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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鄙,真正的大侠到他面前也难免被设计,所以可拿江玉郎压制燕南天——这个规律运用到牌里,就是一人选一副牌开始,一次出一张牌,由自己决定出哪张,如果‘燕南天牌’对上‘小鱼儿牌’,燕南天赢;如果‘小鱼儿牌’对上‘江玉郎牌’,就是小鱼儿赢;而如果‘江玉郎牌’对上‘燕南天牌’,就是江玉郎赢;再有,如果是‘小鱼儿’对上‘小鱼儿’,就是和局——其实很快的,一人五张牌,不是和,就是输!”轩辕三光说完哈哈大笑,“老子真聪明,这都能被老子想出来,老子不愧为恶赌鬼,哈哈哈哈!”
匪首却在一旁脸都要白了,若不是他此刻带着□□遮掩,恐怕……想到小鱼儿的脸色,我忍不住想笑,但是再一想,还有一个人,作为坏人牌的坏人,他也在场。
侧眼看殿主,以我对他的了解,面具后他可能甚至都不会皱眉,他从来不否认自己是坏人,无论伪君子也好、真小人也好,他一律承认。
像此刻,他垂眼看向赌桌上的两副牌,一共十面金牌,其中一面是燕南天,一面是江玉郎,还有八面全是小鱼儿,“你要选哪一副?”殿主在轩辕三光大笑余声中抬眼,问匪首。
匪首想了想,道:“这两副牌不公平,‘恶人牌’明显在劣势,因此我们还是掷色决定吧。”
“不用了。”匪首想去抛色子,殿主却先一步打断,“我用恶人牌。”说完便伸手拿了其中一副、里面有‘江玉郎’的。
匪首撇撇嘴,倒懒得再去反对。
于是赌局真正开始。
……
殿主在桌面上慢慢摆牌,从左向右,正面朝上,再翻过去,将牌面盖在下面。
窗外一声惊雷,刚过晌午,乌云蔽日。
翠花掌灯,赌坊间照旧灯火通明。
然后殿主抬起头,看向匪首,道:“开始吧。”
他没有洗牌……众人纷纷议论,我心头的感觉不好,就好像最理所应当的事却最是疑点重重,皱眉,看向沉静、完全不动声色的殿主,他对面的人是小鱼儿,我本应完全不必担心。
众人渐渐安静,匪首随意从手中选了一张牌,“啪”一声摆在赌桌正中,殿主也抬手,从桌上左边取牌,将牌放在匪首的那张牌一侧,然后两人同时揭牌——“小鱼儿”对“小鱼儿”,和局。
不由得,议论声再起。
殿主手中金牌的顺序是固定好的,所有人眼前,他甚至没有再移过一张牌,也就是说,他故意将底牌泄露给对方,完全不想赢——难道他想输?!
我叫自己静下心,殿主不是这种人,他不是这种豁达又肯轻易俯首的人,尤其对方是小鱼儿,殿主既然选了与他同赌,一定怀有目的,绝不会不用任何手段。
到第二局,两人仍然同时拿出“小鱼儿牌”,和局。
第三局,和局。
此时还剩两张牌,如果我记得没错,按照殿主出牌的顺序,下一张就会是“江玉郎牌”,也就是说是赢是输,全看这一张牌。
但一切怎么会如此简单呢,我不信,匪首也定然不会信。
赌坊间落针可闻,寂静无声。
最终,匪首镇定自若,看似随意,却是前思后想,扔了张牌到桌面,等殿主出牌。
殿主将牌摆好,两人再同时把手放在牌面上,准备翻牌。
匪首很快,掀了牌,果然是“燕南天牌”。
我轻笑,小鱼儿始终还是不信殿主,这一张牌下去,如果殿主真的没有暗地里动手脚,没有出千,没有换牌,那么输的人,就会是小鱼儿。
但我又知道,小鱼儿不会输,因为殿主不会不动手脚,不会不换牌,不会老老实实等着认输。
然而结果没变,但过程却是——殿主慢慢伸手,手指尖按在未翻起的牌面上,金光闪闪的牌,映着殿主苍白没有一丝人色的手指,他等了很久,最终却收回了手,没有掀牌,甚至没有抬眼去看匪首半眼,只是极淡地说了一句:“我输了。”
然后手撑住桌角起身,离开了赌桌。
众人被殿主这一连番古怪的举动弄得莫名其妙,匪首仍坐在桌边,翘起二郎腿,敲桌道:“老大,你还没掀牌呢!”
殿主听他这样叫,却没有回头,背着身,似乎笑了笑,而后轻声道:“我是什么样心思的人,你不了解?”说完一阵闷咳,咳声止住时,殿主手背擦过唇角血迹,向我看来。
“这一局,”殿主远远望向我,“我将你输给那人了,还有铁面,一同都给他,你满不满意?”
我不知该如何回答,因为我根本就没有从震惊中回神,我看着他面上的红纹面具,始终在想,事情绝对不会如此简单,殿主既然承认暗中动了手脚,就代表他想赢,如今输了,他又怎么会轻易认账?
所以他做这一切,到底又在谋算着何事?为了谁,或者说为了害谁——江玉郎,他到底想干什么?!
我在出神,殿主却已经迈了脚步向我走来。
“格老子的!”轩辕三光最先挡住殿主去路,骂一声过后,道:“输赢未定,谁也不能走!”
殿主被轩辕三光一手挡在面前,离我,只有一步的距离,因此我可以看得很清楚,殿主面具下那双眼睛,甚至连神色都没有变,直接出手,一掌击在轩辕三光肩头,恶赌鬼倒退半步,一口血喷了出来。
翠花惊呼,赶上前来。
没有再看两人一眼,殿主收手,从我身边走过。
“义父!”我回头,解星恨紧随其后。
殿主却顿了脚步,背向解星恨,低声吩咐:“你先回仇皇殿。”
“可是义父……”
“这里很闷,”殿主随口道,“我出去透透气。”
只这一句,说完,他向门边走,走到门前,殿主伸手推门——
门外闪电骤起,暴雨急落。
☆、第三十九章
我走回赌桌,匪首仍拧眉坐在椅子里,看桌面正中那面尚未掀起的纯金牌。
“看什么?”我问,“是不是江玉郎真的有阴谋?”
“孙丫头啊……”过半晌,匪首才慢慢叹出一口气,转头看我,眼神竟然很严肃,“你去掀那张牌,”匪首对我道,“看看那下面究竟是什么。”
“好。”我点头,倾身去拿牌,翻起来,然后失了手,金牌砸在桌面,我却忍不住低叫出声。
再回头看匪首,即便是他借着□□遮掩脸色,却还是一目了然就显露了出来——那种前所未有的、不该出现在小鱼儿眼中的、惊疑。
“怎么会这样?!”我不信,握拳,走向赌桌另一侧,殿主刚刚坐过的位子旁,桌边还留了一张未掀开的金牌,我慢慢伸手,手有些抖,指尖碰到金牌冷冷的牌面,然后一咬牙,揭开牌——
“咣当”一声,金牌再次砸回桌面。
我则已经完全傻眼,不知该笑该惊,还是该有喜怒哀乐当中的任何一种反应,因为桌上那两张翻起的金牌,竟然全被人用蛮横的内力划花了牌面,再看不出其上的一点点印记。
“怎么会这样?”我低语。
匪首的声音却响起,“他真的,将你同大哥……输给我了。”
……
宜昌街头,倾盆大雨,雨声滂沱。
我站在一条街的尽头,看这条蜿蜒向上的窄街,最尾端处站着一人,背立,一动不动。
有躲雨的人从那人身边跑过,也有人停下,向他出借油伞,他不接,任由大雨当头。
要借伞的,是一位二十岁不过的年轻女子,她被我挡下,比划着说家在附近,伞便给了我。
我跑向街尾,没有将伞撑起,只拿在手里,递到那人面前,
雨中看人,格外不清。
殿主没有伸手来接伞,却一直看着我手中的伞,最后开口,水流过他面具,将本就低弱喑哑的问话打成断句。
“我不是……已留了江无缺给你?”他问。
“可我并不想要江无缺!”大雨中,我高声,与一直令我心有忌惮的仇皇殿主面对着面,“我从来都没想过要江无缺,我不过是想你放过他!还有——我不是你的,你没有资格将我输给任何一人,留在你身边,是我自己选的——我可以选择留下,也就可以选择离开!”
“说完了吗?”殿主抬眼,慢慢问,声音与雨声相叠,很不真实。
“说完了。”我答。
“好,”他点点头,将伞接在手里,“你走吧。”
“江玉郎!”
殿主已在撑伞,听我这样叫他,回过头,“江玉郎已死,”他道,“我叫仇雠。”
“殿主!”
似乎是叹了口气,再次回头,雨里被反复冲刷的红纹面具,这时明艳、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