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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武当百条人命,只为取信一人,你觉得如何,不怕日后有人要你血债血偿吗?”
江云听过冷笑,“做什么事不会有代价?况且我所灭门派又何止武当一个,偿命不差这百人。”
我不欲与他争辩,再说我关心的重点也不在此处,“若我不让你动他呢?”
江云立时看向了我,目中煞气涌动,“你可知自己有多么反复,一时一样,孙盈余,你到底帮谁?”
“……”
他叹了口气,“无妨,你只需陪我做完这出戏。”他说着倾身靠近过来,我一惊,问他:“又有人来?”
“没有。”他手指触到我唇上,指茧坚硬,“不过做戏……而已。”最后一字,淹没在两人交叠厮磨的唇齿之间。
他强压住我,却是无不轻柔地吻了我。
我脑中一片空白,失神过后便想躲避,奈何他不依不饶,怕这于他而言根本已是不能停止,手指滚烫,几乎要伸到我衣衫之下。
“有人!”我突地一挣,却只能叫江云停住片刻。他说是清醒,其实喝醉的人大都会说自己清醒,清醒着做些匪夷所思之事。
“真的有人!”我平白得来的内力也不是花架子,若留心,几丈之内风吹草动尚能分辨。
江云动作略缓,压住我微微抬起了头,等了片刻,那于我口中的房外偷听之人却再没了声息。
“盈余,”江云问,“为何要怕我?”
“你醉了。”
他却一手托住我的脸,靠近道:“我是不是无论做什么,都不能与他相比?”
“哪个他?”我为拖延时机,明知故问。
江云也不答,只贴近一点点地吻了我的唇,我一面挣扎,一面便听到自己低哼。
这不是欲拒还迎,是我腹内作痛引出呻/吟,却又不知该怎样拒绝江云,下意识呼痛。
江云失控索吻瞬间冷却下来,我吁了口气,见他失神地望住我,目光下移,定在我腹部之上。
“你很爱他,是么?”他直愣愣地盯在我腹间,失神问道。
“不,”我道,“不论你想什么,你爹是正直磊落之人,他没有——”
“我问的是你!”江云忽然将我打断,望入我眼中,“你爱他么,你爱过他么,你爱江无缺么?”
我心中翻江倒海,想起殿主吻我,那一次次的自我告诫……那人却终归败兴,甩开我:孙盈余,你心里装的到底是谁?
承认吧,你根本忘不了……
“从来没有。”我道,回视江云目光。
江云怔了怔,嗓音低沉:“那便不是做戏……”
而我虽然被他压住,却也分得出他是发泄多过情/色,江云根本不是趁人之危的人,况且是我骗他在先,我引诱了他,却怪他对我痴迷,这太不合常理。
毕竟他是一个多么坚韧有毅力的人,我在九秀山庄的冰窖里亲眼见过,若是江云真有一日对我用强,那一定不是他有意为之,我知道忍耐将人逼入绝境的滋味,谈什么自控?
可我与江云床笫亲近,却又总觉得房门外人影驻足。
难道殿主真找人全程监视?我蓦地坐起了身,江云也随之而起,“房外有人。”这话我说了三次。
他终于下床去推门一探,夜风微凉,江云在门前站了许久,“可有发现?”我问。
他砰地关了门,回身,“无人。”
……
我想我不是故意怀疑江云,但第二日一大早起身,便见有丫头在门口泼水扫洒。
这本也没什么奇怪。
直到第三日,我直着腰际跨门而出,低头去看门槛,却见门前有一丝没被洗净的血迹。
那一夜的人,是谁?
☆、第一零五章
事实证明,房门外阶前的血迹并非殿主所留,否则江云不会为其掩饰。
如果不是殿主,其他人对我来说其实没有太大区别。
我曾寄希望于自己能够打动那人,事实又证明我错了。
一直以来我以为是自己开了窍,给了殿主机会让他旧梦得圆,我以为是委屈了自己还他的债;可人家没想要啊,是我舍不得被他铭心刻骨,是我想要破镜重圆。
却怎么也想不到,他狠不下心杀我,却狠得下心对自己。把我安排给江云,果然是让自己彻底死心的好方法。
或者即便当日被江云所伤,殿主仍旧有独自对抗小鱼儿与武当的实力。江云不是他非争取不可的棋子,他只是很大度地替我找了个归宿。
等来日他觉得那爱念淡了,便会真的杀了我,于他而言也就不会那么痛苦。
只有江云是最无辜那个。我得不到原谅是我活该,江云好端端立了天诛地灭的誓言,可其实他在我身上做什么都是浪费。
我很想劝江云学殿主一般对我死心,但江云虽然不偏执,却又比任何人执拗。
我知道他不是怀着占便宜的心态与我洞这个“房”,一切都是权益之计,如他所言,都是做戏。
做戏,心里最放不开、最不能作假之物,怎么做戏?
我也想做戏说自己从来没喜欢过江无缺,说说容易,一句话的事情,可越是口是心非,就越是提醒自己无论如何都做不到。
我以往也说过谎话,但爱与不爱从来都坦白得很,也执着得很,实不知那口不对心的违心说辞,不止骗人,还能伤己。
甚至还将江云拖下了水。
等又过几日,江云夜夜醉得不省人事,我就知他不是旧习难戒,而是借酒醉避开与我接触。
两人被安排共处一室,似乎除此之外也没有其他相处之道。
江云白日时冰冷威仪,墨玉束冠,执剑杀人,不苟言笑。夜晚人所不知之处便有如烂泥,每每被殿主派去监视之人抬回我面前,衣衫凌乱,酒渍邋遢,我都要认不出是他。
殿主自然纵容他,而江云也是有心做给那人去看。
两人恨不得让彼此死,不,殿主是让他求死不得,江云却是尚未得到机会手刃仇家。
再这样下去,全天下都知道江无缺的儿子重投殿主怀抱,就是不知江无缺是否知晓。
那人难道以为有了小鱼儿代为照料,江云以后死活好赖都与他无关?
我看殿主讽刺得一点没错,为何江无缺与江云相认那么久,却始终没有把明玉功的导正法门教给江云。
就因为师门有命不准外传?就算他江无缺内力尽失不能助江云一臂之力,还有小鱼儿苏樱,一大家子聪明绝顶之人,拿着明玉功最本质的要诀,我就不信治不好江云。
我如此想,但其实忽略了我也懂得明玉功,我还有钻研多年的医术,但是江云每日醉酒,将自己与殿主对战时所受的内伤一拖再拖,体内走火入魔的真气冲撞,不知哪日就会失控爆发,我却自问没有办法医他。
他在清醒之时从来都说他的事不必我管,但我追随殿主又是谁在多管闲事?
殿主要他杀人他去,要别人来杀他他是否也要妥协?如果江云是在寻找机会除去殿主,那在此之前他有什么资本保证自己活到那日?
我这夜准备了醒酒茶,灌了江云整整一壶。
他慢慢睁眼,唇边溢出茶汤。
“醒了么?”我问他。
他坐起身,擦了水渍,颊边不协调的红晕渐渐褪去。
“我将明玉功的心法要诀传给你,你留心听着。”
“不必了。”江云却道,“他很早之前就已给了我。”
我皱眉,“那你——”
“我并不需他违背师命传我明玉功,况且走火入魔也是我自己的事,与他无关。”
我实在听不懂江云的逻辑,“你这么介意,就这么恨他?”
江云胸口有微弱的起伏,沙哑道:“我没有立场恨他,最多也不过是嫉妒。”
“我已对你说了,我……”
“安庆成亲之前,他曾问过我一个问题,问我对你可是真心,问我自认这真心能坚持多久,可否一生一世?当时他谨慎的模样似乎是女儿出嫁而非替我娶亲,其实只有他自己看不见而已,他对你如何,只有他自己不愿认而已。”
我愣住,江云如此评价江无缺,若不是知他们父子关系,我甚至会以为他这是在学小鱼儿替江无缺游说。
“为何告诉我这些?”我问。
江云轻轻一笑,那笑意若有似无,脸颊上延宕消失,昙花一现。“若你是因为我而有过什么决定,抑或说过什么违心之辞,从今日起统统收回去,因为我——”他转正视线看住我,“不需你怜悯。”
我张了张嘴,说不出什么。
“若他终有一日舍弃一切到你身边,我不会原谅他,亦不会原谅你;但若你是因我而怯懦,不愿与他一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