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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钟旭他们回答,冷冷在旁观望了半天的男鬼阴笑道:“终于把他救醒了啊?!你们的速度太慢了,害我等了老半天。”
“你是什么东西??”司徒月波站起身来,走到钟旭他们的前面,抬眼冷冷地看着男鬼。
难得他作为一个一直抱着无神论生活的普通人在刚一清醒还没弄清楚情况的糟糕状态下突然就看到这么一个漂浮在空中的“人”却依然还能稳住自己的情绪,这点很值得钟晴好好学习学习。
男鬼双手横抱在胸前,森冷的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司徒月波一番,随后移开目光喃喃自语道:“原本……应该是差不多大……现在……在哪儿呢……找不到了……”
“我知道了,父亲所受的罪,还有他手下那几个死的死伤的伤的职员,全是你搞的鬼,你就是我们一直要找的元凶!”司徒月波略一思索,恍然大悟。
“是我又如何?”男鬼再次把目光聚焦在司徒月波身上,摇了摇头道:“知道吗,你呀,跟你那个父亲一样地可恶,居然会为了那么一个人渣去请人来对付我,还那么好运地被你请来了钟家的人。可惜啊,人算不如天算,”男鬼看了一眼钟晴,讥讽地一笑,继续道:“这位钟家的小朋友帮了我的大忙!”
这时如果有人马上给钟晴递上一瓶敌敌畏,他绝对毫不犹豫地一饮而尽。
“没办法了,真是注定的。对了,你说让司徒康那个老东西看着他亲儿子死在他面前,会不会让他受到点更大的打击呢?!哈哈哈哈!”男鬼放肆地狂笑起来,然后他侧目看定钟旭他们怜悯地说:“姓钟的,也只能怪你们运气不好,另外……学艺不精,要白白为了这司徒家陪了性命。”
“混蛋!有什么你冲着我来!不要牵连无辜!司徒家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司徒月波愤然道。
接下来的情节就像我们N多人看过的肥皂剧一样,通常在人临死之前,那个要他死的人会把所有真相都告诉他,满足他最后的好奇心让他死也死得安心。如今,他们三个跟那个男鬼正在上演这一类戏的真人版。
男鬼在空中坐了下来,屁股下面由于并没有椅子之类的东西,所以他的姿势看起来有点滑稽。
“你知道你们司徒家是靠做什么起家的吗?”男鬼突兀地问了一个问题。
司徒月波正色道:“很多人都知道,家父自小对紫檀木有偏爱,司徒家自然是以生产出售紫檀木制品起家!从最初的一个小厂到现在世界闻名的大集团,几乎花去家父毕生心血!”
“最初只是承包了一个开在城边不到30个人的小工厂。他主外联络买家,我则对内管理财务人事。原本相安无事,一切都在往既定的好的方向发展着。可是谁也没想到,他鬼迷心窍把公家投进来的一笔款子连同我们自己小金库里的资金全提出来去买什么见鬼的高利息债券,结果被骗得一分不剩。当时那个年代,一旦被查出来亏空公款,是会掉脑袋的。为了掩盖他的罪行,他求我,求我做假帐,暂时把下来调查的人给骗过去,他会马上想办法填上这笔钱。我没办法看着自己……”男鬼顿了顿,半晌,才接着说:“自己的亲哥哥因此而遭逢大劫,我答应了。就在调查人员离开的当天,凌晨的时候,我还在厂里加班,他来了,给我买了我最爱吃的粽子,说了一大堆诸如兄弟同心之类的话,谢谢我帮他暂时度过了危机。”
司徒月波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
男鬼依然自顾自地继续说:“粽子真好吃啊,味道又香又浓,浓到我完全吃不出来里面加了安眠药。我好悃,慢慢地睡过去了。于是,我的亲哥哥,你伟大的父亲司徒康就很从容的拿了一根尼龙绳子,就这样”男鬼比画了一个把绳子套在脖子上的动作,然后一拉:“就这样表示了他最大的谢意!”
“开什么玩笑?这贱人是司徒月波的叔叔???”钟晴惊讶地合不上嘴。
“不要吵!”钟旭不动声色地呵斥道,其实她的讶异程度不比钟晴的少。
“伪造我畏罪自杀的现场之后,他才想起来还没拿到那本我藏起来的真正的帐册,翻遍了整个办公室都一无所获,于是他先取走保险柜里全部的储备金,然后心一横,索性一把火烧了整个工厂同时反锁了大门。可是,他不知道,当时在仓库里还有十几个盘点库存货物的工人……一个都没有跑掉,十几条命转眼就没了。”
“偏偏那晚风很大,大火蔓延的同时一根电线被刮断落在了仓库顶上,就是这条电线,为那人渣掩盖了所有的罪行。等到大火被扑灭之后,整个工厂已经被烧成了一片废墟,根本就没人注意到大门被人上了锁。事故调查的最终结果就是大风吹断了电线,导致存放的木材起火。因此而丧生的工人亦属于灾害性自然死亡。然而警方却在财务室发现了我还套着绳子的尸体,立案侦察了好一阵,却因为线索不足,现场损毁太过严重无法找到有力的证据而成了一庄石沉大海的无头案。原本已经打算卷款私逃的司徒康这下子不仅不用当逃犯,反而光明正大地作为受害人接受了一大笔赔偿金。然后,他就带着这笔钱从这个城市里消失了。”
“果然是鬼话连篇!!你这只可恶至级的畜生!我不信!我一个字都不信!我从来就没听说过我有什么二叔!”司徒月波指着男鬼大声骂道。
“他离开时,没有留一分钱给我体弱多病又没有工作的妻子还有我那不到3岁的儿子,为了生活,我的妻子只能背着儿子去离家很远的一个餐馆帮忙……在我离开不到一年,在去餐馆的路上,他们母子被一辆卡车撞了,飞了好远,儿子的头重重磕在了地上,鲜红的血,顺着他白净的小脸一点一点地流了下来,母子两个就那么安静地躺在肮脏的马路上,最后被一辆破旧的三轮车给拉走……”
“我看着他们离开我,却无能为力……到现在,我都找不到他们。”男鬼脸上的哀伤一闪而逝,旋即他咬牙看向司徒月波:“我们是亲兄弟呵,真正的血脉相连啊!我会要他为当年的罪付出最惨重的代价!我找了他好久,原来竟被他跑到国外去了,害我要在这里等几十年才能一偿心愿!”
“真……真有这种禽兽不如的哥哥吗??”钟晴竟然有点同情起面前这只鬼来了,好象都忘了刚才它对自己下的必杀令了。
“可是,跑到国外鬼就找不到了吗?鬼不是无孔不入的吗?”钟晴又犯糊涂了,难道鬼出国还需要办签证不成。
“笨蛋,虽然鬼可以飘到任何地方,但是离它丧命的地方越远,它的力量就会越小。想要害人索命的话,当然只能选择在自己力量最强的地方才行!”钟旭又教了一点“常识”给钟晴。
“大人说的果然不错,那个人渣迟早会回到这里的,只要我耐心等待,他欠我的,一定会全部还给我!果然如此啊,那人渣大概是老糊涂了,从国外兜了一圈连自己家的路都不认识了,根本就没有认出这座长瑞大厦正是建在当年那座工厂之上。我终于等到了。呵呵呵呵……”男鬼的笑声让人心里像结了一层冰一样的难受。
“今天,你们一个都别想跑!”男鬼收起笑声,腾地一下站了起来,飞到了他们三人的正上方,转动着白色充血的眼珠,像觅食的老鹰一样随时准备向猎物发起进攻!
司徒月波一把把钟旭他们护在身后,不管他的力量跟这个“鬼二叔”相比差了多少,他也会尽全力保护身后伤痕累累的钟旭姐弟。
而此时钟旭考虑的不再是如何击败面前这个鬼物了,他们几个能全身而退才是最重要的,最起码,要保证钟晴跟司徒月波安全离开。可是,要怎么做呢?自己已经没有灵力了,符纸法器全部用不了,眼看着这鬼东西就要拿他们开刀了,怎么办呢?!
“司徒康,我要你看着你儿子死在你面前,就像当年我看着我儿子死在我面前一样。”男鬼把手一挥,竟从身旁的空气里抓出一个人来,一个年过六旬的男子,花白的头发被男鬼死死地揪住,手脚似被钉住了一般僵直地伸开来,他的五官因为正承受着某种痛苦而难受地纠结在一起,发紫的两片嘴唇像是被扔上岸的鱼一样,费力地一张一翕,看得出来他很想说话,然而声带却不受大脑的控制。
“爸爸!”下面的司徒月波见状失声大叫,然后不顾钟旭的阻拦,往上一纵伸手想抓住被擒在半空中的司徒康,他良好的弹跳能力配上他的身高,刚刚好够到司徒康的脚。司徒月波看准目标用力一抓,谁知竟抓了一把空气,他的手从司徒康的身体里一穿而过。
“没用的,那个只是你父亲的魂魄!你根本接触不到!”钟旭叫上钟晴两个人一起死死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