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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你们这采花行当的大人物,你真不知道他?”
“鬼扯的拨衣戏杜鹃!”黄巾小贼猛啐一口,“我呸!今日地行牛贺崇不在,老子势单力薄,双拳难敌四手,既然落到你们手上,要杀要剐——”他将头一扬,“请便!”
人群便流水价般聚集而来,曲无忆最先道:“原来是你摸我!”
琪琪道:“原来是你吃我豆腐!”
若湖道:“原来是你拉我尾巴!”
天吃星道:“原、来、是、你、陷、害、我!”
江瑕对我使眼色,我向前一步,亮出双手,十指在半空抓了抓。
“在下孙拨衣,要说这拨衣的名号,可不是自封,是江湖朋友瞧得起才如此叫我一声,现在嘛……”挑起中指,指尖从小贼眼侧一路划到他的下巴,“虽然你不是小杜鹃,但我却仍是孙拨衣,因此今日这衣裳,总是要剥的……”说话间,我早已两手齐上,在任何人尚未反应之前,上下一阵翻飞,眨眼的功夫,便拨干净了这黄巾小贼全身一条裤子、三件中衣、两件外衣、一条头巾,只为他留了一条裤衩,和一双可怜踩在脚上的破鞋。
要说这剥衣的功夫,我可不是跟谁学的,是在仇皇殿中,生生从无缺公子身上磨练出来的。而就目前所见所闻来看,我即便想用这门手艺独步江湖,也不是绝无可能。
连一旁的江瑕都看得呆了,“拨衣公子……不愧为拨衣公子。”说着,使眼色让若湖、曲无忆赶紧有多远闪多远。
我笑笑,从地上的一堆衣物中捡起首饰、玉器、缎帕……算起来不多不少二十几件物件。“这才是你的目的吧?”我问,“难怪你要穿这么多层衣服,不然也没地方收藏你这些贼赃。”
小贼偏过眼去,“这是偷盗的艺术,你懂什么?”
“但为何你偷了却要还回来?”我再问,“你得手后便走,我此刻一定逮不到你。”
“哼……”他不以为意,“东西太多,我拿不动。”
“你是要尝尝血手杜杀的成名绝技血杀刀吗?”我吓他,“还是你想变成那边那个人那样?”遥遥一指,指的却正是人群中最为醒目、一瘸一拐、揉着嘴角又摸着脑门、巴巴望天、慨叹命运不公的天吃星。
小贼收回目光,颤了颤。
“不用再审他了。”这时一人从人群中走出,“你的问题,我来回答。”
而天吃星看到来人,竟也是一瞬冲出人群,疾呼:“高人?!”
……
太阳出来,不过此时已是午时过半,恶人谷中的阳光从来都是稀缺的,身处四山环抱的谷底,当抬起头时,多半见到的,是云雾凄迷、阴冥高耸的昆仑山,而非艳阳高照、风轻云淡的好天气。
此刻恶人谷议事厅,加上我,一共聚集了刚好十人。
主座上是现下恶人谷的半个当家:地狱夫人,荆花蓉。她旁边站着的,是她的仰慕者,娘娘书生,王良良。
这两人怪异,一个暴躁得像阎王,一个娘娘腔十足,却俱是身怀绝技,与解星恨的师傅“剑邪”风行雅、以及“不倒和尚”麻颠、“枯木大师”苦竺,并称五散仙。
而我的这一点江湖阅历,仍是要得益于小鱼儿。
除去最前端的两人,现下议事厅左边的一排,站着恶人谷中的住客:我、江瑕、若湖、和死都不愿意错过好戏、带伤也要站在此地的天吃星。
而右边的一排,也是四个人:黄巾小贼、天吃星口中的“高人”、与“高人”神形相似、同样穿着一身道家蓝袍、头顶盘发髻的另外两个中年男人。
双方先是互相介绍,如此花去一段时间,其后道明原委,又是一段不短的时间。
这三位“高人”原来来自恶人谷的近邻:昆仑派。分别为“昆仑七剑”的大师兄紫阳道人、三师兄紫明道人、以及四师弟紫光道人,全是昔日“昆仑四子”之首、今日昆仑掌门藏翼子的入室弟子。
至于黄巾小贼,却也不是籍籍无名之辈。他本是“永不失手”神偷余百手的徒弟,后来出师自立门户,自称快手空空儿。听说还有一个同行搭档“地行牛”贺崇,据他自己所说,若是两人一同出手,后果可谓不同凡响。
却没人要关心这点,重点是,为何从不过问江湖诸事的昆仑派,会忽然派出三名如此高辈分的派中弟子,潜入早已没几个名副其实恶人的恶人谷,又生出这许多事端,甚至故意利用天吃星要他引谷中众人聚到一处,这么做的目的、他们为的,到底是什么?
一切还要从半月前说起……
……
半月前,昆仑派掌门藏翼子收到一封故人之子的来信。信的大意是,其父交托藏翼子保管了十九年之物,要于三月月中、也就是本月月圆之夜讨回,望对方能够信守承诺,交出所托之物。
一派掌门自然不是不守承诺之人,只是那代为保管之物,也确是早已不在他手上。正是十九年前,守卫森严的昆仑派遭了一次贼,什么东西都没丢,偏丢了一只空心红宝石耳坠,也正是昔日那故人交托藏翼子保管之物。
“一只红宝石耳坠子?”天吃星不屑,“还是一只,丢就丢了,谁有闲心再讨回来?况且你们掌门也忒无聊,一整派的人放着不管,倒替人办起了信托之事?”
“兄台有所不知。”昆仑七剑大师兄紫阳道人一步行出,拱了拱手,道:“那只空心红宝石耳坠并非凡物,相传是昔日秦皇地陵陪葬之物,后经盗墓者之手流入民间,可谓价值连城,就算拿白银万两、黄金十石,也换不走……”
“白银万两、黄金十石啊……”天吃星咂了咂嘴。
所以从来都是这身价斐然之物,最易惹人贪念,当年昆仑遭劫,昆仑掌门还并不是今日这一位藏翼子,因此当细查之下发现盗窃之人与恶人谷有关,昆仑前掌门忌惮恶人谷中五大恶人的能耐,一手便压下了这与己无关的哑巴亏,而藏翼子立志要为故友讨回失物的决心,也被逼得只得作罢。
如今十九年已过,别说五大恶人、就连十大恶人,死的死,活着的也早已不知去向,藏翼子自知寻回耳坠的机会渺茫,却也不愿不明不白,愧对朋友不说,更无颜面对故人之子的质问。
于是这才派出昆仑七剑其中的三人,潜入恶人谷,明察暗访当年的一桩窃案。这也才有了今日一早的一场风波,紫阳道人先是随便找个理由诳天吃星把众人聚到一处,再请来余百手的得意弟子快手空空儿,一人、一人,逐一将恶人谷众人身上摸了个遍。
当然天吃星不是白骗的,他要封鬼房间的心思也是人尽皆知,只是他不敢,每次小鱼儿回来都要把他整得七荤八素,这次他根本是被利用的利用人,聚众封屋是幌子,他真正想做的,是要将那只欠了他整整四年房费却从不露面的白赖鬼给揪出来。
可惜,近日小鱼儿不在恶人谷中,不然天吃星会比正面对上狂狮铁战家传绝学疯狂一百零八打、下场更为惨淡。
至于昆仑七剑人肉搜索的这一做法,并不是最好的方法,却是唯一可行的方法。他们早已翻遍恶人谷中的每一寸土地,实在是无计可施,因此最后剩下能做的,就是尽一份人事,将这谷中老小搜遍,再未有结果,也只好承认:那红宝石耳环已如石沉大海、去向不明。
“等一下……”天吃星偏着脖子,皱眉似乎想到了一件极为重要之事。
“你说那耳坠子是被恶人谷中人盗了去,”他问,“可有证据?可知那偷盗之人是谁?”
紫阳道人摇头,“没有证据,只有一名后院打扫的小仆,亲眼看到一白衣鬼魅之影与一黑衣之人翻墙而过,临走前,黑衣人唤了白衣人一声:阴老九——不正是半人半鬼阴九幽是谁?”
江瑕问:“那黑衣之人又是谁?”
紫阳道人答:“不知。”
“但有一个人却知道。”地狱夫人这时开口,语声利落,视线扫视过众人,最终停驻在天吃星身上。“十九年前我还未入恶人谷,但天吃星你可是此地土生土长的老人,想十九年前,你未有九岁也有八岁,怎么,你阴师傅没跟你提过这么一笔旧帐?”
话音一落,江瑕奇道:“天吃星你师傅不是天吃星、竟是阴九幽?”
这话问得……天吃星回瞪一眼,答:“就许你有鬼师傅?别人就不能有个半人半鬼做师傅?”
我却一愣,原来天吃星竟也知道鬼师傅此人。
江瑕笑笑,“这倒不是,我只当你家‘天吃星’一名上辈传下辈,还当你真是那位半个时辰内毒死丐帮七大长老的‘天吃星’传人,竟然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