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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顷刻闪过千百种念头:自己被雷劈后的模样、过电时的感受、焦掉后是否还有活着的可能……心念转得风驰电掣,身体却偏偏僵在了当场。
“小心!”江瑕一声惊呼,猛地伸出手,将我拉至他身侧。
我被带着转了个圈,向前倾倒,压在对方身上。
“你……”江瑕被我压得气喘,却仍龇牙笑着问我,“你没事吧?”
“拨衣公子……”若湖也在这时伸手来扶我,“拨衣公子,我方才是想告诉你,你脚下一寸的地方,踩中会招来天雷。”
我无奈地苦笑,衣袖之处被烧出个窟窿,传来焦味。“无妨无妨,”我假装大方,“若湖姑娘提醒得好,否则我就要引雷上身了。”
“你已经引雷上身了。”江瑕起身,拍掉身上泥土,再看向我,道:“本公子救了你,虽然本公子不奢望你大恩言谢,但本公子仍要说一句,拨衣公子你的一双柔荑,可真是滑不溜手啊……”
“那可不是!”我瞪他,“本公子自然有一双嫩滑小手,不然怎对得起被我剥去一身衣裳的万千少年——”
“咦?”若湖咦了一声。
“不、少女!”我纠正。
江瑕则向我瞟来一眼,这一眼,含义颇多,似是而非。
……
到了五雷坡顶,我第一次来,才知道,这五雷塔建造的地方,竟比五雷坡还要阴森诡异。
层云蔽日,再没有群山遮头,抬眼却仍见不到一丝光亮,只因乌云铺叠得密实严厚,雷声隐于云中,时而激宕出一条闪电,就像上坡时打中我的那一道白光,光过后,地面现出一个小坑,坑中呲呲冒起白烟,白烟下是雷劈后烧焦的泥土。
这种地方竟会有山林,我与小虾、若湖从光秃树阴的掩映中走出,最先触目的,是标明地点没找错的石碑,上书:五雷。石碑呈墨绿色,满布青苔。
天吃星此刻蹲在石碑下一寸寸检测,空空儿在一旁打趣:“难道你的眼睛与我的构造不同,我看不出的东西,你就能看出来?”
“他娘的!”天吃星骂一句,却丝毫没有起身放弃的意思。
“看来人人都比我们心急得多。”江瑕笑一声自语,然后转过脸——五雷塔前,昆仑派三人正与地狱夫人对峙,陷入僵局。
“这五雷塔进不得,”地狱夫人声色俱厉,“除非你们想遭天雷焚身,魂飞魄散。”
“世上有局就有解,”三师兄紫明道人却更上前一步,“既然口诀清清楚楚指明这里,不进去,又怎能参透玄机何在?”
地狱夫人冷哼一声,“只怕你进去,参透了,便再也出不来了!”
“师弟。”紫阳道人出手拉住紫明,冲他摇了摇头,三人讪讪地退开。
“各位早啊!”江瑕上前一步高声招呼,引得一众人等回过头来。
天吃星站起身,快手空空儿走向我同小虾身边,地狱夫人从五雷塔门口让开,只因江瑕的一声招呼,众人纷纷由静转动,往相同的方向涌来。
昆仑三人最先与我方擦肩,竟然是要离开。
继而是天吃星、空空儿、地狱夫人,全部间隔着一段距离,三三两两,往下坡的山路走。
原本济济一堂的五雷塔前,转眼变得空旷,娘娘书生作为落单的最有一人,手上摇着白羽小扇,一身绯红华衫,步态细碎走至江瑕面前,听对方问他:“娘娘慢走,可有得了什么收获没有?”
“收获?死相——”娘娘书生的羽扇掩住口鼻,嗲声,“怎么?又想从我身上套了什么去?”
“娘娘真犀利。”江瑕也是笑答,“说句话都要被娘娘抓住痛处。”
“宝藏不在这里。”王良良终用羽扇拍了拍江瑕肩膀,“这里只是□□。”说完向我看来一眼,抿唇一笑,额前的一撮小头发,似有感应,竟跳了跳。
继而便走了,再次留下落于人后的寻宝三人组。
“从哪里开始?”江瑕自言自语。
“公子,”若湖建议,“不若我们去看看那块石碑,说不定会有收获。”
“不用了。”被江瑕一口回绝,“那碑只是块碑,没什么好看的。”
“那……”
若湖又想开口,江瑕却不等她说完便摆手,“那塔也只是座塔,进去里面就是死,你没听地狱夫人怎么说的吗?”
“你就不能温和点?”我忍不住插嘴,“认真听别人说话,是一种美德。”
“哦?”江瑕挑了挑眉,“那拨衣公子如何说?”
“照我说,你把那三句口诀拿出来再读两遍,别忘了,谜还没有全解开。”
“我正要如此。”江瑕立马接道,生怕慢一步,被我抢了他的作为。
“……金,二山;芝,四石;鲫,十贯。”他口中念念有词,微微皱眉思索问题。
我则在一旁看着,他沉思时的样子倒是颇有些小鱼儿的风格,眉心时开时合,眼中闪着微芒,每到这时候,就似乎很开心有一道难题难住了自己,于是乎信心百倍、摩拳擦掌,好像兴致与乐趣,全在这转念思量之间。
至于我,我并不急于去探究谜底,大概是我做惯了别人师傅,总想着出问题考验徒弟,自己却是懒得追寻答案,只等着他来告诉我,我再评断对是不对。
“公子……”若湖有一项好处,就是即使觉得挫败,仍为了江瑕好,在他需要之时,不吝提出建议:“公子,口诀中前三个字连起来是金之极,那将后三个字连起来就是二、四、十,所以会不会……宝藏,是在从金之极开始,向前走二百四十里的地方?”
江瑕一愣,立时又变了脸色,刚想开口说话——“咳,咳……”我轻咳两声。
“若湖你好聪明啊!”到了嘴边的话,终被他一转,不着一点痕迹,换成了哄得少女心花怒放的巧言夸赞。
“真的?”若湖不忘确认,有些娇俏的容颜,因欣喜而雀跃,颊上瞬时罩上一层轻薄红晕,她望着江瑕的眼神很明亮,很真诚,还有无尽的崇拜。
“真的。”江瑕用力点头,“不过你说,如果不是二百四十里、而是二百四十步,会不会更合情合理一点?”
“对啊!”若湖完全受教,继而又发现不对,“可是公子,二百四十步……我们现在离石碑已经四十步了,二百步之内,没有别人啊。”
江瑕微微摇头,我则上前一步,“不是二百四十步,其实应该是两千四百一十步,你想啊,二、四、十,最后两位是一和零,那么摆在一切,当然是两千四百一十步。与其站在此处干想,不如向前走走看,说不定宝藏真的藏于这两千步之外。”
江瑕皱眉看我,最终无奈点头,“也说不定只要走两百四十步,宝藏就会立现眼前了。”
于是三人一同迈脚,我在左、若湖在右、江瑕在中间,一起落步细数:“一、二、三……”
“……一千两百四十三、一千两百四十四、一千两百四十五……”
“今日是什么日子?”江瑕忽然问我。
“今日是什么日子?”我又问若湖。
“一千两百四十九……啊?什么?”若湖怔了怔,现出笑意才回答:“公子真糊涂,今日三月十一。”
“哦,”江瑕点点头,“没事了,继续走吧。”
“呀!”若湖轻叫。
“怎么了?”我问。
“我忘记数到哪了,拨、拨衣公子还记不记得?”
于是我转头问江瑕:“你还记不记得?”
“不记得。”
“不记得。”我答。
若湖垮下脸来,状似要哭。“若湖妹妹不要急,”我忙道,“不记得不要紧,大不了回去再从头数起。”
江瑕猛地转头,用力瞪我一眼。
五雷石碑,五雷塔,转了一圈,又回到原地。
不过这次,石碑边站了一个新人。
“司马洪昌?”江瑕走近了,叫那个正忙着对石碑进行地毯式搜索的司马洪昌。
司马洪昌一回头,“啊——你们几个小鬼总算发现了……”他似乎颇为欣慰,“金、芝、鲫……金、之、极……”说着伸手指了指前方,“也就是说宝藏就藏在这金之极附近。”
“这点……”江瑕道,“其实我们……”
“嘘!”司马洪昌猛地回头示意我们噤声,“算了……你们紧接着我之后就找到这里,也算是相当聪明的了。”
“相当聪明?”江瑕挑眉,神色极为怪异。
“不过,”司马洪昌又道,“我也懒得同你们废话,你们还是赶紧放弃吧,别说我没警告过你们,为了守护司马家的财宝,我可是会不择手段的。”他一边威胁,一边又从随身带着的布袋中取出锤头,和一样锯齿围边的双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