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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眉毛一扬,心里倒也有些许自得,这两年的经历,居然让我小小地有了些名气。虽然这名声并不传于大众之间,可从卫先到D爵士这些接触到世界另一面的人,却都知道我的名字。我把那一面的世界称之为暗世界,一般人看不见,认为不存在暗世界。可我知道,那才更接近真实。
“他本和我打招呼,想与你见一面的,但五天前却忽然有事乘直升机离开,结果你就只好从陆地上过来了。”
“那倒真是可惜,这样的人物,我还是很好奇的。”我叹息着说。
“好奇?我看你这毛病就是好奇害的吧,总有一天你会被好奇害死。算了,说也白说,你先告诉我怎么回事,上次你说得太简单了,问清楚我好对症下药。”
我本想从进入那墓道说起,路云立刻就问那是什么墓道,又问是如何发现的,还问卫先是谁,连番追问下,我只得把这件事从源头说起。看看路云听得无比投入,真不知道她是听故事来的,还是替我治病来的。
“三只眼的人?开了天眼的倒听说过,但天生就有第三只眼的,还真是第一次听说。”路云喃喃道,忽觉这与我的病情似乎联系不大,改口道,“欧明德的猜测是正确的,你看到的那些符号,应该是一些非常强力的暗示符,而且这些符号不仅仅对我起作用,在那样的环境中,密集的符号或许自身就形成了一个场。越往墓门去,这个场的力量就越大。所以就算有人完全不去看那些符号,恐怕也会受到一些影响。”
“我把那半面旗带来了。”我说着取出旗递给路云。
路云接过,展开,旗把她的脸遮住,我看不见她的神情,但她只看了一会儿,就咦了一声。
“你等等,我去去就来。”路云站起身,拿着旗快步走了出去。
路云回来的时候,身边多了一个人。是个年纪看上去比路云大不了多少的年轻女子,T恤马裤短靴,垂耳短发,没有路云这般的炫目美貌,但显得英气勃勃,给人的感觉却又十分亲近。
“我介绍一下,这是夏侯婴,我新认识的朋友;这是那多,老朋友了。”
我连忙站起来打招呼,能参加这个聚会的怎么会是寻常人物,可轻忽不得。
“最后给你打电话那次,就是借她的手机呢。这里用的是自备电网,要充电得等回到城市里才行的。”
我再次向夏侯婴道谢。
夏侯婴粲然一笑道:“些许小事而已。倒是这面旗,老实说和我颇有些渊源,不介意的话,能否告诉我您是怎么得到的呢?”
于是我又把刚才对路云说的故事讲了一遍,对孙氏兄弟和那本日记中的内容重点详述。
夏侯婴的神情逐渐严肃起来,等我说完,点头道:“这是对我来说相当重要的消息,非常感谢您告诉我这些。关于您所受到的暗示,我想由我来处理会比路云更方便一些。”这样说的时候,夏侯婴向路云投去一个询问的目光,路云点头表示同意。
我心里一动,以我对路云的了解,要说这位夏侯婴的能力凌驾于路云之上,可能性不高;她这样说,也就是表示她对暗示有所研究,先前所说的“渊源”,恐怕就是指这个了。
“那我们这就开始吧,请看着我的手,精神放松。”夏侯婴伸出右手食指,在我的眼前开始缓缓画动。
白生生的手指在空中画出奇异的轨迹,周而复始,每次却又不同,我注视着这些轨迹,当意识到这实际上是一个个符号时,人已经渐渐放松下来,浓浓的睡意袭来,即便是通过手机听路云的吟唱时,也未有过这样强烈的睡意。
当我从深沉的睡眠中醒过来的时候,浑身上下都浸透了轻松,没有人告诉我,但我切实地知道,我的暗示已经解除了。
咕咕的声音从我的肚子里传出来,迅即而来的饥饿感让我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我到底睡了多久,怎么会这么饿啊。
我从沙发上坐起来,阳光从窗外照进来,记得睡前是下午,我看了看表,两点。
“路云!”我叫了一声,没人应我,现在这别墅里就我一个人。
茶几上已经放好一套新的洗漱用具,看来我真的睡了一天。
洗漱完毕回到客厅,路云已经在等我了。
“夏侯婴的时间还算得真准。”她说,这时我的肚子又大叫一声,连她都听见了,“别急,很快就有人送饭来。”
“哎呀,怎么睡了这么久,今天是非人聚会的最后一天了吧,还有机会见见那些非人们吗?”
“就你昨天的状态,是没法出去见那些家伙的,稀奇古怪的人多得很,你的精神这么不稳定,碰上哪个给你开个小玩笑,就麻烦了。至于现在嘛……”路云拖了个长音,吊足我的胃口,说,“D爵士倒是还没回来,上午直升机已经来啦,来回接了好几批了,现在没走的除了你我,倒还有一个。”
我有些失望,不过这些奇人能多见一个也是好的:“那你可要为我引见引见,保不住以后哪天就要找他救命的。”
路云笑道:“人家昨天已经救过你一命啦,你还打算要她救你几次?”
原来留下的就剩夏侯婴了,倒还真对我这个病人负责到底啊。
说话间,已经有人送饭菜来。三菜一汤:宫爆鸡丁、炒猪肝、牛肉汤和一盆野菌。烧得不错,特别是原料与国内不可同日而语。我把一大碗饭全扫空了,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
门铃声响起,路云打开门,是夏侯婴。
“直升机来了。”她说。
我收拾背包出门的时候,却发现路云没有跟来。
“怎么,你不走吗?”
“反正我也没事,尼泊尔风光这么好,我打算坐缆车步行,走你来时的路回去。”
倒真是很好的风景,可惜我来的时候没心情领略。
“那你自己小心些。”
“切,我对山里可比你熟得多。”
这话让我心里一寒,我记起百多年前萧秀云就是在深山中学习秘术的,那我面前的这个,究竟是萧秀云,还是路云?
直升机落在大草坪上,夏侯婴的行李也只是一个背包,对女人来说是少得很了。
“谢谢你的援手啊。”救命之恩,除了说一句谢谢外,也不知该怎么回报。
“没什么,就算我不出手,路云也行的,就是麻烦些而已。倒是有一件事想拜托你。”
“没问题,你说吧。”我本不是不问究竟就会轻易答应的人,可夏侯婴有事相求,不在施手相救前说,这等风度让我很是欣赏,想来她总不会说出让我难以接受的请求。
“我想请你带我进那个墓去走一趟。”她很郑重地说。
“太好了,我也对那里心不死呢。”我是真的高兴,夏侯婴和我一起去,那些鬼画符对我就没危险了。
“有一件事我想先说明,那本书对我很重要,我必须拿到它。不过请你放心,我不会像孙氏兄弟,有那样无聊的念头。是因为其他的原因。”
我微微一愣,便说:“那又不是我的东西,如果对你那么重要的话,取了就是。哈,我本来还想学学怎么撒豆成兵呢。”
夏侯婴用古怪的眼神看着我:“你该不会真以为那就是什么《太平清领书》吧?!”
“啊?”我张大了嘴,难道我原先的推测错了?夏侯婴似是知道些什么,看来她所说的“颇有些渊源”并不简单啊。
夏侯婴笑了笑,没有继续说下去,转而说道:“好,那到时就请相互照应了。”
“呵呵,是你照应我才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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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第三只眼”的秘密
终于又回到上海,坐在出机场的出租车上,夏侯婴苍白的脸上才微微恢复了血色。wWW。
刚才飞机上,快到上海的时候,夏侯婴突然脸色惨白,汗如雨下,双手紧紧抓着座椅的扶手,太阳的青筋都隐隐浮现。我吓了一跳,忙问她怎么样,她说是头痛病,遗传的,过一阵就好。
看她的样子,这头痛还真是厉害得很啊。看来不管有多大的能耐,总还是有解决不了的麻烦在。夏侯婴这病,她自己束手无策,现代医学恐怕也没什么办法。
在这个社会里,奇人异士只要愿意,总不会缺钱用,我等普通人只好望之兴叹了,夏侯婴入住的是四季酒店,上海最豪华同时也是房价最贵的酒店之一。和她约好次日上午九时在酒店门口碰面,进行第二次的墓室探险。而今晚我则另有事做。
夏侯婴所能解决的是墓室中最神秘且杀人于无形的东西——暗示符,可我却未曾忘记,孙辉祖所受的那几十处有形创伤。这样的墓室机关埋伏是一贯的传统,死了卫先,这部分连夏侯婴都有些发愁。她本想先进去看一看再说,我却自告奋勇,说愿意去请请能人看。
有这份能耐,又不用我对这件事的内幕多作解释的,除了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