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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半小时之后,蕾妮终于姗姗来迟。她穿着一身白色的希腊式修米兹连衣裙,肩上围着一条缀满百合花的开司米披肩,头上罩着紫水晶发网,在日光下折射出璀璨的华光,整个人看上去像是从让。安东尼。华多画中走出来的美人。
看到两位朋友正等在一棵大栎树的树荫下,她远远地招了招手,“很抱歉,让你们久等了。”
“蕾妮,你看起来好美”,梅色苔丝由衷地说。
“我喜欢你的发网”,玛蒂尔达补充道,“还有裙子,只不过它看起来更适合你,对我来说太素淡了些”。
“今天我母亲不让我穿斯潘塞短外套,我这身看起来一定有些臃肿”,蕾妮扯了扯身上柔软的衣料,“不过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我恐怕都得穿这个了。”
“蕾妮,如果你这身衣服能算得上臃肿,恐怕半个马赛的女人都要因为束腰而无法呼吸了”,玛蒂尔达打趣着说。
“这是不是跟你在信上提到的惊喜有关呢?”梅色苔丝眨眨眼。
“噢,惊喜?我喜欢惊喜”,玛蒂尔达也马上安静下来,等待着蕾妮的回答。
“恭喜我吧!朋友们”,蕾妮的嘴角勾起了一个甜美的微笑,“我就要做妈妈了。”
“噢,蕾妮。。。我真为你感到高兴!”梅色苔丝小心翼翼地拥抱了她的好友。这的确是一个惊喜,之前蕾妮出现身体不适,她一直为她担心,没想到真相原来这样甜蜜。
“看来玛蒂尔达要当姨妈了”,玛蒂尔达兴奋地说,“我的小外甥叫什么名字呐?”
“虽然早了些,但确实想好名字了,当然,还要等回尼姆时再问维尔福的意见。如果是个男孩,就叫爱德华,如果是女孩,我想叫她瓦朗蒂娜。我更希望是个女孩。。。”蕾妮羞赧地答道。
离晚宴还有好长时间,她们沿着金色的沙滩漫步,直到蕾妮有些累了,玛蒂尔达就在附近餐厅选了一个凉棚,点了一壶茶汤并一壶牛奶,还有一些小点心,并叫侍者送来了扑克牌。
三个女孩之中,玛蒂尔达是最年长也是最成熟的一个,因此她在三人中一直占主导。
“这次算我请客”,她眨眨翠绿色的眼睛,不怀好意地说道,“不过你们可是要交税的哟。输了的话,得把你们的小秘密告诉我。”
“玛蒂尔达,我还有什么秘密是你不知道的吗?”蕾妮微笑着说。
“当然有,你总是让我意外”,玛蒂尔达耸耸肩,又转向梅色苔丝,“你呢,有什么问题吗?”
为了不扫大家的兴,梅色苔丝也只好同意她制定的规则。也许是因为玛蒂尔达身上充满了活力,梅色苔丝开始不由自主地和这个年长的女孩亲近起来。
只不过玛蒂尔达正如她所说的那样,并没有让着梅色苔丝这个新手。
好几局过去了,梅色苔丝因为不熟悉规则连连败下阵来,而蕾妮为了帮衬她,也连带着遭了殃。而玛蒂尔达的问题也越来越尖锐。
“蕾妮,你的维尔福是怎么吻你的?”
“玛蒂尔达。。。”蕾妮抱怨起来。
“蕾妮,愿赌服输哟”,玛蒂尔达咯咯笑道。
“好吧,维尔福吻我的时候很绅士,最多。。。碰一下我的嘴唇。。。”
“梅色苔丝,你的船长呢,总不会也跟维尔福一样斯文”,玛蒂坏笑着说,“我猜他一定很狂野,对吧?”
看来关于埃德蒙的事情,蕾妮并没有对玛蒂尔达说实话,他没能当上船长。但现下,梅色苔丝意识到自己被可恶的玛蒂尔达套进去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不过这在对方看来更像是害羞。
她不是埃德蒙真正的未婚妻,他又怎么可能吻过她呢?
一个甜蜜的片段忽然闪过她的脑海,她看到埃德蒙性感的嘴唇正慢慢吻过来。。。梅色苔丝恍然想起那还是在他们的订婚仪式上,埃德蒙给过她的唯一一个吻,“他吻我的时候,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但硬要说感觉,就好像踏着绵软的沙滩,任由海浪轻轻拂过双脚。。。”
“像这样吗?”玛蒂尔达一边大笑着,一边脱掉她那双昂贵的缎鞋,在沙滩上小跑起来,任由海浪拍打着她匀称的小腿。
梅色苔丝羞愤地追了出去,两个女孩在阳光下打闹起来,但坐在凉棚里的蕾妮却突然脸红了。
这个话题让她忽然回忆起在艾克斯时梅色苔丝留给她的那个吻。她当然知道梅色苔丝是在救她,但那种方式实在有些奇特,就连阿夫里尼医生也没见过。
现在想起来,还是有些尴尬。。。好在她们已经跑远。
蕾妮望向在沙滩上嬉闹的两个朋友,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了一个微笑。
要是她们可以一直这样,该会有多甜蜜。。。
☆、第28章 巫姬的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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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够以后,女孩们就从港口出发,漫步在繁华的卡纳比埃尔街上。马赛是法国最大的港口,因此沿街的商铺里除了各种法国本土出产的商品,还摆满了海外极具异域风情的丝绸、香料和茶叶。
刚走过一个街区,一顶硕大的帐篷吸引了她们的目光,青绿色的幔帐上用金线勾满了细密的孔雀尾羽图案,神秘而美丽。
“这是一位巫姬的帐篷。我听朋友说起过,她曾在伦敦帮很多名人占卜过,包括罗伯斯庇尔、约瑟芬、拿破仑,最后他们的结局都被她言中了,不如。。。我们也去试试?”
玛蒂尔达边说边拉开幔帐,一股来自东方香料的奇异味道飘然而出。梅色苔丝皱了皱眉头,不知为什么,这让她想起了猪笼草引诱飞虫的香味。
“来吧”,一个沙哑而蛊惑的声音清晰地传过来,仿佛就在耳畔,“来聆听命运的召唤吧。”
蕾妮和梅色苔丝交换了一个眼神,但谁都没有先迈出步子。见她们两都没有进去的意思,玛蒂尔达就独自走进了帐篷。
帐篷外的两个女孩都禁不住好奇,侧耳倾听着,但帐篷里那点声音很快就湮没在卡纳比埃尔街的喧嚣之中。
几分钟之后,玛蒂尔达神情复杂地出来了,两个女孩连忙问她巫姬说了什么。
“我想这位巫婆并没有传说中那样神乎其神”,玛蒂尔达虽然嘴上这么说,脸上得意的神情却显露无疑,这更激起了两个女孩的好奇。
“她是怎么说的?”梅色苔丝不禁问道。
“她说我会继承一大笔财产,收获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而我的孩子将会有皇室血统。。。”玛蒂尔达耸耸肩,“我觉得她只是看穿了我急切想嫁人的心情,然后信口开河,不过为了她的美言,我还是给了她一枚金路易。”
“这么说,你要嫁给皇室成员了”,蕾妮笑着说,“说不定还要当王后。”
蕾妮这么说,是因为路易十八的妻子玛丽十世于1810年11月13日在流亡中去世,没能陪伴丈夫走到最后,终年57岁。在共和和帝国两个时期,她法律上虽是王后,但实际上从未统治法国。在此之后,国王一直不愿意再续娶,王后的宝座就这样虚悬着。
“才不要当王后呢,陛下的年龄比我父亲还大”,玛蒂尔达边说边摊开紧紧攥住的右手,露出一枚白色的象棋。不是国王,也不是王后,而是一枚相,“她让我保存好这枚棋子,因为这就是我未来的命运。。。”
“看来是陛下身边的某位青年才俊,还要满足皇室血统这个条件”,蕾妮坏笑着说,“让我想想都有谁。。。”
“也许只是巫婆诓我,不能当真。。。”玛蒂尔达赶忙打断了蕾妮的话。她的确很向往宫廷,倒不是倾慕权势,她的梦想是有一天能在凡尔赛的舞会上一展风采。
“对了,不过巫婆还说了,我在得到的同时也会失去。。。可如果得到这些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东西,付出一点代价难道不是应当的吗?”
玛蒂尔达的话充分激起了蕾妮的好奇心,但她不敢一个人进去,因此把梅色苔丝也拉进了帐篷。
直到完全走进来,她们才发现幔帐里还有一层黑布里衬,因此帐篷里光线很暗,就像步入了黑夜一般。
在帐篷的中央有一张镶贝母的黑檀木桌,上面摆着一个水晶球。一位约摸四十多岁的女人端坐在桌子后,她闭着眼睛,口中喃喃念着一种她们听不懂的语言,诡异的氛围让人感到有些不安。
“蕾妮,我们还是出去吧”,梅色苔丝压低声音说道。
“小姐,如果您现在就出去的话,一定会后悔的,我的沙龙曾是巴黎最火的占卜沙龙,我预言过很多大人物的命运,在法国已经没有君主时,我曾预言拿破仑将成为皇帝,但他的王朝最终会覆灭。当时候,那位穷困潦倒的炮兵军官并不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