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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珊微笑着向她道谢,安静的吃完了以后拿着盘子去找汉德太太,说想当面向玛丽亚修女道谢之后再离开。
听到她肯走,汉德太太显得客气了点,指点了她怎么找修女玛丽亚。
在修女的办公室里,梁珊表达了想留下来工作的愿望。她说她确实想不起来自己是谁了,也找不到家,所以想在这里等家人来找她。她说她可以不要工钱,只要能够让她住在这里,每天有饭吃就行。她会努力工作的。
不费什么力气她就说服了玛丽亚修女,顺便也在修女的办公桌上看到了一份旧报纸,上面写着:1955年8月24日。
很好,她的爹妈现在一个一岁,一个还没出生。这更坚定了她留在教会医院的信念。
等到午餐时,汉德太太再次在餐厅见到梁珊,顿时气得七窍生烟,就算得知她现在已经成了医院的一名工人后仍然对她没有好脸色。不过梁珊没时间理她,在玛丽亚修女愿意收留她之后,她给自己起了一个新名字:安。
——总比‘梁珊’更显得入境随俗。
凌晨一点,她终于做完了一天的工作,虽然累得浑身酸痛可是还不能休息,她必须从自己的随身衣物中找到更多的关于这个身体的信息。
目前她只知道了两件事:一,这个身体应该是伦敦本地人,因为她现在能说一口地道的伦敦味英语。
果然穿越了就变成天才了吗?
二,这个身体应该是个穷苦人家的孩子。
梁珊本来还是很期待这个身体是不是能有一个不平凡的身世,可是在她看到自己那双关节粗大的手之后就打消了这份不切实际的幻想。这个身体应该从小干粗活,不然手指关节不会这么粗,手上的皮肤也不会这么糟糕。梁珊摸着这双老了十岁的手泪流满面。
但奇怪的是她的裙子却是好料子的,这个一看就知道,跟教会医院里那些被捐来的衣服比,她身上穿的可以说是相当不错的。
除了款式有些旧以外,裁剪也十分合身,这表示其实这个身体过得还不错吗?不知道她的家人现在有没有发现人失踪了,如果他们找来,她能瞒得过他们吗?
接着她就发现了暗袋。胸口、腋下、腰,还有衬裙和衬裤,一共有十个暗袋,里面装着三万七千多英镑。
还有两张上个星期的火车票。
梁珊摸着那崭新的巨款,再看看那两张过期的火车票,脑袋里冒出一个猜测:
私奔。
是的,事情可能是这样的。这么多钱当然不会是这个身体自己的钱,这个身体看起来就是个穷人,所以应该是偷的。偷了钱自然要逃走,三万多英镑,足够任何人过上好日子了。再看那两张过期的火车票……
一个年轻的女人,带着钱和两张车票,除了私奔,还有别的可能吗?
梁珊看着手上的戒指,一颗心在狂风暴雨中煎熬。
一个可能出身不太好的年轻的女人,攀上了某一位富人结了婚,可是却又偷偷找了个情人,在私情的诱惑下偷了丈夫的钱准备私奔。
——她好像已经看到了一个戴了绿帽子的有钱老男人正在愤怒的狂叫。
而这个女人为什么会出现在教会医院?应该是跟私奔的对象发生了矛盾,原因就是她随身携带的巨款。那个情人见财起意,图谋不轨,于是惨剧发生……
她就在此时上了这个可怜女人的身。
梁珊为这个身体可悲的命运叹了两口气,仍旧把钱全都装回暗袋中再仔细缝好。她暂时还是要留在这里的,不管怎么说这笔巨款极有可能来路不正,外面说不定正有人在找这笔钱,她躲在这里才安全。
——因为她可不想把这笔钱还回去呢。
梁珊在教会医院干得还不错,她发现自己这个身体应该十分擅长干活,因为她居然能一口气扛两袋土豆进厨房,还能一个人提起装满二十人份汤的汤锅。她能很熟练的削土豆,知道怎么洗盘子才省水又省力,她能把桌布铺得又快又好。
医院里的人都很喜欢她,不管是病人还是医生,比起那些粗鲁的嬷嬷,她总是面带微笑,说话轻声细语,对待人总是特别的有耐心。
这样的人谁不喜欢呢?
不过梁珊觉得这都是留在这个身体上的以前的主人的记忆,因为她可没这么能干。有时她会对着镜子猜,一个这么擅长干活,笑起来就像饭店服务员一样的女人是干什么的呢?女仆吗?
——所以她偷的不是丈夫的钱,而是主人的钱?她也不是跟情人私奔,而是跟丈夫偷跑吗?
从私奔变成雌雄大盗并没有让梁珊心情变好,她只希望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警察最好赶紧把她的丈夫抓捕归案,并且立刻扔进监狱这辈子都别放出来,那她就安全了。
梁珊最喜欢到儿童病房去,非常意外,她发现自己居然十分喜欢孩子,不管是哭闹的小孩子还是不肯吃饭的小孩子,在她眼中都那么的可爱。她喜欢在那里干活,就算是让她天天洗孩子们弄脏的被子床单她都不觉得累。似乎只要看到他们可爱的小脸,疲惫就从她的身上飞走了。
她几乎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儿童病房陪小孩子,慢慢的不管是医院的修女和医生还是其他人,都认为她就应该在那里工作。
有一些小孩子生了重病,可是他们的父母因为没有钱就把他们留在了医院。有一些就被送到了孤儿院,有一些还留在这里,可是他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送走,所以有的特别乖巧,最怕大人生气,有的却拼命吵闹。
不管是什么样的小孩子,梁珊都能用无比的耐心来哄他们。有时她会忍不住想,要是可能,她会把这些小孩子都带回家,让他们都成为她的孩子。这种冲动太可怕了,她不知道自己竟然是这么博爱的人。她以前不是这样。
有一个可怕的猜测总是在她的脑海里浮浮沉沉,她克制着自己不去深思。
——说不定,说不定这个身体有孩子。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就再也藏不住了。。
她不停的想,那会是个男孩还是女孩?她喜欢女孩,可是男孩也不错。还不知道是不是有这么个人在,她就在脑海中描绘在餐桌前喂他吃饭,在午后的阳光下陪他玩耍,在夜晚哄他入睡,为他将小衣服在太阳下晒得松软舒适,为他读书,教他识字。
越想越高兴,就好像已经有这么个孩子在她面前了一样。
她看着眼前的病童,看着这个猜那个孩子是不是和他一样高?像他一样调皮?看那个猜那个孩子是不是也不爱吃鸡蛋?不爱喝牛奶?就觉得眼前每一个孩子都像那个想像中的孩子,每一个又都不是,就连晚上在梦里,她也不停的想着那个连长什么模样都还不知道的孩子,觉得一颗心都要化在他身上似的。
——母爱泛滥。
她幸福的给自己这种奇怪的行为下定论,渐渐的她开始相信自己有这么一个孩子,是的,她有,可他在哪里呢?
她在教会医院已经有三个月了,如果真有这么一个孩子,她也已经离开他三个月了。他会想她吗?他现在怎么样?过得好吗?谁照顾他?
这些念头层出不穷的冒出来,日夜折磨着她。
她到报社登了一则小广告,特地照了张小照片一起放上去,为了让照片能够更大更显眼,剩下的地方挤得只够留下教会医院的地址和电话。
她希望能有人来找她,现在她已经不在乎那钱是不是来路不正和她会不会因为惹上麻烦了,她只想快点回家,如果有那个孩子的话,她想见到他。
报纸登了两个月,毫无消息。
她慢慢冷静了点。她告诉自己这件事情不能着急,而且还不知道有没有那么一个孩子在呢,不是吗?
可是就算是这样,在圣诞节来临的时候,她仍然到商店里为那个不知道是不是存在的孩子买了一份圣诞礼物。这份礼物不能送出去,她把它放在了床头,每天都看着它,想像着那个孩子收到它时高兴的样子。
圣诞节前,教会医院收到了一批捐赠的礼物,包括一些旧衣服和旧书,其中有一些是其他地区的教会送来的。
儿童病房不能回家过节的孩子们很高兴,梁珊和修女教他们自制礼物,然后交换,可是这样当然不能跟从外面送来的礼物相比。他们想要的就是外面世界的关心,那代表着他们还没有被人遗忘。
那些旧书虽然都很旧了,可是孩子们仍然爱不释手。怕他们把这难得的书弄坏了,毕竟本来就是旧书,已经不结实了,修女和梁珊把书收了起来,由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