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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里交代了一些事情要我告诉你,还汇了一笔美元在我这儿,不过还没有到帐,当时田丽在旁边,没法跟你细说。〃
我就知道肥佬这孙子果真留了一手,不过现在跑路要紧,就催他:〃你快点说金老片还有什么话,钱我这儿还有,金老片的钱到帐后,就当是我给没出世的小肥佬一个红包吧。〃
肥佬推辞了一下,看我急,就直截了当地说:〃金老片让我转告你,秦建军这次回大陆后本要来天津见你,因为碰上了麻烦要先去广西,有些东西留在了北京,希望你帮忙取一下,至于北京什么地方,金老片说他也不知道,传真件是秦建军起草的,最后四个字是他按吩咐加上去的,说你看得明白,要是看不明白的话就一把火烧掉,从此不要再联系了。〃
我知道这是激将法,想激我跟他一起冒险,否则肯定赖掉欠我的上半本书不给我了。不过这时候就算不激将,我已经被神秘的探险经历撩拨的浑身是劲,这种破解密码,考验我的事儿,更是充满了挑战感,说什么都要回北京走一遭了,管他龙潭虎穴都要去闯一闯!
我要开肥佬的车去北京,他老婆也好说话,反正有金老片汇来的美元作保,也不怕吃亏,这女人的心眼虽然小点,看她一门心思为了自己和肥佬的家着想,我也不好说什么,拿了车钥匙就走。
高速公路刚刚修好,一个多小时的路,我开了快三个小时才到北京,这条路,质量是不错,但车道少,又全是弯道,最糟糕的还是道路外侧没有防撞护栏,一路夜驾,吓出来的汗把衣服都浸湿了好几遍。
到了北京,已经是早上了,到处热热闹闹的,我有点迷糊,秦建军所说的北京车站指的是哪一个呢?一般来说提到北京站,指的都是东单和建国门之间的火车站。西客站还没修好,正阳门那个老前门站也不像。按道理来说,秦建军从境外到达,不把东西放到机场而是车站,说明他还是在北京停留了不少时间的,我该去哪个车站呢?
我犹豫了很久,北京站太乱,人多嘴杂,想来想去还是先到前门的老火车站碰碰运气,不行的话去潘家园旧货市场转转,看能不能搞点关于黑焰灯的资料。我把车停在西大街的老舍茶馆,东绕西绕又吃了个早餐,确定没人跟着我,一抬头,到了前门地铁口附近,已经是上午了。
正站在那发愣,身后有个人撞了我一下,然后我的裤子给人抓住了,险些把正在出神的我弄个四脚朝天,我生气地扭头一看,是一老头,很瘦,不知道怎么撞上了我,手拽着我的裤子坐在地上,把手里拿的东西都给打翻了,一看就是个练摊算命的,我肚里暗笑,怎么今年都和算命测字的人干上了,这刚到北京就送上门儿一个。
心里狐疑,这位就开工也太早了吧,用不着这么敬业啊?正胡思乱想,那算命瞎子已经开始嚷嚷:〃谁呀,这么不长眼呢,我王瞎子起个大早还赶一背集!唉哟,不赔我医药费门儿都没有!〃
我一听明白了,敢情这位是讹人呢,得赶紧断了他的念想儿,不然人围起来就麻烦了,急中生智,我也大声说道:〃您这是唱的哪出儿啊?一大老爷们儿家,净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撞了我冯老瞎,还得瑟个啥,难道我瞎了,你也瞎了眼吗?〃
那王瞎子一迟疑,手有点松,呸了一口嘟哝道:〃敢情你也是个瞎子?我这么点儿背?〃
我赶忙说道:〃该干嘛干嘛去,甭跟我套瓷,没用。〃然后甩开王瞎子,扭头就撒丫子跑了。
走了几步,我发现自己错了方向,钻进了前门地铁口的通道,周围突然多了不少人出来,有人面无表情地站在那儿念叨〃发票发票发票发票〃;有人举一牌子上写:旅馆三十,单间;有人抱着一箱结冰的矿泉水叫卖,更多的好像不是在等车或者等人,而是四处游荡像个闲人一般,我来过这里有几百次了,但这次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似乎周围的人都有些不对劲。
我试着想返回地铁入口那里,却觉得自己走入一个奇怪的地方,每当我绕过一个人以为就要过去时,前面就会冒出来一个人挡路,绕过一个出现一个,就这样,小小通道里,零乱不堪的人,让我感觉像是走进了一个深不见底地人的深渊。
我有点怀疑,这绝不是什么排兵布阵,如果能用无关的闲人来摆阵,这高水平也就根本没必要来害我了,大把人民币都等着他去拿。
所以这些活人肯定是中了什么邪术,自身并不知道。我抽抽鼻子,觉得周围有股说不出的味道,像是臭肉味,又像是炼油味,很怪。
我盯着一个面无表情的闲汉,看到他额头上滚落一滴汗珠,橙黄色的像是油,根本不粘布料,顺着衣服快速滑落,我吓了一跳,情不自禁摸摸自己的额头,还好,不是油,是水珠。
秦建军叫我小心苗人,我已经仔细回忆了一遍所知道的任何消息,苗人善于用蛊,怎么用?什么症状?如何破解?一概不知,只记得苗人用来放蛊的除了毒虫外,还有用尸油、头发的,我闻到的这股味道,越来越让我觉得就是尸油味,那种尸体腐败后,油脂凝结形成的,很臭。
我慌了,这么快就碰上了,我还毫无防备呢。定定神,我想既然用尸油放蛊,这人不会离得太远,《天渊山水纵横秘术》中,只有'破'字篇里,略微提到过一些邪术的解破,我不敢想的太多,记得书中讲到:邪,坡路,同斜。邪之为邪,出其不意也,定心观阴,间有附物伤人,一正一反坐虚位,不可离弃,获其亢,澄其虚,必血破反噬,故我辈万不可为。
虽然不太懂意思,照我理解,这下蛊的也算是阴邪之术,就有血破反噬的危险,'破'字决不是说要获其亢吗?很可能就是说占据施术之人的上位,怎么血破反噬我还不会,但也只能试试。
左右看来看去,如果把这些人组成的深渊,看成一个周而复始转动的圆盘,或者太极图的阴阳鱼,那么中心点就是前面右侧一点,那个正在给人算命的老头所坐的位置。我慢慢移动脚步,一步步走过去,刚开始脚步非常沉重,但是离那老头越近,我越是觉得心头轻松。走到跟前一看,老头果然不是表情呆滞,一脸庄重,正在给一个老板模样的人神吹:〃你老婆是个妓女。〃
我心想:〃这回算砸了吧,说人家老婆是鸡,他不骂你才怪。〃
没想到那个老板连声称准,说:〃我看上了一个女人,她是做三陪小姐的,和我相识一年多了,感情很好,她愿意嫁给我,只是不知道此婚姻能否圆满,并且字理如何,还请师傅指点。〃
算命的说道:〃你从事筛网滤布的生意,所以写了一个'筛'字让老夫来测,这不足为奇,但是你来看。〃
说完算命的把那张纸片倒过来,指给那老板看:〃你看你写的不够工整,连笔颇多,从纸的背面来看,很像一个'茆'字,花字头,柳字旁,似花非花,似柳非柳,字面都是残花败柳之象,故断之为妓。末笔从节,犹可为善,说明她对你确是真心实意,应当娶了她。〃
老板打扮的中年男人称谢不已,心甘情愿地送上卦金,告辞离去。
我想我可能和测字的有缘,见到的个个都是神机妙算,中国的汉字实在是太奇妙了,搁一老外身上,那曲里拐弯的英文字母,少了多少乐趣啊。
但我的后脊背却突然痒得厉害,像是有东西在爬,让我极不舒服,心一下收缩起来,难道还是中招了,被人在身上动了什么手脚?更糟糕的是,我抬头一看,发现那个算命的老头冲着我微微一笑!
第二十三章 踏上征途
我有点发晕,神不守舍地看着老头站起身,收拾摊子往外走,对我招招手,我居然身不由己地跟着他移动了脚步。我害怕极了,大叫一声:救命!却嘴张了张,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脸上更像是被糊上一层泥巴,僵硬地连眉毛都不会动。
完了,看到老头耳垂上大大的圆孔,还有腿上穿的那裤子,宽大而且刚过膝盖,上衣对襟大褂,真他娘像一个苗人,我还嫌死得慢,凑上去给人捉!
老头带着我穿街走巷,远远相隔五步左右,我的意识逐渐模糊,满头油汗顺颊而下,恍惚看到熟人,有女友韩叶娜的尖叫,有田丽和一个傲气的年轻人鬼鬼祟祟地跟着我。不知道为什么,走到一处窄巷子后,老头突然停住脚步,站那不动了,我猛然觉得身体一松,像是什么东西飞离了我的身体,然后就见老头回过头,扭曲着脸孔指着我说:〃你……你……〃话没说完,居然倒地上了!
我背后一阵奇痒,钻心蚀骨,正难受,突然觉得奇痒的地方给人用两根手指掐住了。一疼之下,极为舒服,我回头看去,发现一件更加匪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