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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不信任白金汉公爵。是他建立暗之星,做了无数见不得人的勾当,也是他,先后害死了朱庇特和萨杜恩,她又怎么能继续为他做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不知为什么,梅色苔丝开始觉得思考的时候十分费力。这大概是肾上腺素消退的作用,毕竟刚才她和玛尔斯打得太激烈。
然而强壮的玛尔斯却忽然晕倒了。梅色苔丝深感意外,她并没有真的伤她,难道。。。那种熟悉的异香唤起了她更久远的回忆,她在小镇上闻到过同样的香味。梅色苔丝恍然明白过来,公爵一步步靠近她,就是为了让她吸入足量的毒粉!
她转身就逃,却发现身体愈来愈不受控制。白金汉公爵如上次在小镇上一样,在她倒下前,稳稳地接住了她。
此时,那些隐藏在树林中的手下们终于现身,公爵抱起梅色苔丝,对他们吩咐道,“把玛尔斯也抱上车,我们去马赛。”
再次醒来的时候,梅色苔丝发现自己躺在一条船上,双手反绑在身后。她望向舷窗外,那片海域她再熟悉不过,那是马赛的海啊。
也就是说,伊夫堡近在咫尺。
一阵脚步声打断了梅色苔丝的思考。“你醒了”,白金汉公爵说。
“我终究还是栽在你手里了”,梅色苔丝露出一个苦涩的笑,“还是以同一种方式。”
“那是一种来自非洲的神奇香料,只要吸入一小点粉末,就能使人陷入昏睡。玛尔斯的敌对部落用这种香料来对付她的族人。我们攻破那个部落之后,我在一个巫医的帐篷里发现了最后一罐”,白金汉公爵解释道。
梅色苔丝皱皱眉头,这就是为什么玛尔斯对它比自己更为敏感。
“香料剩得不多,我不得已才动用它”,白金汉公爵抱起手来,“不过即使没有这东西,你也应该很清楚,你是逃不出我的手心的。我只是不想。。。”
“那封释放令。。。”梅色苔丝试探着问道,“你还打算给我吗?”
“放心,我不会食言。”白金汉公爵再次把释放令展示给梅色苔丝看,接着指挥两个手下划着小船把信函送往伊夫堡。
梅色苔丝的视线紧紧跟随。外面下着小雨,就如她此时的心绪。那艘小船驶到伊夫堡之后不久就回来了,他们则一直在大船上静静守候。
大概半小时之后,白金汉公爵命令手下松开梅色苔丝手上的绳子,把自己手中的望远镜递给了她。
她看到了,她看到两个宪兵押着一个犯人从伊夫堡的大门中走出来,那应该就是埃德蒙。他的脸上爬满沧桑的胡须,完全看不出原来俊朗的相貌,他的身影更是憔悴得让人心碎。
梅色苔丝不顾一切地朝着那风雨飘摇中的阴森堡垒喊道,“埃德蒙!埃德蒙。。。”
她知道隔得那么远,他不可能听到,但是她就是想喊。一直到埃德蒙随宪兵登上了一艘小船,梅色苔丝的嗓子也快喊哑了。
也许是那个望远镜无形中拉进了他们的距离,让梅色苔丝产生了错觉,她缓缓地伸出手,却什么也抓不到。。。
“现在出发吧!”公爵命令道。
他们的大船无情地驶离了马赛港,离埃德蒙所在那艘小船也越来越远。那一刻某种深埋心底的情感攥住了梅色苔丝,她踉跄着站起来,挣脱公爵的控制,绝望地跑上甲板,想要跃入大海,然而公爵的手下及时抓住了她。
白金汉公爵走过来,眼神似乎带着某种近似于哀伤的神色。他再次让她闻了那种香料,“梅色苔丝,你需要休息。”
“不。。。”梅色苔丝眼前晶莹的泡沫逐渐汇成一片模糊的白色,随即再度失去了意识。公爵将她亲自抱回船舱,动作竟出奇地温柔。
海上的风浪越来越大。
“公爵殿下,船长说马上会有暴风雨,我们是不是等一等再走。。。”船上的大副担忧地建议道。
“不,我们继续前进”,公爵用坚定的语气说道。
☆、第57章 埃德蒙(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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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自己被释放的消息时,埃德蒙几乎以为那又是一个梦。
他已经很久没有做过那样的梦了。
他并没有如想象中的那般欢欣雀跃,他所做的只是冷静地乞求狱卒;给他一点时间向神祈祷;以表达对他的感谢。
那个狱卒甚至还有点为埃德蒙的虔诚而感动;“给你一刻钟时间,宪兵们的耐心可不好。”
狱卒一离开;埃德蒙就慌忙挪开木床;一头钻进藏在床下的洞口。
维尔福夫人自那次之后就再没来过;埃德蒙并不感到意外;看来她还是站在了她丈夫那边。不知为何,他并不恨维尔福夫人,反而对她抱有某种同情,在他看来;任何一个女人成了维尔福的妻子都是值得同情的。
在那之后;他和神父继续挖掘地道。他们计划把地道挖到哨兵站岗的那条走廊的下面;然后把走廊上铺的石头挖松;这样哨兵的脚一踏上去就会塌陷下来,他俩就躲在下面;在哨兵反应过来之前堵住他的嘴;并把他捆起来。接下来他们就可以用神父的绳梯从走廊的窗口逃出去了。
然而在他们离走廊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走廊上铺设的石头业已松动,以至于一个哨兵提前摔了下去。监狱长命令狱卒们用石头把坑道填平,他们的计划因此落了空。
那时候埃德蒙认为自己注定要死在伊夫堡。法利亚神父为了让他走出绝望的泥潭,便安慰他说,“人的处境濒临绝望时,上天总会给以出路。”
没想到如今神父的话竟成了真。可一想到待自己如子的法利亚神父还要留在这里继续受煎熬,埃德蒙的心里陡然升起一股哀伤,这也让五十尺的隧道变得无比漫长。
终于爬到二十七号牢房之后,埃德蒙把那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告诉了法利亚神父。
神父似乎比埃德蒙还要震惊,“我的孩子,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的眼神变得有些黯然,但面对埃德蒙仍未流露出一丝一毫情绪。一方面,他为埃德蒙能够放出去而由衷地高兴。另一方面,他也深深地为自己感到悲伤,因为他知道他就要失去这个神赐给他的孩子了。
然而当埃德蒙说出那封信是阿图瓦伯爵签署的时,法利亚神父紧紧皱起了眉头。他知道拿破仑执政时期阿图瓦公爵和哥哥路易十八一样被迫流亡,况且伯爵是一个野心家,他痛恨所有拿破仑党徒,又怎么会同意释放埃德蒙?
他仔细询问,然而埃德蒙也给不出更多信息。
神父没有把心中的怀疑说出来,他害怕埃德蒙误会他是因为害怕孤独,自私地想把他留在这陪伴自己才那样说,他受不了那样的误解。
他只是用和以往不同的严厉语气说道,“埃德蒙,出伊夫堡之后你一定要小心,记住我的话,没登上陆地,没和那些宪兵分开之前,一定要小心!”
“我会的”,埃德蒙紧紧地拥住神父,“我的父亲。”
那一瞬间神父觉得自己心底柔软的地方再次被触动,他颤抖着从怀里掏出两半图纸,“我的孩子,这是我埋藏在心底最大的秘密,现在我要把它交给你。你放心,我没有疯,斯帕达家族的宝藏是真实存在的。。。”
埃德蒙知道神父说的是什么,他说的是一直被狱卒嘲笑的虚无缥缈的宝藏。“我相信你。可这个宝藏是属于你的,神父”,他轻轻摇摇头,“我没有任何权利,我不是你的亲人。”
“你是我的儿子呀,埃德蒙!”法利亚神父喊道,“你是我囚禁生活中的儿子。我的职业决定了我只能过独身生活。上帝派你来抚慰我,来抚慰我这个不能做父亲的人和不能得到自由的囚徒。”
说着他紧紧拥住埃德蒙,哭了起来。
如果埃德蒙从神父身上还学到了一样东西,那就是属于真正贵族的荣誉。这种荣誉心让埃德蒙不允许自己享受着宝藏带来的荣华富贵,而把宝藏真正的主人留在这暗无天日的牢房里受苦。
“不,我的父亲,其实真正的宝藏您早已经给了我,那就是您无价的智慧。而这笔宝藏属于你,永远只属于你。我永远不会用您的宝藏去享乐,而把你一个人孤苦伶仃地留在这里,那样的话我就不配当您的儿子”,埃德蒙哽咽着说道,“我的父亲,我发誓会把你救出来,到时候我们再谈宝藏的事。”
埃德蒙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他不能让狱卒发现他和法利亚神父串通逃跑的事情。“我的父亲,请一定。。。一定要等着我。”
法利亚神父激动得无法说话,他已经知道埃德蒙的决心,只好含着泪挥挥手。
埃德蒙忍住即将崩堤的泪水。他匆匆穿过隧道,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