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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这倒是个好消息。
李瓶儿欢喜起来,看来大肚子也是有好处的,起码这厮晚上不敢胡乱折腾她了。
“老爷,”李瓶儿用手帕挡住嘴角的笑意,“我没什么事,只是……还不太敢相信呢,太医会不会诊错了?”
“怎么可能!”西门庆猛地提高音量,他子嗣不丰,若谁告诉他这喜讯是假的,他能活剥了那人的皮。说完意识到不对,腆着脸笑,“我不是说你,你别怕。”一面亲手替她盛了一碗小米粥,含笑看着她吃了半碗,这才自己吃起来。
李瓶儿吃得香甜,没察觉到有任何异样。
惠庆伺候晏哥儿吃饭,夹了一块熟牛肉喂到他嘴里,晏哥儿抱着大白馒头啃了一口,像松鼠似的嚼个不停。
等咽下嘴里那口,他忽然伸手去抢李瓶儿的碗:“娘,我要喝你碗里的粥。”
西门庆抓住他的手,教训道:“你要吃粥让丫头盛就是了,干嘛非得抢你娘的?”
晏哥儿不服,大嚷起来:“娘那碗香些!”
他刚才都看见了,就连他爹也一直盯着他娘的碗,可见娘那碗里一定有好东西。
李瓶儿笑笑,正要把自己的碗递过去,西门庆按住她:“你自己吃,别惯着他。”
绣夏赶紧盛了一碗粥,放在晏哥儿面前,惠庆哄他道:“晏哥儿乖,你娘怀了小弟弟,不能吵她用饭。”
晏哥儿拿小银勺在粥里拔了拔,没什么稀奇的,倒是那几颗红枣又大又红,他吃了一颗,咽下后才问:“弟弟?在哪儿?”说完伸着头四处寻找。
屋子里到处都没有,他就把头伸到饭桌底下,看是不是藏在桌子底下了。
西门庆被儿子逗笑:“还在你娘肚子里呢,瞎找什么。”
李瓶儿忍住笑,逗弄起儿子来:“晏哥儿,你爹的银子太多了,我怕你一个人花不完,特意找了两个帮手。你喜不喜欢?”
西门庆喜欢她说两个,这意味着这胎生完,她还肯再生,便微笑着不插话。
晏哥儿眨着纯洁的大眼睛,问:“很多吗?有多少?”
“有这么多。”李瓶儿尽力伸开双臂,比了比。
“哇!”晏哥儿很捧场,惊呼起来,片刻后又忧心地问,“我和弟弟把银子花光了,爹和娘怎么办呢?”
李瓶儿哄孩子连眼都不眨:“一起去讨饭呗。”
西门庆听得想大笑,好不容易才忍住。其他的丫头们小声笑起来,所有人都盯着晏哥儿,看他怎么回答。
晏哥儿皱着一对小眉头,他想起了在大门口见过的乞丐,穿得破烂,浑身脏兮兮的,比他刚挖完蚂蚁还要脏。
他撅着小嘴,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我不花爹的银子,你们留着自己用。等我长大了,我也能挣月钱,月钱都交给娘。”
李瓶儿惊奇地问:“你知道什么是月钱?”
晏哥儿点头:“知道,上次来宝给我买的糖葫芦就是,来宝说是用他的月钱买的。我长大了也赚糖葫芦给爹娘吃。”
西门庆脸上的大笑没了,慈爱地看着儿子,动容道:“这孩子真孝顺,才丁点大就懂得孝顺爹娘。他刚一出生,我就得了官。恰好他生日又诊出瓶儿有孕,这孩子是我的福星。”
李瓶儿也很感动,摸着儿子的顶髻,温柔地说:“娘不爱吃糖葫芦,你留着自己吃。”
几个丫头也赶着将晏哥儿夸了一遍,末了,绣春忽然说:“来宝得了六娘那么多的赏,买串糖葫芦也是应该的,一串还少了呢!”
西门庆看了绣春一眼,这才想起要把她嫁出去的事情,便对李瓶儿道:“我看你身边的丫头都大了,该考虑下她们的亲事。”
未婚的三个丫头羞红了脸,垂着头不作声,惠庆则笑眯眯地看着。
李瓶儿看了她们一眼,扭头对西门庆说:“饭桌上不说这个,我会看着办的。”
用完了饭,西门庆问她困不困,要不要去床上歇着。
李瓶儿睡了一下午,哪里还躺得下去,想起绣春说下午大娘和三娘来了一趟,她现在也没事,该去上房走一走了。
西门庆看着她服了安胎药,这才扶着她同往上房而去。
上房里,众人行礼问安后各自坐下。
晏哥儿呆不住,想出去玩,李瓶儿便让绣春抱他出去交给来宝,允许他在大门口玩一小会儿。
吴月娘盯着李瓶儿的肚子,仿佛里面有个金宝贝似的:“六娘,现在好些了没?若有什么想吃的只管吩咐厨房。若厨房没有,我就派人出去买。”
孟玉楼心里羡慕极了,微笑道:“你好好养胎,不要操心晏哥儿,有我和大姐姐看着呢。”
李瓶儿笑着道谢:“多谢大姐姐和三姐的好意。”
西门庆见妻妾和睦,心里很满意,忽然想起上回说的小牛犊,便对众人道:“明天我就派人去找小牛犊,肉嫩鲜美,简直入口即化,你们一定喜欢。”
李瓶儿傻呼呼地问:“杀牛不是犯法的么?”
西门庆微笑不语,吴月娘和孟玉楼也笑嘻嘻地看着李瓶儿。
李瓶儿顿时醒悟过来,以西门庆的手段,什么东西弄不到手啊?
绣春抱着晏哥儿去找来宝,惠庆和绣夏紧跟在一旁。
见了来宝,把事情交待清楚,绣春转身就要回去伺候六娘,来宝忽然对惠庆说:“庆婶婶,劳烦你先照看一下晏哥儿,我有两句话要对绣春讲。”
惠庆和绣夏相视一笑,把晏哥儿接过来,站在大门内哄他玩耍。
“什么事啊?”绣春不耐烦地问。有话直说就好了,还非得挑这个少有人经过的僻静小路。
来宝问她:“上回托你做的衣服呢?我还等着穿呢。”
绣春轻哼一声:“我没有空。六娘有了身孕,得重新做宽松的衣裙,还得给没出生的小公子赶衣服,哪里有闲做你的?要我说,你还是拿出去请人做罢了。”
来宝有点失望,只得道:“没事,你慢慢做,我等得起。”
绣春奇怪道:“你这人真奇怪,我的绣活有那么好?非得等着我做?我做得再好也只是一件下人服,又不能绣上金银线,你还能抢老爷的风头不成?”
来宝今年17岁,比绣春大一岁,见她还不开窍,只能直截了当地同她说:“我听说老爷想把六娘身边到了年纪的丫头嫁了?你想过这事没?”
绣春脸上立刻泛起羞意,恼怒地瞪了他一眼:“有什么可想的?我全听六娘的。”
来宝急了:“你就没点自己的想法么?六娘那么疼你,你要是主动张口,她一定依你。”
我为什么要跟他在这里讨论这个话题?
绣春气性上来,叉着腰,大声道:“你管得真宽啊,和你有什么关系?”转身欲走。
来宝:“我想让你嫁给我,怎么能不管呢?”
绣春一身的气性都被这句话击散,之前她完全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她上上下下地打量来宝,见他穿着府里蜜棕色的下人常服,因是热天,俱都是布衫长裤的样式。凭良心说,来宝的长相虽然不及玳安出众,但也算眉目端正。
长相太差的,老爷是不会放在身边伺候的。
来宝很有信心,挺直胸膛,端端正正地站着,任由她打量。
他生得高大,尤其进了西门府之后,吃得既好又饱,这大半年个头又窜高了一些。
绣春只比李瓶儿高那么一丁点,站在来宝面前,衬得她气势都弱了。
西门庆银钱不缺,一入夜,满府里都点上灯烛,照得到处都是亮堂堂的。
绣春打量着来宝,无意间看到他裤裆那里鼓鼓囊囊的一团,顿时吃了一惊,视他如洪水猛兽,连连摆手道:“我俩不合适,真的,你还是找个身材高大的媳妇吧。”然后鬼撵似的跑了。
来宝见她要跑,急切中把心里话给倒了出来:“你虽然个儿不高,但身子挺结实的,屁股也大。我娘说屁股大的好生养,如果再配上一副好性子,就是个好媳妇了。我挺喜欢你的,你呢?对我是什么想法?”
绣春吓得屁股一紧,顾不上骂他,头也不回地朝后院猛跑。
没有使唤,前院的小厮不能无故闯进后院,来宝没法追上去,只能在后面大声喊:“到底行不行啊?给个准话,不然明天我就去找六娘了!”
绣春脚下打滑,差点摔一跟头,好在慌乱中扶住了身旁的栏杆。
“呸!”她回头远远地朝来宝呸了一声,扭头就跑了。
距离太远,来宝没听清,只能从她的嘴型判断出她只回了一个字,他猜想必定是个“嗯”字。
心里大喜,又喊道:“你的心意我知道了,明天我就找六娘!”
作者有话要说: 多谢【默