垒其实早已外强中干。
梅色苔丝远远地听到了枪鸣,那是雅各布带领的小分队在佯攻伊夫堡的正门;目的是把狱卒和士兵都吸引过去。
她在心中默默地倒数着;“一、二、三。。。”才刚数到三十的时候,第一声炮响就响起了。她明显地感觉到脚下的砖石开始震颤,那才是复仇女神号真正的铁拳!等轰开墙壁,船长也会带着另一批人马进入伊夫堡了吧。
想到这里,梅色苔丝加快了脚步,她必须马上与他们会和。她趁着夜色,顺着塔楼的旋梯疾步跑下楼去,但她忽然停下了,因为她远远地看到了一点光亮。又有两个狱卒举着火把,冲向塔顶,想要发出警报。
梅色苔丝不会给他们任何机会。那个狱卒手里的火把在一瞬间熄灭了,他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和身边的同伴猛地撞在了一起。
梅色苔丝快速绑好他们,打了一个解不开的水手结,继续往下。炮火声越来越近了,仿佛雷鸣一般。最响的一次伴着不少灰尘从她头上抖落下来。
但紧接着,复仇女神号停止开火,诺大的堡垒仿佛在一瞬间陷入沉寂。她马上意识到他们已经成功地打穿了伊夫堡的城墙。
当她终于到达楼下的监狱时,那里已经被海盗占领了。船长命令不准伤害狱卒,他们虽有不满,但也不敢违抗,只是把狱卒全都赶进监狱里,除了那位伍长,监狱长不在,他就是这里的头儿。
接下来,海盗们找出了犯人的名册,把那些轻刑犯,什么流浪汉,什么偷了一块面包被判了好几年的小偷,以及某位海盗的表弟,统统释放出来。
而船长则走向了最黑暗的地牢,去寻找待他如父亲一样的法利亚神父。梅色苔丝悄悄跟了下去,但却走向了另一个方向。
她知道黑暗的甬道尽头,是关押埃德蒙的地方。她举着火把慢慢靠近,心中期盼着奇迹的发生。多年以前,她就是在这个地方最后一次和埃德蒙谈话,他把那枚带着他体温的指环塞到她手里,用一种近乎绝望的语气说道,“它本是爱情的象征,不该成为自由的枷锁。把它扔到大海里吧,我不再需要它了,就让那曾经的爱沉入大海,即使所有人都忘记了,但那亘古不变的海浪仍会记得。”
她并没有照埃德蒙说的做,而是把自己那枚指环给了他,并且告诉他,她会等他。她看到他的眼眸中重新绽放出光彩。
而现在。。。
梅色苔丝每走一步,心中的忐忑就增加一分,她多想再见到埃德蒙呀。可当她走到尽头,迎接她的却是一间空空的牢房。
那一刻,最后的希望也幻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