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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一样的事的。
大概就象父亲说的,自己不想长大吧。
门外不知什么时候传来了哭泣声,留哥一下子从床上又坐了起来。
“呜呜……大哥……”静石把脸埋在妻子的怀中,泣不成声,“大哥的法术是最高明的……呜呜……如果由他来传授留哥儿的话……呜呜……大哥……”
他只要喝醉了之后,便常常会这样,念叨着兄长若石哭泣,以前,留哥不明白为什么,可是现在留哥明白了,是因为父亲杀了大伯,他亲手杀了大伯。自从知道了真相后,留哥的心象被系上了一个疙瘩,周围的族人对于大伯是叛徒这一点一再强调,可留哥在意的,却是别的——父亲亲手杀了他的兄长,只是因为他是叛徒——叛徒确实是该死,但是……亲手杀死自己的手足……留哥无法对这种事释怀。他知道父亲也一样,这就是他常常醉后哭泣的原因。
“爹……”留哥捂住嘴,眼泪也掉了下来……
“十天已过,你们当中有谁学会了这个法术?”素辛虽然是向大家问,充满期待的目光却落在了留哥身上。
留哥避开他的目光,低下了头,学堂中一片沉默。
素辛微感意外,因为一般这种情形下,留哥都会第一个跳出来说他已经学会了的,他叹口气,说:“那么再给你们十天时间,不用操之过急,静心体会才有所成。”
“是。”学生们一起回答。
素辛挥挥手,让他们散去。
“留哥儿。”
留哥听到素辛叫他,停住步子转了回来。
“你可有什么疑问?如果有尽管来问我。”
留哥点点头:“谢谢先生,我会努力的。”
素辛打量他一番,长叹一声:“去吧。”
留哥向他行了个礼,快步追上了在远处等他的伙伴们。
“怎么可能!!留哥儿,怎么可能连你也没有学会!”糕儿一走出学堂便扯着嗓门叫了起来。
“对啊,这么难的法术,我们无法在十天内学会是理所当然的,留哥儿怎么也没学会!你不是身体不舒服吧?”沉珠也关切的向留哥问。
“就是!”
“留哥儿,你这是怎么了?“
“留哥儿……”
伙伴们叽叽喳喳地嚷嚷起来。
留哥垂着头快步向前走,不搭理他们。
“留哥儿?”
“留哥儿,一次学不会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待会儿我们还去踢球吧?”
“谁象你只记着玩!留哥儿从来没有学不会的法术,对不对,留哥儿?”
“他这次就没学会嘛……”
“可是十天之后他一定会学会的!是吧,留哥儿!”
“行了!你们烦死了!”留哥突然大叫了一声,抬起头来气冲冲地对着他们。
大伙被他吓了一跳,不知所措地看着他。沉珠拍拍他的肩膀说:“算了,都放学了,不提功课的事,咱们去玩吧。”
“我不去了,我要回家了。”留哥无精打采地说,向大家摆摆手,独自走了。
“他自己没有学会,干嘛向我们乱发脾气啊!”一个少年不服气地叫着。
沉珠忙拉拉他的衣襟,不让他再说下去,他看着留哥的背影,知道这些年来留哥虽然不象过去那么天资纵横了,可是老师教授的东西在规定的时间内学不会还是第一次,他想,这件事一定让留哥心里很难受。
“留哥儿,吃饭了!”庚娘站在留哥卧室门口,向里叫。
“不吃!”
儿子生硬的口气让庚娘吓了一跳,连忙推开门走了进来。见留哥正抱着膝蹲坐在椅子上,嘟着嘴发呆,听见母亲进来,他抬头扫了一眼,又低下头去,“留哥儿,你怎么了?”
“没事!”
“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跟娘说还不成?”
“都说没事了!”留哥口气冲冲地嚷。
庚娘呆了一下,走到他面前,严肃地说:“留哥儿,抬起头来看着娘!”
“……”留哥咬着嘴唇,抬起头来。
庚娘用手抚着他的脸,柔声说:“留哥儿,娘知道你一定有什么心事,所以才不开心,对不对?可你可以把事情说出来,和爹娘商量啊。这样回到家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又向娘乱发脾气,你说这样对吗?”
“对不起,娘,我知道错了。”留哥惭愧地说,“我没有学会变人的法术,先生又在课堂上当着大家单独问我,所以……我觉得很丢脸!”
庚娘把他温柔地揽起怀里,抚着他的头发说:“哪里会有谁是十全十美的呢,我儿子的毛病啊,不是不聪明,而恰恰是太过于聪明了。平常人从小到大,理所当然地会经历失败,于是他们就会明白,有些事是可以轻易做到的,而有些事必须加倍的努力,甚至有些事,是不论多么努力,多么用功都做不到的。而我的宝贝儿子呢……”庚娘看着留哥说,“你呀,是从小就太聪明了,从来没有什么是你学不会的,我和你爹一直以来都在担心,万一有一天,你习惯了这种什么都一学就会,无须苦苦执着的日子,一旦哪一天你遇到了一件一时无法做到的事,会不会就这么承受不了,更甚至于自暴自弃……”
“我已经遇到这种事了……”
“是吗?那么你接下来要怎么做呢?”庚娘笑着问他。
留哥从椅子上跳下来,挥着手嚷:“现在当然是去吃饭,然后认真地练法术!”他笑着拥着母亲的肩向外走,“娘,你看着吧,你儿子才不是输不起的人呢!”
“是吗……”
“是啊是啊……今天有什么好吃的!”
庚娘看着儿子扑在饭桌上的身影,露出了心慰的笑容。
又过了十天,留哥和伙伴们当年依旧没有谁能够掌握变幻人的法术,素辛明显地流露出了对留哥的失望。
之后,又十天。
“这次,有谁可以变幻了吗?”
素辛语言刚落,一个少年便举起手来,大家的目光一下子全集中在了他身上,大家的神情都流露出了极度的难以置信——第一个学会这个法术的,竟然不是留哥!
“执珂?”素辛也迟疑了片刻才说出话来,“你?你……好,你就演示一下吧。”
“是。”执珂的口气中除了紧张,明显的还流露着得意。他站在大家面前,口中念念有辞,身体发生着变化,不一会,就成了一个十五、六岁的人类少年的模样。“先生,您看是这样吗?”
“不错,你做得很好!”素辛也不得不点着头。
执珂平生第一次受到先生的夸奖,顿时容光焕发,有意无意地瞟向留哥。留哥端坐在那里,什么表情都没有。
“从今天起,你就是一名成年男子了,”素辛开始对这个刚刚成为成年地狼的男子进行一番教导,于是剩下的时间,便全在这种无趣的话题中度过了。
直到下课后,素辛才叫住留哥:“成年的仪式本来应该由父母代为安排,可是执珂的父母都不在了,你回去跟你爹娘说,请他们代为安排吧。”
留哥生硬地点点头:“是,”然后也不向先生辞别,扭头快步跑走了。
素辛不但不因为他的失礼而愤怒,反而抚着胡须一笑,由衷的希望这个激将法可以使留哥发愤用功。
“不去!”留哥气呼呼地躺在床上,任庚娘怎样拉都拉不起来,“我不到他家去!就是不去!”
“留哥儿,你这孩子!这是执珂的大事啊,你这个堂弟怎么可以不去!”
“我说了不去!”留哥拉过被子蒙住头。
“你太任性了,快出来。”
“不!”留哥索性变成狗形在被子里钻来钻去,就是不让母亲抓住自己。
“留哥儿……”庚娘累得满头大汗,好不容易一把揪住了他的尾巴,把他向床下拉,留哥四爪抓住被褥,就是不动,母子俩这样拨起了河。
“出来!”
“不去!”
“出来!”
“死也不去!”
“……”
静石一踏进门,就看过了这副情形,“哈哈……”他扶着墙大笑了起来,“哈哈……,你们娘俩在干什么啊……哈哈……”
“相公,你也来说说儿子,他怎么也不肯起来梳洗到大伯家去。”庚娘回头说话一分神的功夫,留哥已经趁机摆脱了自己的尾巴,又拱回被窝去了,只露着鼻子和一对眼睛说:“反正我不去!”
“来,儿子!”静石遵照妻子的吩咐过来拍拍留哥,“起来,不就是一个法术没学会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想当年你爹我十个法术有七个半学不会,不也过得好好的。”
“我又不是你!”
“别拿儿子和你比!”
——母子俩在这种时候倒是有志一同。
“哈哈,这么说来,儿子最近常有法术学不会的,这说明儿子越来越象我了,是好事啊。儿子,这种叫低潮期,过了这一阵子就好了。爹以前的时候也有一阵子什么都不顺手,学什么什么不通,可是过了一段时间自然就豁然开朗,又得心应手起来。”
“你根本不明白!”留哥一下子从被窝里蹿出来,躬着腰叫:“装作没学会和真的学不会根本不是一回事!这个法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